乔家的儿女美索不达米亚神话(6)

在苏美史诗《恩基与宁胡尔萨格》中，恩基是宁胡尔萨格的配偶。在世界的初始，恩基向宁胡尔萨格描绘迪勒蒙的种种好处：
迪勒蒙是一个纯净之地，迪勒蒙是一处洁净之所，
迪勒蒙是一处洁净之所，迪勒蒙是一个明亮的地方，
是他独自躺在迪勒蒙，
……
在迪勒蒙，寒鸦不会啼叫，狮子不会嗜血，恶狼不会猎取羔羊，
病人不喊头疼，老妇不说「我是老妇」，老头不说「我是老头」，
……
恩基请求宁胡尔萨格与他共枕，女神同意了。在两人结合后的第九天，她生下了女神宁萨尔（Ninsar）。宁萨尔长大之后，和她母亲一样住在河边。恩基从淡水深渊仰望她，见女孩如此美貌，便起了占有她之心。他问自己的随身总管伊西穆：「我能否亲吻这个叫宁萨尔的美丽女孩？」在伊西穆的怂恿下，他亲吻了宁萨尔，并和她交媾。同样也是九天之后，宁萨尔就生下一个女儿，叫宁库拉（Ninkurra，意为山脉的女主人）。
宁库拉长大后，恩基又对她色心大起，与她交媾，于是又过了九天，宁库拉生下女儿宁宁玛（Ninimma，意为司掌外阴部的夫人）。等宁宁玛长大后，恩基如法炮制，又和自己的曾外孙女交媾。
九天后，宁宁玛生下了恩基的女儿兼曾曾外孙女乌吐（Uttu，意为蜘蛛女神），她是掌管服饰与缝纫的女神，比恩基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乌图的玄外祖母宁胡尔萨格警告她不要顺从恩基，除非他为她带来经过浇灌的果园中出产的八种水果。乌吐依言行事，拒绝了恩基。于是恩基赶紧去找来一位园丁，并把他果园附近的灌溉渠都填满了。那位园丁一直为干旱苦恼，现在恩基替他解决了多年的烦恼。为了感谢恩基，园丁就把他需要的八种水果，包括黄瓜和葡萄交给了他。恩基飞快地赶到乌吐身边，把礼物送给了她。他俩开始交媾。当恩基把精子撒在乌吐身上时，乌吐哭了起来。宁胡尔萨格听到哭声，飞快赶来帮助自己的曾曾外孙女。她把恩基的精子从乌吐身上擦掉，种在旁边的地上。
这一次，恩基的精子没有生出女儿，却生出了八种植物。于是，当恩基从河里往上看的时候，他看见的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孩，而是这些不同寻常的新植物。他并不知道这些是他的后代。出于好奇，他命令他的总管把它们摘下来洗干净，好来研究它们的性质，而研究的结果是，恩基决定把它们统统吃掉。
吃完之后恩基就生了大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宁胡尔萨格也发誓不再与恩基交媾。众神坐在地上一筹莫展。这时，有一只聪明的狐狸乔装打扮一番，设法说服女神回心转意。于是，宁胡尔萨格同意继续与恩基交媾。这时，恩基的病已经扩散到身体的其它部位。在善良的母亲神宁胡尔萨格的帮助下，疾病转移到宁胡尔萨格身上，使她生下了八位神祇，他们的名字与恩基身上有病的地方一一对应。苏美史诗《恩基与宁胡尔萨格》说：
……
宁胡尔萨格：「让我为你生产小家伙们。」
恩基：「让阿布（Abu）做植物之王，
让宁图拉（Nintulla）做玛甘（Magan）之主，
让宁西图（Ninsitu）嫁给尼那祖，
让宁卡西（Ninkasi）做内心满足（的啤酒女神），
让南舍（Nanshe）嫁给宁达（Ninda），
让阿兹玛（Azimua）嫁给宁基什兹达（Ningishida），
让宁提（Ninti）做月之女王，
让恩沙迦格（Emshag）做迪勒蒙之主。」
就这样，经过宁胡尔萨格的治疗，恩基终于解决了因为不节制情欲而得的怪病，然后为他的八个儿女分配神职或许配妻子／丈夫，他的病就这样治好了。
另一个神话中，恩基和宁胡尔萨格的关系没那么亲密，更像是相互竞争的同事。那是在第一届苏美天神代表大会，也就是阿努纳奇众大神决议创造人类来取代伊吉吉神干活之后，恩利尔批准了众神的提议，委派几位大神主持人类制造工程。不过，唯有恩基与大女神宁玛赫连手合作才有可能创造出人类，而这时恩基还在淡水深渊里补充睡眠。于是他的母亲，埃利都的母神南穆便下潜到深渊将儿子唤醒，让他赶紧浮上岸找宁玛赫（也就是宁胡尔萨格），二神一起设计一种能替代众神服劳役的生物。恩基善用他的才智，运用给大地带来生机的淡水，使宁玛赫手中的泥板变成有生命之物。随后宁玛赫指挥这些从地而生的泥人去搬运土筐、修筑河渠，南穆还为每个人类都制订了相应的命运。
首批人类投入生产后运作效率良好，出错率也很低，一切都很顺利，众神终于有了闲暇，可以饮酒作乐，享受生活了。为了庆祝新的劳动力投入生产，恩基决定举办一个庆祝宴会。宴会上，众神纷纷赞美恩基和宁玛赫的功劳，恩基和宁玛赫更是眉飞色舞，不断地介绍这个创造性项目的完成情况。他们在酒会上喝啊喝啊，越喝越多，有的神开始大肆吹捧恩基：「无所不知的恩基，谁能像你一样睿智，谁能像你一样行事？」还有的神开始争执，有些认为恩基比较厉害，有些觉得宁玛赫功劳比较大，双方相持不下，就有神开始搧风点火，怂恿恩基向宁玛赫发出挑战。宁玛赫表示：「我自己就能制造出人类来，还能随心所欲地给予他们好运或厄运。」恩基说：「不管妳创造什么样的人，给他什么样的命运，我都能为他安排合适的位置。」
于是宁玛赫着手创造出她的一批测试人类，也许是她有意向恩基挑战，或者是因为她喝多了，还有可能是在创造人类命运方面她的技术不如南穆熟练，总之她捏出来的人类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她首先造出一个不会伸手的人，恩基就任命这人当国王的仆人，因为不会伸手就意味着不会偷盗；接着她又创造出一个盲人，恩基就赐予他音乐的天赋，安排他成为国王的乐师；第三个人是什么样的，泥板上看不清；第四个人是一个控制不了自己精子的人，恩基让他洗了一次净身浴，让他侍奉国王；第五个人是一个不孕的妇女，恩基让她在女眷的房中工作，照顾孩子。宁玛赫还制造出一些有各种缺陷的人类，恩基都安排了相应的位置。最后，恩基得意洋洋地说：「妳创造的每一个人类我都安排了合适的职位，使他们有饭可吃。现在轮到我来挑战妳了。」
恩基制造的这批测试人类就比较不幸了，似乎是为了考验宁玛赫的能力，他先是创造出一个难产的妇女，宁玛赫没能挽回她的命运。恩基的第二个创造物是一个老人，他的五脏六腑都因为老迈而衰竭，奄奄一息，甚至没力气回答宁玛赫的问题。宁玛赫泄气地说，她无法改善他的处境。就这样，恩基为宁玛赫制造的每一个人都提供了职位，但恩基的创造物却过于衰弱，以至宁玛赫无法做出同样的安排。从此人类有了衰老、死亡和种种不幸，这全都是因为喝醉了酒的恩基要和宁玛赫打赌造成的。
扩展阅读
三位主神对希腊神话的影响
古代两河流域与其它地域文明的交流，使三位主神的故事对其他地区的神话产生了影响。比如生活在今土耳其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古代西台人有这么一则神话：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原始时代，阿拉鲁（Alalu）是天上的主宰。他坐在王位上，由他的近臣安努（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里的安努）率领众神顺从地臣服，小心翼翼地伺候他，为他斟酒。但这种待遇阿拉鲁只享受了九年，随后众神发动了叛乱。阿拉鲁为了躲避反叛者，逃到了地下深处，众神推举安努取而代之。现在率领众神跪在新王面前百依百顺的是安努的儿子库马尔比（Kumarbi）。
九年后，众神第二次发动政变，这一回的领头人是安努的儿子库马尔比。安努知道自己不是库马尔比的对手，就逃走了。但库马尔比抓住安努的双脚把他从天上拽下来，握住他的腰部，把他的生殖器咬下来整个吞掉了。库马尔比得意洋洋地认为他已经安全了，不会再受到安努或他的后裔威胁了。但被推翻的安努警告他说：「胜利只是虚假的。」因为库马尔比在吞下安努生殖器时也不小心吞下了他的精子，因而怀上了暴风雨之神特舒卜、他的近侍塔斯米苏和伟大的底格里斯河。
有一种说法是库马尔比把安努的精子吐在地上，不料却从大地上诞生了一群神祇；另一种说法称，那些可怕的精子在库马尔比的肚子里长大，到了约定的时间才分娩。不管哪一种说法对，反正特舒卜就这样出世了，并很快篡夺了父亲的所有权力，成了神王。
不过他的父亲库马尔比并没有放弃夺权。他深知自己不是特舒卜的对手，于是呼唤智慧之神埃阿（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里的埃阿）来帮忙，并安排一系列觊觎王位的年轻神祇来对抗特舒卜。但库马尔比翻来覆去地攻击神王，使天界处于不稳定的局面，也使他的老盟友埃阿的利益受到影响。最后埃阿出面进行调解，使特舒卜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地坐在他的神王宝座上了。
西台人创世神话中描述的一系列神的政变，后来成为《神谱》中描述的希腊创世故事的基础。这首长诗由诗人赫西奥德（Hesiod）于公元前七世纪创作。在赫西奥德的诗中，天神乌拉诺斯被他的儿子克罗诺斯推翻并阉割，就像西台人的故事中安努被库马尔比推翻并阉割一样；之后克罗诺斯又被自己的儿子宙斯推翻，就像库马尔比被他的儿子特舒卜推翻一样。赫西奥德是古希腊的卡德墨亚人，而卡德墨亚人来自小亚细亚，可能西台帝国崩溃后迁徙至卡德墨亚时带来了乌拉诺斯被阉割的故事。后来乌拉诺斯的父系神话受到了奥林匹亚信仰体系的官方认可。
根据一些学者的说法，安努与希腊神话中的神王宙斯也存在相似之处。在史诗《吉尔伽美什》中，伊什塔尔被吉尔伽美什拒绝后来到安努跟前抱怨，但被安努温和地斥责，这与《埃利奥特》第五卷 中的一幕有些相似：当时阿芙萝黛蒂（Aphrodite）试图救出她的儿子埃涅阿斯，反遭希腊联军的英雄狄俄墨德斯（Diomedes）所伤。阿芙萝黛蒂狼狈逃回奥林匹斯山，向她的母亲狄俄涅（Dione）哭诉，并被她的父亲宙斯温和地斥责──这里的狄俄涅是宙斯的女性化身，正如安图是安努的女性化身一样。不过阿芙萝黛蒂哭诉时还受到了她的同事阿西娜的嘲笑，这部分就是希腊神话的原创情节了。
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创造人类和大洪水的故事对希腊神话也产生了影响。一则希腊神话提到，某日，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和阿西娜在河边合力塑造人类。普罗米修斯用泥土塑造出众神一般的形象，但这些创造物缺乏灵性，只会像野兽一样嚎叫爬动，于是阿西娜拿起泥塑，往他们体内吹入灵性，人类就这样诞生了。随后，普罗米修斯又充当了人类导师的角色，传授人类种种技能。在这个神话里，阿西娜扮演人类创造者宁玛赫的角色，而普罗米修斯扮演人类护佑者及智慧神的角色，凡是对人类有用的、能给人类带来幸福的，他都教给了人类，这就引起了神王宙斯的不满。宙斯在这个神话里扮演恩利尔的角色，他反对人类，总想毁灭人类，以至降下大洪水，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美索不达米亚的洪水神话是希腊神话中琉克里翁（Deucalion）洪水故事的源头，但希腊神话的洪水故事多了一些道德审判的成分。宙斯因为对人类的罪行万分厌恶，就在地上大放洪水，意图消灭全人类。但琉克里翁事先得到了父亲普罗米修斯的警告，建造了一艘方舟并装满食物，和妻子碧拉一起登上方舟。接着天上刮起南风，下起暴雨，河水咆哮着流入大海，水以惊人的速度上涨，冲走了沿岸和平原上的每一座城市，直到整个世界被洪水淹没，除了几座山峰。所有的生灵似乎都消失了，除了琉克里翁和碧拉。方舟漂浮了九天，最后，水退了，方舟停靠在帕耳那索斯山（Mount Parnassus），也有人说是停在了埃特纳山（Mount Etna）或阿陀斯山（Mount Athos），还是色撒利（Thessalia）的俄特律斯山（Mount Othrys）。据说，琉克里翁派一只鸽子进行考察，随后上岸。
安全上岸后，琉克里翁和碧拉向逃亡者的保护者宙斯之父献上祭品，然后来到泰坦女神泰美斯（Themis）位于刻菲索斯河边的神庙祈祷，神庙屋顶上还残留着海草，祭坛里也都是冰凉的水。他们谦卑地恳求让人类重生，宙斯从远处听到他们的声音，就派出荷米斯以确保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立即得到满足。于是泰美斯现身道：「把你们的头裹起来，把你们母亲的骸骨抛在身后！」由于琉克里翁和碧拉的母亲并非同一位，而且都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们认为泰坦女神指的是地母，她的骸骨就是河岸上的石块。因此，他们裹上头巾，弯腰捡起石头丢到身后；琉克里翁丢的石块变成了男人，碧拉丢的石头变成了女人，人类就这样重新繁衍起来。

第三章 备受尊崇的天界大神们

第一节
天堂女王伊南娜─伊什塔尔
伊南娜是美索不达米亚所有女神中情况最复杂的一位，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出现的次数比任何其它神祇都要多。她的名字在苏美语中大概的意思是「天堂女王」。她的阿卡德语名叫伊什塔尔，她与叙利亚女神阿司塔特，迦南人的女神亚斯塔禄以及希腊的阿芙萝黛蒂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伊南娜最主要的神庙在乌鲁克城，不过后来其它城邦的地方女神也被渐渐纳入了对她的崇拜中，这是为何伊南娜的性格中集合了好几个似乎彼此不相容的角色。
伊南娜最初可能是个独立的城邦神，后来逐渐被说成是主神之女。不同城邦关于伊南娜是谁的女儿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天神安，有人说是月神南那，有人说是水神恩基，也有人说是她风神恩利尔的女儿，这与不同时期这些神祇所在的城邦的实力与地位有关。不过不论哪种说法，她都被认为是该城邦最高天神的女儿。
金星被认为是女天神伊南娜的星宿，八角星是她最常见的象征。她的圣兽是狮子，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认为狮子是权力的象征，女神与狮子的关联始于苏美时代，在尼普尔的伊南娜神庙遗址中曾出土过一只绿泥石碗，上面描绘了一只大猫与一条巨蟒搏斗，碗上的楔形文字写着「伊南娜与蛇」，意味着大猫代表着女神。在阿卡德时期，伊什塔尔常被描绘成一个全副武装的战争女神，在发动战事前国王和将领们会向她献祭，召唤她来为己方增加士气，碾压并消灭敌军。
伊南娜也是丰产、性爱和神妓的保护神。她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一年一度与城邦国王的神婚，这可能是由国王与伊南娜神庙里的神妓一起进行的一种仪式。乌鲁克最伟大的三位超级英雄──恩麦卡尔（Enmerkar）、卢伽尔班达（Lugalbanda）和吉尔伽美什──都曾被描述为「伊南娜的新郎」。他们和这位女神的婚礼是各自故事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部分。事实上，当吉尔伽美什拒绝了伊南娜的求爱时，他已造就了他的密友恩基杜之死和他痴迷于追求永生的命运，恩基杜往伊南娜脸上砸牛腿反而在其次了。
但这种新郎的身分，是三位超级英雄与每一位苏美城邦的国王所共有的。每年新年，统治者都需与伊南娜举行婚礼以确认他的统治地位，并保证来年继续获得女神的眷宠。当然，这也是趁机大肆宴请公众的好时机。在举行婚礼仪式期间，国王透过与伊南娜的婚礼暂时取得了神的身分，人们用诗歌来歌颂象征性的婚礼，伊南娜的女祭司扮演女神，而国王们则扮演伊南娜的丈夫。
这些神话综合起来创造了一位具有多面性格的苏美女神。她受人敬畏、热爱权力、恣意任性、嗜血好战，对男人而言则是危险的尤物。无论她表现安静还是放荡，伊南娜总是一名未婚少女，不像苏美其它高级女神如恩利尔的配偶宁莉尔、恩基的配偶宁胡尔萨格一样需要承担妻子和母亲的责任。
从恩基和安处夺取权力
伊南娜有时被说成是宇宙法典「梅（Me）」的维护者。现存最完整的宇宙法典列出了大约一百种权利，有的已难以解释。它们包括各种职务如国王、祭司、神祇、长者，以及各种职业如文职人员、牧羊人、铁匠、皮匠等。还有重要的人类活动、品格、道德价值观和情绪。此外，法律、音乐和艺术，判断、智慧、真理、虚伪、性爱、神妓、毁灭城市、哀悼与欢乐等等，都包括在内。这些性质被认为是行为和意识的基本元素，它们决定了人类的存在。有些抽象概念被认为寓意于物质之内，比如鼓包含着节奏，而王座体现了王权。
在阿卡德时期，伊什塔尔常被描绘成一位战争女神，驾驭着她的圣兽狮子。
拥有宇宙法典就意味着拥有极大的权力，同时也要承担起重大的责任。有一种说法是宇宙法典由高级男神如天神安或风神恩利尔赐予，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是交给了水神恩基，由他保管在埃利都的水神庙里。当他需要委托某位神履行某一职责时，他就把相应的法典移交给该神。不过，宇宙法典本身并不具备自卫能力，这就给人以可趁之机。
在史诗《恩基与宁胡尔萨格》结尾，恩基在病好后，将丰收、家禽、贵金属等财物赐给了玛甘、迪勒蒙、美路哈等地，接着又创造了许多良田、牛羊、谷物，还发明了建筑和纺织的技术。恩基每创造一方面的东西，就指定一位神来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