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现象其实没有高下之分。而是受制于男女的身体结构和社会选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是固定地,不过,若是没有一定的社会规则的话,父亲是谁或许连孩子的母亲也不能准确判断,这样就很难预防近亲结婚,长此以往,对一个种族的健康是极为不利地,所以,经过长期的自然选择,能够健康发展的种族都不约而司地制定了限制女性性行为的规则,规则的力量强大得让女人都意识不到,她们在规则之下,慢慢形成了一个时间段里只会爱上一个男人的心理机制。而男人不受这个规则的约束,因此,男人在同一段时间有能力爱上不同的女人,而且每一段爱情都是真诚的(花花公子除外),最典型地例子就是在二十世纪曾经流行过的经典小说《天龙八部》中的段正淳。

而在现代社会里,包二奶是一个受到企社会共同鄙视的行为,当然,女人们的鄙视是发自内心,而男人们地鄙视则是因为自己没有资格和能力包二奶,出于眼红而鄙视,但是,无论出于什么心理,包二奶在现代社会是公认的不道德行为,师高月明实质上就是侯大勇包的二奶,虽说在大周朝,这种行为极为正常,若一位身居高位的男子没有几个漂亮女子在身边侍候,反倒显得不正常,还会被人怀疑有龙阳之好,可是,侯大勇在心理上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侯大勇在书房里转了半天,反复思考着写此什么,女人是感情的动物,最喜好听甜言蜜语,若是浪漫的情话,更是比黄桦弩还要历害的攻击武器,侯大勇在书房里转了转,看到一本唐人诗集,这本唐人诗集原本是用来设置密码的,不过现在黑雕军军用密码所用的书已变为佛经了,佛经浩如烟海,数量极大,可以随时换书,这样就很难让敌人破诊,用佛经来替换各类诗集之后,这本最全的唐人诗集就成了侯大勇茶余饭后用作消遣的闲书。侯大勇灵机一动,决定采取避实就虚的战术,用郑和一号给符英寄一首唐人写的情诗回去。

侯大勇在李商隐的诗集中选了一首《夜语寄北》,在小纸条上细心地写下“君问归期末有期,巴山甭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诗句,写完后,侯大勇细细地读了一遍,发现“剪,字写得十分难看,就把小纸条撕掉,重新又写了一张,谁知这一张纸条中“巴”字又写得特别丑陋,侯大勇再次撕掉,写到第五张时,终于有些满意了。

郑和一号在灵州侯府中院腾空而起的时候,只是在空中稍有些犹豫,就朝着大梁方向飞去。

侯大勇写完情诗后,还想给石虎发一道命令让闪电侠送到同心城去。可是转念想到石虎还没有见到过闪电侠,侯大勇就放弃了让闪电侠送信的欲望。而仍然用老办法来发布命令。

侯大勇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封沙提着笔,等候着侯大勇的命令。侯大勇走了几圈后。简短地说道:“塑州节度副使石虎将军,令你部派出小部队,北上小牛关,扫荡清水河畔的党项人,孤立西会州,困死房当翰海,塑州节度使侯大勇。”

封沙听到侯大勇最后两句话带着浓浓的杀气,精神一下就振奋起来,他下笔如风。一手漂亮的书法令侯大勇是望尘莫及,写好后,封沙站起来,干净利索地念了一遍。

侯大勇大手一挥,下令道:“把此令翻译成密信送给石虎将军。同时让信鸽驯养员立刻到同心城去,尽快让闪电侠飞翔在灵州城和同心城之间。”

侯大勇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同心城。

石虎以塑州节度副使的身份坐镇同心城,他地主要精力放在军事上,地方事务就企部交给了霍知行。

霍知行在修建白狼营的同时,还要抽身打理同心城地地方事务,这让一心扑在白狼营建设上的霍知行很是不爽,他在同心城设立刺史官衙之后,按照大周地方官制。拟出了录事参军事及六曹官佐,然后由侯大勇以节度使的名义上报吏部,吏部专门经办西北事务地侍郎司马翎,早已成为侯大勇的亲密战友,拟报人员向来通行无阻。因此,尽管吏部公文还没有批复,录事参军事张金灶已经开始行始职权了,霍知行把大小事务交给了张金灶,自己则把家都搬到了白狼营,所幸同心城没有多少地方事务,除了一个个大肚子的党项女子以外,就剩下军人、工匠和运粮队的村民,张金灶应付起来颇为轻松。

同心城的四营新黑雕军,鹰军、狼军、龙军、豹军就布防在小牛关以南,加强营鹰军的三千人驻守在同心城内,是同公各军中最大的——支机动力量和战略预备队,狼军二千人是由凤州竿组成,布防在白狼营,龙军二千人主要是骑马步军,布防在小牛关,豹军二千人是由灵洲军组成,布防在固原方向。

石虎接到侯大勇密令后,立刻招来了鹰军都指挥使王江和副都指挥使铁川源。石虎把密令递给了王江,就淡淡地看着门外的景色,石虎自从得到《金刖经》之后,一有空就拿出来研读,近来突然有些感悟,对经文的理解一下变得透彻了,许多原来不明白地地方,犹如有神助一般就豁然开朗,他也就越发沉默寡言了,在武僧空见眼里,石虎宝相庄严,大有佛根,住持和石虎相比也大大不如了。

王江接过密令,看过后递给铁川源,王江是郑州加入黑雕军的,也是一位资深的军官,他却对这位副帅很有些敬畏,石虎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反而是资历最浅年龄最小的铁川源最先发言,“节度使的命令很明白,就是和以前地同心城一样,扫荡清水河流域的党项人,让西会州成为一座孤城,没有了外援,党项人在西会州守不了多久。”

铁川源发言之后,王江跟着道:“西会州有两万党项军,这此党项军强悍骁勇,我们派人去扫荡清水河下游,必然会和党项军发生大规模冲突,这个扫荡谈何容易,而且新军训练不足,打大仗会受到大损失。”

石虎听两人谈了一会,这才开口道:“西会州是一个毒牙,紧紧对准灵州的咽喉,节度使早就有心要敲掉这颗毒牙,只是西会州还有两万党项军,实力不容小视,不过另一方面来说,两万党项军也是西会州的沉重负担,节度使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把党项军困在西会州附近,不让他们出来放牧,不让他们出来耕秤,不让他们和外界做买卖,不出半年,西会州不战自败。”石虎扫视了两人一眼,道:“铁副都指挥使,从今天起,加大对清水河畔的侦察工作,小牛关以北二十里范围内,党项人所有聚居点以及党项人马在这一带活动的规律必须要进一步摸清楚,我们不打则已,一打就要打歼灭战,让党项人马不敢轻易南下。”

三人商议了一些行动的细节后,王江和铁川源就各领任务出去了。石虎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安慰着自己:这边境征战不知埋葬了多少尸骨,现在只有彻底击败房当人,才能彻底解决战争,我佛大慈大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我成为拿起屠刀制止杀戮的罪人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争夺河套(十二)

冬季到来之后,雨水大大减少,清水河的水位下降了很多:,不少河段露出了灰色的河床,小牛关附近的河床相对较窄,所以水量虽说减少了,可是河水仍然颇为湍急,不知疲倦地拍打着两岸的峭壁,发出“哗、哗”的响声。

黑雕军击败房当明大军之后,就占据了小牛关所有险要之地,并依托小牛关,把米擒部、细封部和房当翰海的人马死死地挡在了小牛关以北,基本稳定了西北的形势。小牛关经过联军及后来的黑雕军近半年的奋力建设,充分发扬了中原军士长于和泥土打交道的特长,大量的土木工程神奇地出现在小牛关两岸的峪壁上,把小牛关已经变成了一个防守森严的保垒,这个保垒牢牢扼住了清水河的交通要道。

周青和武家强是一对老搭档,他们两人是黑雕军中原狮营的骨干,曾经无数次深入敌方进行侦察活动,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在白龙水岸擒拿达娃贡就是两人的杰作,足智多谋的周青已成为熊营的副都指挥使,而长于观察的武家强则来到鹰营任骑兵指挥使。

接受了石虎交待的任务之后,武家强带着手下五百骑兵,趁着夜色,顶着从北方呼啸而来的北风,从小牛关向北出发,在风雪交加的清水河畔快速北上。

从小牛关向北二十里的范围内,有四个较大的党项人村庄,每个村庄在一二百人,数月以来。小牛关黑雕牟派了无数侦骑深入到党项人腹地,把党项人村庄情况和军队驻防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因此,武家强接到扫荡任务之后,没有如往常行动需要派人去侦察,而是直接带着五百骑兵奔着村庄而去。

武家强带领的这五百骑兵,是石虎主力部队鹰营中最精税的部队,一半以上是黑雕军老狮营地骑兵,这些骑兵多是百战余生的老军士,还有四五十人娶了党项媳妇。

骑兵的装备也极为精良。每人一张黄桦手弩,一张长弓,两个箭囊,一把侯家刀和一面骑兵专用的圆盾。这五百骑兵主要用在快速突袭。为了减轻战马的负荷,骑兵们没有带马枪,没有穿沉重的铠甲,而是身穿结实的厚皮袍,头戴裘帽,为了加强防护,在前心后背处挂了一块圆形的青党甲。用来护住胸背要害部位,远远看上去。有些类似于唐军著名明光十三铠。

北风笼罩下的清水河畔,极不利于六部队行军,饶是武家强率领的骑兵作好了充分准备,部队行走起来还二万分困难,但是军士们裹紧了身上地衣服,仍然顽强地沿着清水河前进。

居住在清水河畔的党项牧民,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一般都不出来活动。他们躲在低矮的土墙房子里,睡觉,做梦或做爱,喝热奶,吃着秋天储藏地肉食,或者是饿着肚子,等待着漫长地冬季结束。对于党项人来说,只要在寒冷冬天,牛、羊、马等大牲畜不被冻死,等到来年万物复苏的时候,就会迎来一个丰收的季节,这此勤劳勇敢的党项牧民,根本没有想到占据小牛关的周军会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无耻地袭击他们。

武家强率领着骑兵走了二个多时辰,在天空州州放亮之时,武家强率领着精锐骑兵突入了第一个党项村庄。

五六条狂奔的吐蕃犬最先发现这些不速之客,这些大狗多是青海湖边最凶猛地吐蕃犬后代,脑袋大如脸盆,牙齿如匕首,生性凶猛,不俱虎狼,它们狂叫迎着骑兵队伍冲了过来。

黑雕军侦骑们在清水河畔活动了半年,他们对这此吐蕃犬又怕又恨又爱,侦骑们初到清水河畔之时,不知道这此吐蕃犬的历害,直到数名经验丰富地侦骑丧生于吐蕃犬之后,黑雕军才开始高度重视吐蕃犬,每一次侦骄出去活动,都要把有无吐蕃犬排到重要的位置。

武家强安排了三十名军士用弩箭对付吐蕃犬,当吐蕃犬冲出来之后,早有准备的三十名军士举起了黄桦手弩,等到吐蕃犬冲入弩箭的射程,一名队正喊了一声:放弩。吐蕃犬尽管毛长肉厚,毕竟挡不住这能射破铁甲的弩箭,随着吐蕃犬的狂吠和悲鸣,六只吐蕃犬被射杀在马前,武家强是位极爱猛大之人,看着这些体形强壮的吐蕃犬倒在地上挣扎,心痛得直摇头。

在解决吐蕃犬地同时,武家强的骑兵已经突进了这只有一二百人的小村落,黑雕军骑兵在村庄里纵马狂奔,迅速把村庄分在数块,数名骑兵在村落中纵马奔驰,嘴里用党项语喊道:“房当人从屋里出来,在村外空坝子集中,否则格杀勿论。”

喊话的黑雕军军士都是经过培训,这几句党项语练得极为纯熟,党项的村庄本来就小,战马在村庄中奔驰,很快就跑了几个来回了,急促的马蹄声、严历的喊话声、党项女人和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兵器相撞或轻脆或沉闷的响声,就是这被严寒包围的小村庄里回荡。

党项牧民身材并不甚高的,他们常年生活在马上,饮食以肉食为主,因此,党项青壮年的身体都强壮得很,他们只要拿出刀箭,跨上战马,就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党项人口虽说并不多,却能很容易地组建起一支强大的军队。

而中原人吃的是五谷杂粮,常年生活在田土里,手里习惯握着锄头和柴刀,并不擅长于骑马射箭,没有经过训练的中原军士在战斗技能和战斗意识远逊于同样没有经过训练的党项军士,中原军队要想形成战斗力,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

党项村庄里不过百来户人家,在全幅武装的黑雕军地突袭下。基本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二十几名敢于反抗的党项青壮年被当场砍杀在自家的院子里,余下的党项人在武力的逼迫下,被驱赶到村外的一块空地上口三百名骑兵团团围住了这此党项人,武家强对跟在身边的一名黑雕军说道:你给这此党项人说,清水河现在属于大周朝了,让他们滚得远远的,否则,下次见到你们就要砍头。”新黑雕军里每营都配有一些会说党项语的灵州人,担任军队地翻译工作。这名黑雕军军士就是州刚应征入伍的灵州人,他得到命令后,骑在高头大马,来到党项村民面前。大声地把武家强的话翻译给党项人听。黑雕军军士说完过后,武家强预料中的集体痛哭场面并没有出现,这此党项人一言不发地用仇恨地眼光看着黑雕军。

村外党项人集中地时候,另外两百骑兵就到党项村落中,挨家挨户地搜查,把牛、马等大牲畜全部集中在一起,赶往小牛关方向。当村外的党项人看到自家的牛、马被抢走之后。都是心如刀绞,一名党项男人举着短刀。“敖、敖”叫着扑向身边的黑雕军军士,黑雕军军士大多数是战场上命大的撕杀汉,包围党项人的时候,他们都很警惕,手里都拿着寒光闪闪的侯家刀,举着短刀地党项男子还没有扑到黑雕军军士身边,黑雕军骑手高举着马刀凶狠地劈了下去。党项男子举着短刀的手臂被锋利地侯家刀砍了下来,鲜血迅速喷涌而出,这名党项男子甚是强悍,他忍着手臂处传来的钻心剧痛,歪歪倒倒地走到断手旁,拾起断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到这种情景,党项人全部燥动起来,不少人抽出了短刀,一名党项老者见势不对,站在队伍前面,张着双手,声嘶力竭地说着什么,燥动的党项人这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武家强身边跟着一位从灵州应征入仨的军士,他能够听懂党项话,武家强问道:“那位老人在说什么?”军士笑道:“这位老人在归党项人不要冲动,换成中原话,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有柴烧的意思。”

那名被劈断手臂有党项人已经昏迷在地,一个女子抱着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三个党项小孩子围在一旁,一个小女孩子跟着女人在哭,两名男孩儿约莫十一二岁有样子,手里拿着党项短刀,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凶神恶煞的黑雕军骑手。

武家强见惯了比这血腥百倍地场面,他根本没有在意痛苦流涕的党项人,下令道:“把猛火油倒到房子里面,把这个村子烧掉。”五十名黑雕军骑手闻令后,取下身上带着的皮囊,飞奔到村子里,不一会,滚滚的浓烟从村落里冲上天空,又被北风无情地吹散。

那名威望很高的党项老人看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村落就这样化为了灰烬,一下就跪在了地土,匍匐在地上,把脸埋在脸地里,如一只野狼一样低声呜咽着。

武家强看着浓烟,知道这一把火燃过之后,这个村庄也就算是被毁掉了,若党项人不想被冻死饿死,只能向北撤离,去投奔距离此地约三十里地的另外一个党项村庄。恐怖是会传递的,有了黑雕军毁村的先例,在黑雕军兵锋的威胁之下其他村落,必定会考虑到撤退的问题,等到西会州里挤满了逃难的党项人之后,不用战争,短缺的食物就会摧毁党项人的斗志,到时,房当翰海只有三条路:要么和黑雕军决战,要么投降,要么向西北逃窜。

武家强未伤一人,成功偷龚了党项人的村落,然后赶着抢来的数百头牛、马和羊,回到了小牛关,等到驻闻讯而来的一队房当骑兵赶到出事村庄之时,武家强已经在小牛关和众位军士喝起了羊肉汤。

武家强偷袭之后,鹰营其他三名骑军指挥使轮番率军出关,不断扫荡着清水河沿岸的党项人,由于黑雕军控制着小牛关这个战略通道,人马可以随时出关侵扰,而房当翰海的部队攻不破小牛关,也就无法南下,只能被动防守,战略上处于极为不利的态势。

就在南部战线烽烟四起的时候,东路地黑雕军也加紧了行动。

黑雕军虎营副都指挥使陈猛带着一千人马。从北军营出发,直扑西会州。党项人占据西会州从来,上百年来中原军队都没有跨过双方约定“出境线,因此,扼守边境的右谷军寨党项军警惕性并不高,黑雕军借着满天大雪的掩护,把一桶经过改良的火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埋在了党项军右谷军寨大门下面,随着一声巨响,被炸懵了的党项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挟着冷风和雪片的黑雕军虎营军士就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把整个大营淹没了。

陈猛当上了副都指挥使。也就成为了大周帝国的正儿八经的将军了,想到两年前自己和杜州还是屁颠屁颠跟在侯大勇身后地亲卫,不经意间,就成了帝国的将军。这就让陈猛神气万分。陈猛数次作了同一个梦:自已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将军才穿的铠甲,威风凛凛地走到锦茵身边(以后的梦境就有些少儿不宜了),总之,陈猛在自已地夫婚妻绵茵面前威风八面。

只有稍有遗憾地是,陈猛每次回想起自已做的梦时,总觉得自己在梦中穿的将军服是沧州老家戏台子上那种样式。想来实在难看。

当党项右谷军寨的寨门被火药炸上天之后,陈猛举着窦田新打造的侯家刀。跟着队伍冲进了党项军营,党项军营有军士二千多人,他们在睡梦中被涉爆炸声惊醒之后,渡过了短暂的惊慌之后,党项军士就操起随手抓过来的武器,有地拿着长刀有的拿着狼牙棒有地拿着木棒,三五成群在和冲进来的周军撕杀在一起。

陈猛带着数十名亲卫。在党项军大营中冲杀了一圈,陈猛手中的新打造的侯家刀简直就是一把神兵利器,冲进寨门之后,陈猛借着战马的冲击力,挥刀猛劈一位手持盾牌的党项人,陈猛没有想到,这一刀居然把这名党项人连盾带人劈成了两片,虽说陈猛这一刀借了战马的巨大冲击力,可是新打造地侯家刀如此锋锐如此不可阻挡,也让陈猛即惊且喜。

陈猛带着亲卫在党项军营突击了数圈之后,被突袭的党项军急切间难以组织有效的抵抗,个人的英勇行为无法抵抗同样英勇的黑雕军有组织的冲杀,战局没有任何悬念,除了数百党项军士从后寨逃了出去,大部分党项军士被歼灭在军寨里。夺占了党项军寨之后,黑雕军军士们找到了党项军营的一个小小的粮仓,里面放着此灰黑色的肉块和一此粮食,军士们搬走这此粮食之后,把房屋浇上猛火油,熊熊大火把军营中能够燃烧的东西都忖之一炬。

当右谷军寨被攻破的消息传入西会州之后,西会州彻底陷入了混乱,房当翰海手下将领分成了严重对立的两派,他们在房当翰海的议事大厅里吵得面红耳赤。

房当北斗是房当翰海的族弟,是房当翰海亲卫营的主将,也是房当翰海的铁杆心腹,他脸青面黑地对另一位将领颇超折吼道:“你总说要和黑军决战,可是光凭西会州的人马,能打败如狼似虎的黑雕军,不耍忘记了,房当大军是怎么被打败的。”

颇超折也是房当翰海的心腹,小仓关之战的时候,他顺着清水河漂了数里,侥幸逃得一条生路,到了西会州之后,被房当翰海任命为步军都指挥使,专门整编逃回来的房当明的部属,他的坚决的主战派,道:“现在黑雕军从南从东两个方向把绳子套在我们头上,若不进行反击,迟早会被黑雕军勒死,西会州不过是个屁股一般大小的城池,若丢失了清水河畔的牧场,我们在西会州吃什么喝什么,难道喝这满天乱吹的西北风吗?我们必须要打败黑雕军,才能在西会州立足。”

房当翰海沉着脸不说话,除了黑雕军的攻击之外,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忧虑:房当度从司心城逃出来后,现在占据了靖远城,慢慢地,靖远城也聚集了近七千党项军。在小仓关大战之后,房当各族的势力发生了变化,房当翰海已由一个小兄弟变成了党项房当人的老大,手中握有两万多人马,虽不能和以前的鹰帅房当明相比,实力却远远超过靖远城的房当度。房当度到了靖远后,仍以房当人首领的名义,数次让房当翰海到靖远城去,而且还让房当翰海归还原来房当明的部属。

外临强敌,内有隐忧,让房当翰海如坐在油锅一样,几位亲信部将的争执声也越来越大,房当翰海心中颇为烦闷,沉声道:“不要争了,大敌当前,不要乱了自己的阵脚。黑雕军咄咄逼人,攻破了右谷军寨,若再不出击,西会州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房当翰海看到众将脸上完全没有当年房当五虎议事时的自信心,心知黑雕军威名太甚,已让部将胆寒了,他为部将打气道:“黑雕军并非不可战胜,此次,黑雕军从东面、南面向我们进攻,看似历害,实际上分散了兵力,反而有利于我们集巾力量攻打其一部,灵州集中了黑雕军主力,我们就避实击虚,争取在小牛关附近歼灭黑雕军一部。”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争夺河套(十三)

众将退走后,房当翰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铺着虎皮的大椅子上,忠心耿耿的老仆细封法尘一直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空荡荡的议事厅里只有主仆两人相对无言。

房当翰海在房当五虎中以谨慎细致出名,虽说他在众将面前信心十足,可是他心里明白,黑雕军战斗力独冠西北,实非西会州的党项军所能抵抗,鹰帅房当明是房当人中少有的豪杰,却也惨败给黑雕军,更为要命的是,黑雕军只不过是大周朝的一支军队节镇军队,自已就算打败了黑雕军,大周朝还有无数的节镇军队,房当翰海实在没有挑战如此庞然大物的勇气。

房当翰海全身无力地靠在虎皮椅上,就如被人抽去了所有精力一样,扭着头,用低低地声音对细封法尘道:“法尘,你看我应该怎么办?”

细封法尘脸上的皱纹就如刀列一般,这是西北的风沙留给他的纪念,他是房当翰海最信任的家奴,也是一个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老人,因此,房当翰海在他的面前也就没有什么掩饰,就微微眯着双眼,道:“在黑雕军围攻同心城的时候,我们曾经和黑雕军达成过停战的协议,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在西会州只有六千人,根本没有力量和黑雕军对抗,而黑雕军急于攻打同心城,也没有多余下的兵力攻打西会州,所以,我们和黑雕军才会签订那个协议。现在形势完全变了,我们在西会州有了两万多人马,黑雕军也占据了同心城和固原城,就算我们承认这个协议,黑雕军也不会答应。”

房当翰海揉着额头,又道:“你说我们和黑雕军决战,到底有几成胜算?”

细封法尘低下头瞧着黑沉沉的地面,用满是老茧的双手搓着老皮裤,细封法尘想了一会。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们打不过黑雕军。”

这也是房当翰海心中的真实想法,叹道:“我们如果和黑雕军打了一个你死我活,就算打胜也是惨胜,靖远的房当度恐怕最愿意看到这个结局,若我们先解决房当度,就会便宜了黑雕军。”

细封法尘双手使劲地搓着老皮腿。直到老皮腿有些发热,才抬起头来。道:“我们不能陷于两面作战,房当度毕竟也是房当人,我们应该先和他和解。”

房当翰海苦笑道:“房当翰海和我有杀弟之仇,就算我暂时不找房当度算帐,房当度年轻气盛,也容不得我当上房当人的头领。”

细封法尘想到这个乱局,也叹息道:“大敌当前,却不能团结。房当人焉能不败。”说到这,愁容满面的细封法尘停顿了半响,才道:“我们若不和黑雕军决战,西会州周围的牧场被黑雕军扫荡之后,西会州这么多人马就会被饿死。老奴有一个想法,不如我们朝西移到居延海去,避开黑雕军这个强敌,我们若能占据居延海这片水草丰嫩之地。好好休养生息,不出十年。房当人又能恢复元气。”

居延海位于肃州以北,发源于祁连雪山的黑河,自南向北流入亦集乃,造就了水体宽阔、波涛千里地居延海。居延海由东、西居延海和天鹅湖三部分组成,湖畔有美丽的草原、肥沃的土地、丰美的水草和成片的森林,特殊的自然环境赋予骆驼、牛等牲畜生存繁衍地条件,历代都是北方游牧民族生息之地。

居延海也是穿越巴丹吉林沙漠和大戈壁通往漠北的重要通道。是丝绸之路地重要道口。居延道路联系着中原与西域的常用干线有两条:一是从关中平原沿渭河河谷向西北,进入河西走廊,经敦煌出玉门关或阳关去西域,这就是有名的“阳关路”;另一条就是经过兰州后转向湟水河谷,经过今青海湖北岸,穿过柴达木盆地去西域的“青海西宁路”。

细封法尘说出迁移到居延海的想法之后,就低着头,看着黑沉沉的地板。自从有了小仓关之败后,细封法尘就从断定党项人在清水河畔站不住脚了,何去何从成为长期盘旋在其头脑中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过于重大,细封法尘一直不敢向外人透露,此时,在黑雕军步步紧逼之下,局势危在旦夕,细封法尘终于鼓足勇气把藏在心里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细封法尘地建议,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刺向了房当翰海大脑,房当翰海在幼年时,曾随着父亲到过居延海,那里的森林、湖泊、草场和农田,留给房当翰海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有些迟疑地问道:现在居延海是否还是由契丹人占据着?”

细封法尘是个有心人,自从有了迁居到居延海的打算之后,他就十分注意收集居延海的情况,细封法尘有意无意地向粟特、于阗商队打听居延海的情况,半年多来,细封法尘对居延海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居延海十年前都被契丹人占着,不过近几年情况有所变化,东居延海是契丹人占着,而西居延海却由一股叫做鞑靼地蛮子占着,天鹅湖则是肃州回鹘人占据着。”

“鞑靼是什么来头?怎么没有听说过。”

“鞑鞑靼来自草原深处的一个小蛮族,长得极为丑陋,却是身强力壮,悍勇不畏死,听说他们硬是从契丹人手中把西居延海抢了过去,契丹队也没有办法,至于肃州回鹘人则是被吐蕃六谷部袭击之后,逃到居延海去地。”

迁族的问题太过重大,房当翰海不敢轻易下决定,他在议事厅里转来转去,神情十分凝重,当细封法尘被转得头昏脑涨的时候,房当翰海停在了细封法尘的面前,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准出这道门。”

细封法尘看到房当翰海的表情十分凝重,心知房当翰海已经心动了,他重重地点点头,道:“放心吧,出了这个门我就会忘记了此事。”

房当翰海阴沉着脸,道:“法尘。此事就交给你负责,你派可靠的人到居延海去打听情况,目前到底有多少契丹人、回鹘人和那个鞑靼人住在居延海,有多少可战之兵,还要把山川平地的地形画出来。你这一来一去也要半年地时间,等你们从居延海回来之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若我们确实顶不住黑雕军的进攻。就在春天向居延海迁移。”

细封法尘领命后刚要出门,房当翰海又叫住了他,道:“把颇超折和房当北斗叫过来。”

不一会,满脸疑惑地颇超折和房当北斗回到了议事厅,房当翰海不动声色地道:“颇超折,你率领八千人马,今天晚上出发,夺回右谷军寨。把黑雕军赶出西会州。”

颇超折是一员勇将,被黑雕军堵在家门口狠揍,他早就想率领西会州党项军主力出击黑雕军,无奈主帅房当翰海用兵谨慎,党项军主力一直未能全力出击,这让他很有些憋屈,他两眼放光,兴奋地道:“今天晚上。鹰旗就会飘扬在右谷军寨。”

房当翰海为人谨慎,他所选用的将领有不少和他性格相似。房当北斗同样是一员喜欢步步为营的将领,房当北斗对于房当翰海突然改变用兵习惯颇为不解,道:“这几天雪下得贼紧,雪夜不出兵是党项房当人的古训,黑雕军踮守在右谷军寨,实难轻易攻破。”

居延海情况没有完全侦察清楚的时候,全族迁移的起法是不能轻易说出地。而打退黑雕军的进攻,为党项人赢得从容撤退地时间,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房当翰海不能向两位将领说出自已的真实想法,不容置疑地道:“黑雕军能够冒着大雪夜袭右谷军寨我们党项人生长在清水河畔,何时变得这么娇气?”

颇超折得令后,率着党项军,迎着让人心寒的大雪,扑向黑雕军占领的右谷军寨,当颇超折率军跌跌撞撞地来到右谷军寨之时,原来想着还要经过一场苦斗,才能夺回军寨,谁知右谷军寨大门敞开,迎接颇超折的是一座空空荡荡的营寨。

右谷军寨已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凡是能遮挡风雪的设施全部被破坏,数千党项军士夺占了军寨之后,却不得不忍受着无穷无尽地风雪袭击,而这此风雪就如黑雕军的小部队一样,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光秃秃的军寨,把这些穿着厚厚皮衣的党项人也冻成一条条只会吐气的干鱼。

在灵州城里,陈猛率领的一千黑雕军全部撤回了城北的塑方老军营,这一次突袭,黑雕军打得极为漂亮,伤亡并不重,受伤的军士全部送进了城内地野战医院。

侯大勇和韩淇巡视完野战医院,韩淇有些忧郁地道:“这次突袭右谷,伤员不少,除了常见的刀箭伤之处,还有不少冻伤,一千多军士虽说都穿着皮袄子,不会被冻死,可是军士暴露在外面地手、鼻子,脸颊,大多数都被冻伤了。目前黑雕军军士最常见的冻伤有两种,一种是红肿且伴有水泡,泡内有水肿,水泡处会产生剧痛;另一种更严重的是皮肤会出现黑色或紫褐色,感觉完全麻木,伤后不易愈合,除遗有瘀痕外,并伴有长期疼痛。”韩淇有些宛惜地道:“有此军士不懂得冻伤的历害,回来后,就凑在火上去烤,用火烤只能使冻伤更加严重,有几名烤过火的军士的手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我估计是保不住了。”

随着陈猛出击的军士全是黑雕军精锐,因冻伤而失去作战能力,实在让侯大勇心中难受,他看着阴沉沉地天空,骂道:“清水河的鬼天气,真是冷煞人。”

在侯大勇的记忆中,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长津湖畔,志愿军宋时轮十九兵团十来万来自江南水乡的志愿军战士,穿着单衣冒着严寒,围攻武装到牙齿的美军,志愿军枪栓被冻住后,就用尿来解冻,曾有一个排的战士潜伏在冰冷的湖边准备伏击美军,谁知等到美军经过的时候,数十名战士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全部被冻死在湖边。有了朝鲜战争的惨痛经验,解放军的保温措施就大大提高,在对印反击战和珍宝岛之战。解放军都是在严寒中作战,却没有发生过如长津湖畔如此严重的冻伤。

对这些战例,侯大勇如数家珍,他也很是注意军士的伤冻,可是在全身都穿着厚皮袄地情况下,黑雕军军士还是冻伤不少。这让侯大勇不得不佩服在长律湖畔穿着单衣攻击美军的志愿军战士。侯大勇提醒道:“军士们出发前可以喝几口老酒暖和身体,但是。被冻伤之后就不能再喝酒了,喝酒只能让伤处更加严重。”

这个知识是侯大勇在特种部队学到的,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可靠知识,但韩淇却不知道这个知识,听到节度使如此说,吃惊道:黑雕军军士回来后,我让每位军士都喝了一些酒,难怪不少军士喝了酒后冻伤处更加疼痛。”侯大勇并没有责怪韩淇。只是道:“冻伤后不能用火烤,不能喝酒,可以用温水来浸泡。”韩淇有些内疚地说道:“我是蜀人,蜀地冬季虽也冷,不过从来没有冷到这种程度,所以我不长于治疗冻伤,我马上去找些灵州本地人,寻一此他们治疗冻伤的验方。”

侯大勇走了小半天。才从医院回到院子,郭炯和陈猛都在中院等着侯大勇。陈猛的脸上也有两个大水泡,看来是夜袭右谷军寨给他留下地纪念品。郭炯和陈猛两人都是侯大勇的心腹爱将,侯大勇就对两人道:“到书房去吧,书房里有两条地龙,烧起来暖和得很。”

三人谈笑着走进了内院,内院地师高月明和师高绿绮听到侯大勇的声音,都走到院外迎接侯大勇。两位女子都穿着一身灰白色裘衣,师高月明的皮肤本来极白,穿着灰白色裘衣,配上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别有一种风情。

师高月明见侯大勇身上有些雪花,便自然地伸手去拂了拂,因为有郭炯和陈猛在身边,侯大勇不想太过亲密,就用眼睛瞟了一眼师高月明,师高月明注意到侯大勇看眼神,才醒悟过来有外人在一旁,对着郭炯和陈猛浅浅一笑,便停住了手。郭炯和陈猛两人多次见过师高月明,知道这位肤白如仙子的师高月明向来落落大方,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见到她对侯大勇的亲昵举动,也就并不在意。

侯大勇对师高月明道:“今天叫黄老六做点好吃的,还有,让师高绿绮做几张同心大饼子来。”师高月明脆生生地道:“好地,我这就去。”说完,和师高绿绮一起,学着中原女子礼节,行过礼后,就准备到外院去安排。可是刚走到内院门口,师高月明突然一阵恶心,就扶着内院的大门,打起了干呕。

郭炯虽然曾有过妻子,却未曾生育,而陈猛更是一个鲁男子,他们见师高月明突然吐了起来,不明就里地看着侯大勇。侯大勇是四个孩子的父亲,自然经验丰富,看到师高月明的样子,心中一喜,知道师高月明十有八九都是有身孕了。

侯大勇走到师高月明的身边,就放慢语调对略懂中原话的师高绿绮道:“去端一杯热水来。”又温柔地对着师高月明道:“这是第一次想吐?”师高月明打了一会干呕,这才直起身来,她有些悲伤地对侯大勇道:“这几天总是想吐,郎君,我是不是要死了。”

侯大勇在师高月明耳边喜滋滋地说道:“月明,恭喜你了,你要当妈妈了。”师高月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在门口,反问了一句:“真的吗?”侯大勇笑道:“当然,我也要当爸爸了。”

师高绿绮端来水站在一旁,正好听见他们最后两句对话,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她把热水递给师高月明,高兴地道:“快用热水漱口,我以前见过隔壁姐姐怀小孩子,她闻到肉味就要吐。”师高绿绮因为高兴,就没有用半生不熟地中原话,而是用房当语快速地说了一段。师高月明听到师高绿绮说到肉,心中又觉得有此烦闷,张着嘴,扶住院门又是一阵打呕。侯大勇对着师高绿绮慢慢地道:“你把月明扶进屋,让她好好休息。”

师高月明和师高绿绮还没有进屋,亲卫罗青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军需官白霜华。侯大勇高兴地对亲卫罗青松吩咐道:“快去安排几样好菜,弄点老酒,今天要好好喝一顿。”

白霜华进院之后,向侯大勇行过军礼,再和郭炯对视了一眼,两人虽说都是在灵州城内,却各有一堆事情,两人已有两天没有见面了,两人表现得极为含蓄,相视一笑后,两人还是依照规距相互行过军礼。

白霜华还不知道侯大勇的喜事,她来到内院之后,看着院子角落地淡黄色的珠珠草,就对侯大勇道:“我们做了一此大饼子,里面放了珠珠草,还把牛羊内脏烤干后斩细,放进饼子里,那些晚上看不清楚东西的军士们吃了这些饼子后,视力明显要好很多,只是牛羊内脏数量供应不稳定,倒是这些淡黄色的珠珠草遇到水就能发芽,我们已种了一大片,很快就可以成为大饼子里固定的菜馅。”

第一百四十八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争夺河套(十四)

灵州城高大的城墙仍然挡不住北方的冷风,就如一道长城挡不住游牧民族滚滚的洪流,灵州侯府内院中珠珠草也似乎感到了这丝冷风,在墙角偷偷地摇晃着。

郭炯、陈猛都吃过珠珠草作馅的同心大饼,他们偶尔也到过内院,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内院墙角的那此生命力旺盛的一丛丛淡黄色小草。陈猛走到墙角,蹲下身子,嘴里道:“就是这种淡黄色的小草和谁也不吃的牛羊内脏,治好了黑雕军军士的夜盲症!”说完后,摘下了一片淡黄色珠珠草的叶子,放在嘴里嚼了一下,陈猛只觉嘴中一阵麻辣,就如被毒虫狠狠地刺了一下,张着嘴不断地哈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高绿绮正好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陈猛张着嘴在哈气,手里拿着一张淡黄色的叶子,知道他误吃了珠珠草的叶子,这种草连牛吃了都受不了,更别说人了,不过,生吃珠珠草虽然又麻又辣,却并不会伤害身体,不自觉地“哈、哈”笑了几声,师高绿绮这几声笑得十分突兀,幸灾乐祸的侯大勇、郭炯、白霜华等人同时回头看着师高绿绮,师高绿绮这才醒悟过来,捂着嘴看着侯大勇等诸位将军。

师高绿绮在侯大勇身边数月,两人已经很是熟悉,师高绿绮每天侍候着侯大勇起居生活,两人也算是天天亲密接触,不过,亲密接触也就仅限于师高绿绮为其穿衣洗脚等琐事。侯大勇见到师高绿绮笑得天真,就问道:“师高绿绮,你笑什么?”

师高绿绮见侯大勇态度和蔼,道:“珠珠草不能生吃,吃前必须要放到锅里煮。否则吃到嘴里就会起泡,不过治疗也简单,用盐水泡一会,等到麻劲消了自然就没有事了。”

陈猛此时已觉得舌头大了一圈,他支吾地对着师高绿绮道:“小娘子,快点拿盐水。别在这里楞着了。师高月明这才利落地转身回到房内,很快就端了一碗盐水,陈猛把盐水包在嘴里,过了一会,才觉得舌头舒服无比。

看到陈猛的狼狈样子,郭炯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由于师高月明有了身孕,侯大勇兴致也很高。笑着对众人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为了我未出生的孩子,大家好好喝一顿,不醉不休。”

白霜华向来不愿意参加军官们粗俗的酒宴,每次酒宴,总会有无何止的黄色笑话,上一次离开独立军地时候,独立军为其饯行,这种情况之下,白霜华迫不得已参加独立军的酒宴。酒酣之时。黄的荤的各种俏皮话就如决堤的洪水一样蜂拥而出,把白霜华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能走开。

一个指挥使提了一个暧昧的问题:“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白霜华是个女人,对这个问题自然也有些好奇,就尖着耳朵在听。众将校回答了许多稀奇古怪地问题,听得白霜华都有些脸红,那位提问的军士依然笑着摇头,最后,在大家一再的鼓劲之下,提问的指挥使得意洋洋地答道:“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白霜华一时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坐在角落里想了半天,才模糊地明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什么意思,顿时羞了一个大红脸,回到营房里。偏偏却有觉得那名指挥使说得有趣,暗是躲在铺盖里笑了数次。

侯大勇在现代社会里,最痛恨那些大吃大喝的官员们,回到古代以后,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视,没有报刊杂志,这让侯大勇的业余生活很是单调乏味,时常找几位心腹好友吃顿饭,成为侯大勇重要地娱乐生活,因此中院除了有一间议事厅外,还准备了一间可坐十人左右的饭厅。

酒宴中必土的一道菜还是黄老六的饨肉汤,其次就是师当绿绮做的同心饼子,郭炯虽说是富家子弟,在战场上已是撕混了四个年头,早已没有富家子弟的骄娇二气,他和白霜华面对面坐着。

在这种私宴之时,侯大勇最喜欢自由自在的喝酒吃饭,所以不象正规酒宴那样,有亲卫站在酒宴后面服务,而是纯粹自己为自己服务,侯大勇用青木勺子盛了一碗汤后,就把青木勺子递给郭炯,郭炯看了一眼白霜华,又看了看陈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官职大小,自己先盛汤,盛好后,郭炯再把青木勺子递给白霜华。

在递青木勺子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白霜华的手指,郭炯用食指在白霜华的手指上轻轻勾了一下,白霜华心中一热,用眼角瞟了一眼侯大勇,用脚在下面踢了一脚坐在自己对面地郭炯。

郭炯和白霜华两人身份明确之后,由于均在军中,就不受订亲之后不准见面等规距约束,郭炯常常借着各种公事来到白霜华的营地,两人都是都指挥使地官阶,这种官阶在黑雕军中仅仅次于侯大勇和石虎,因此,只要郭炯不找白霜华,白霜华就依足了场面上的规距,会请郭炯到帐中一叙,郭炯和白霜华本是干柴和烈火的关系,一来二往,两人也开始趁着无人时候悄悄握握手,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陈猛是个童男子,他专注于喝汤,根本没有注意到郭炯和白霜华两人的小动作,而侯大勇眼尖,他在喝汤时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就微笑着也把肉汤喝了下去。

四人喝完黄老六的招牌菜之后,只听见院外一名亲卫使劲地拍了拍手掌,然后,听到了“咕、咕”的鸽叫声和“扑腾、扑腾”翅膀拍打声。

侯大勇这几天都在等待着同心城飞回来的鸽子,对于鸽声极为敏感,听到声音之后,就扭过头去看着门外,问道:“这是同心城飞回来的鸽子吗?”训鸽地亲卫此时已经捉住了鸽子。他一边从鸽子脚上取纸条,一边大声答道:“这正是从同心城飞来的鸽子。”

侯大勇听到此语,立刻放下碗走到院子里,来到专门设在中院地鸽舍前,养鸽军士已经取下了纸条。封沙也闻声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快步走到军士面前。接过纸条迅速地看了一眼,对侯大勇道:“这是从同心城传过来的密信,我去翻诊出来。”侯大勇对于通讯建设要为重视,他等待同心城的飞鸽传书已有数日,今天终于传了过来,就催促道:“赶紧去诊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封沙长期跟随在侯大勇左右。最了解侯大勇地心思,孟殊带着鸽子来后,侯大勇把鸽舍设在中院,封沙从中就看出侯大勇对这此小鸽子的重视程度。封沙几步走到房间,打开房间角落里地一个木箱子,木箱子长期上了锁,里面全是些平常人家少见的佛经,重生叠叠放了数十本,在同心城石虎身边,也按着同样顺序放了数十本相同的佛经。每十天取出一本佛经,密信里的数字就取自于这本佛经。封沙取过佛经。很快就译出来密信的内容。

侯大勇快速地看了一遍翻译过的密信,又背着手走道鸽舍前面,对一旁的亲卫成八郎道:“闪电侠能飞回同心城吗?”

亲卫成八郎天生是训鸽老手,他以前在村庄中最受人瞧不起,村中老人们见他成天就陪着几只鸽子玩,都说他不齐正业,二十多岁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自从来到灵州后,成八郎人生发生了巨只变化。自凡以前不务正业喜欢地鸽子,在灵州却成为节度使的宝贝,他穿上了黑雕军的军服,住进了侯府大院,这种巨变让成八郎数次从梦中笑醒:若不是会养鸽子,自己现在还在海州的渔村里。哪里能够见到节度使这样的大官,现在每天吃得饱饱的,还可以时常吃肉,而且还有着一份想都不敢想的薪饷。

成八郎恭敬地对节度使道:“带到同心城的三只闪电侠迟迟没有飞回来,一定是成六郎在同心城调教它们,今天想必是试探着让闪电侠一号飞回来,我对闪电侠一号很有信心,它一定能飞回同心城。”

侯大勇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道:“清水河畔也是大雪纷飞吧,不知这些闪电侠能否受得了。”成八郎老老实实地答道:“只要不是鹅毛大雪,闪电侠都应该没有问题。”侯大勇又问道:“不知从同心城到灵州,这只闪电侠飞了多久。”成八郎扭头看了看闪电侠一号的羽毛,道:“从它现在样子来看,想来是飞了五六个时辰。”侯大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成八郎道:“好好把郑和和闪电侠侍弄好,把你地薪饷存起来,一年时间就足够你娶一房媳妇了。”

郭炯、白霜华和陈猛站在房厅门口,看着侯大勇站在鸽舍面前和长相困难的亲卫啰嗦,虽不知他们谈些什么,可是显然和鸽子有关,白霜华出身富豪之家,父亲是威震一方地节度使,骨子里颇有此大小姐脾气,对这此小人物向来没有看上眼,嘴里轻声道:“节度使平日里颇有官威,怎么今天跟这个养鸽子的小兵聊起来没完没了。”

陈猛是侯大勇亲卫出身,现在累功做到了副都指使,听着白霜华这样说话就不那么顺耳,道:“这就是节度使的高明之处,若没有那些铁匠营的工匠,黑雕军哪有精良的侯家刀,没有野战医院的郎中,黑雕军受伤的军士不知要多死多少,没有这墙角的珠珠草,黑雕军不少军士到了晚上还是睁眼瞎,这些鸽子想来也是有大用场的。”

白霜华无意中说了一句,却惹得陈猛一顿牢骚,白霜华有些红了脸,道:“照你这么说,那还分什么长幼尊卑,没有村民,大家都要被饿死,没有织女,大家都没有衣服穿,可是村民、织女为什么自古以来见了将军就要下跪磕头,这是礼,懂不懂,没有了礼,这个世界就会成了蛮人地世界。”

“你说的是大道理,在战场上可行不通,将军们在战场上总是敌人的目标。若没有一群愿意效死力的亲卫在一旁护着,每打一仗就会死几个将军,恐怕到时没有人敢于当将军,所以,在军队里,千万不要怠慢身边地小兵。否则。会在战场上死得很难看。”陈猛说到这,见白霜华一时无法反驳,脸颊红红的,就笑着道:“你怎么象一个娘子,争执两句就要红脸生气。”

郭炯看到白霜华脸色冷了下来,连忙打岔道:“你们两人都少说两句,节度使过来了。”,

侯大勇走到三人身边。脸上带着笑意,他把手中地纸条递给郭炯,道:“你们都看看这个。”郭炯接过纸各,看了一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这个纸条是今天早上写的?闪电侠这么快就送了过来?”

白霜华和陈猛依次看过纸条,白霜华尽管没有直接参加过战斗,可是从小生活在军营中,父亲又把她当作男孩子来养,她在军事上并不陌生,看过纸条。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侯大勇。

侯大勇对三人道:“你们都到鸽舍这里来。”待三人来到鸽舍之后,侯大勇指着那一只从同心城过来的鸽子道:这只鸽子叫闪电侠一号。它的飞行速度极快,而且认路地本领特别强,你们看到这个纸条的日期,闪电侠一号是今天上午辰时从同心城起飞的,现在不过午时,小半天时间不到,石虎将军的信件就由同心城被送到了这里,这在军事上可是意义重大,以后。灵州城和同心城的联络就靠这三只闪电侠了。”

侯大勇对着跟在身后的封沙道:“给石虎将军写一封信,你记一记。”

石虎来信也谈到了冬季出兵的困难,请求延期出击西会州,这和侯大勇地想法不谋而合,侯大勇字斟句酌地道:“石虎将军,清水河冬季过于寒冷。为避免人员和马匹被风雪冻伤,减少非战斗减员,在今年冬季暂时停止对党项人发起进攻,各军趁着冬季开展大练兵活动,扎实提高各部队特别是新组建部队的战斗能力。”

侯大勇下达命令的时候,脸色已变得极为严肃了,虽说语气仍然平和,却有一股不容人置疑的权威。白霜华是女孩于,感觉最敏感,她看到侯大勇对着封沙发令之时,郭炯、陈猛以及封沙起不自觉地采取了立正的姿势,这是黑雕军接受命令的标准姿势,白霜华暗自感叹:郭炯本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世家公子,在侯大勇面前却是发自内心的恭敬,父亲虽说是沙场宿将,在这一点和侯大勇相比,却犹有不足。

侯大勇发布完命令,看着封沙,又道:“闪电侠一号刚州从同心城飞过来,不知能否连续飞行,你在发信之前先去细细询问成八郎,若闪电侠不能连续飞行,就要让它好好休息,切切不可强迫闪电侠劳累飞行,闪电侠是和那些州刚征集过来的吐蕃犬一样,都要纳入黑雕军的编制里,我们对待闪电侠对待那此吐蕃犬就要如爱惜自己地战马一样,你把这事也向各军发一个公文,再次强调一遍。”

就在西会州受到黑雕军不断冲击的时候,靖远城却在狂风大雪中保持着相对地平静,房当度为了迎接春季到来的可能征战,和黑雕军一样,也加紧了备战。

靖远位于黄河和祖历河交汇之处,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池,在西汉初年就设县城,西晋之乱沦于鲜卑,唐广德时陷于吐蕃,是一座屡经战火洗礼的城池。靖远也是河西走廊的重要道口,自汉武帝时代起,著名的丝绸之路从长安出发,进入靖远境内,穿越哈思山西渡黄河,就进入河西走廊,历史上有名的北卜、大口子、小口子等黄河古渡口,以及闻名于时的古驿站哈思堡就在其北麓。

在大周朝显德四二月这种错踪复杂的战略态势之下,从靖远往西就是兰州,顺黄河向东就是西会州,向南能攻击渭州、秦州,靖远算得上大周军、党项房当人和回鹘人争夺地一个战略要点,当年鹰帅房当明正是看中了靖远这个战略位置,才命令自己的弟弟房当白歌率重兵攻下了靖远,房当白歌攻下固原之后,就由房当明的心腹房当凌镇守靖远,兰州别将葛萨派兵数次攻打靖远,都被房当凌击退,由于葛萨面临着回鹘新可汗阿斯汉的压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房当凌占据着靖远。

房当度从同心城逃生之后,原本准备回到西会州,可是他前往西会州之时,只有十几个人跟随在身后,沿途遇到两次搜索小队,都是房当翰海的人马,房当度因此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进入西会州,只是派出数名军士到城中打探消息。

第一百四十九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争夺河套(十五)

小仓关激战正酣的时候,房当度被王彦超率领的永兴军和庆州联军围困在同心城里,房当度并不知道具体战况,只是,房当军主力部队迟迟不来救援,已让房当度预感到大事不好。房当度在房当大国的拼死救助之下,坐在小船上沿着清水河向下漂流,这才脱离了危险。

房当度得知房当翰海的六千人马居然毫发无损地退到了西会州,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转身向西前往靖远城。一路上,不断有打散的房当军士加入到房当度的队伍中,见到靖远城灰色的城墙之时,房当度的人马已收集了两百多名党项败兵。

党项人分为拓跋、房当、细封等八部,房当人又可以分为三个大的族群,房当明和房当度所在部族是最大的族群,房当翰海和房当垣赫是属于另一个族群,镇守吴留关的房当朵儿和房当赤虎属于房当人中最小的族群。

靖远城守将房当凌属于房当明部族,是房当明的心腹部将,鹰帅房当明打下靖远后,就留下他守卫靖远城。房当凌见到房当度大败而回,仍然打开城门迎接这位房当虎将。

不过,房当度初到靖远城的日子却过得颇为尴尬,他曾是威名赫赫的房当五虎将之一,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成了败军之将,丢失了同心城之后,只带了两百多军士狼狈地逃到了靖远,自然不再是从前的房当五虎。而房当凌虽说是房当明的部下,在靖远城却有二千五百多部属,鹰帅战死之后,他就成为货真价实的地方实力派。房当度到了靖远城之后,房当凌和房当度两人谁说了算,就自然成了大问题。

此时。房当人面临着东、西两面的强敌,房当度家族又在族人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因而。房当凌对房当度相地客气,他把房当度奉为上宾,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世上有一个规律,大凡某人被奉为上宾,则意味着被人架空,房当度手中无兵,只能由着房当凌把自己客气地供了起来,靖远城地大小事务自然就由房当凌说了算。

这种情况持续到房当支金的到来才得以转变。固原城被联军攻破之后。房当支金和师高金率着近二千人的败兵辗转来到了靖远城。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均是房当明族人,两人实力相差不多。二虎相对,谁也不愿意对方成为新地头领,这就便宜了房当度。两人均愿意推选手中无兵、名气不小的房当度来担任新头领。

房当度在靖远城内没有自己的嫡系人马,当个头领也就没有了鹰帅房当明的气派,房当凌和房当支金两人对待房当度的态度倒很相似,两人均十分体谅房当度,大小事情均不让房当度插手。

西会州房当翰海的兵力已达到二万多人,已远远超过了靖远城内的力量,房当度试着让房当翰海送还自己的部属。房当翰海却借口西会州战事紧张而拒绝归还房当明地残部。

房当度正是年轻气盛地时候,两位哥哥战死沙场后,带领房当人度过难关就成为他最大的心愿,在巨大地压力面前,房当度迅速成熟起来,面对着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对自己的态度,他并没有在意,而是成天乐哈哈的,快快活活当起诸事不管地新头领。

房当度十二岁就开始跟随着两位兄长征战四方,年龄虽然不大,军龄却着实不短,他对现实有着深刻的认识,深信刀柄子里才有权威,因此,面对着房当凌、房当支金和房当翰海这种实力派,他采取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当上新头领之后,他唯一的要求是增加自己的亲卫队,由原来的两百人增加到四百人,人员由他自己招募,房当凌和房当支金实在没有理由阻止房当度合情合理的要求,想到增加地亲卫人数也不多,就默许房当度增加亲卫的要求。

房当度派出心腹来到了散布清水河以西、靖远以东的黄羊坝子,这是房当明部族最集中的地方,凭着房当三兄弟的威望,房当度的心腹召集了一千多人马,编成一支新军——铁鹞队,除了两百名亲卫以外,大部铁鹞队并未开到靖远城,而是在黄羊坝子加紧刮练。

有了铁鹞队这一千多人马,房当度底气也就足了,他就准备收服房当凌和房当支金两员将领,这两员将领,他又准备先收服房当支金,而收服房当支金,师高金父子就成为重要的棋子。

师高金是房当明的高参,在鹰帅房当明时代,他在房当军中的地位远远高于房当支金,由于这个原因,房当支金对这位鹰帅的高参并不完全信任,师高金也就和房当度采取同样的策略,在房当支金营中多看少说,静观其变。

师高金在靖远城内,最思念着生死未卜的女儿,他此时已经知道同心城里的年轻女子全部被黑雕军留了下来,在显德三年底的一次小规模战斗中,房当军俘虏了数名黑雕军军士,师高金这才知道留在同心城的女子全部嫁给了黑雕军军士,至于女儿的下落却仍然不知。不过师高金听到此事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知道凭着女儿的聪明和美貌,保全生命应是没有问题,可是想到师高月明或许嫁给黑雕军的粗汉,师高金心中又很不是味道。

师高金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他有一儿一女,女儿师高月明长期跟在自己身边,居住在房当人的祖地——同心城,而儿子师高知潮成年后,师高金就把师高知潮安排在清水河西岸的封地土,买了数十名奴仆和一些牛羊给他,让师高知潮在房当人中实实在在扎下根,这块封地位于黄羊坝子,有土百亩的草场,这是当年师高金出奇计击败回鹘人之后,房当明高兴之余赏给师高金的。师高金尝够了无根之萍四处飘荡的滋味,很重视这一块土地。他让自己精明能干的儿子好好经营这块土地,只要扎下了根,慢慢就会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