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岸买的又不是你的。”
谢忱时坐在地毯上,略抬起鸦羽般眼睫,在璀璨灯光下丝毫不显那股狂妄的锋利感。
也因此,在贺南枝心里,外界再怎么传闻他是疯批属性,也只是当成纯天然无公害的小竹马对待:“怎么不是我的?我和你哥有婚书,也已经合法领证了哦。”
是的没错!!!
在她休假期间,谢忱岸在一天周末早晨醒来时,抱着还睡意迷糊的她忽然说了句:“今天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你跟我出门一趟,把结婚证领了?”
贺南枝昨晚贪杯,又被他压在游泳池狠狠做了好久,骨子里酸软的不行,也没听清内容,就胡乱点头了。
有四方宾客见证下写的婚书,以及法律上承认的合法关系。
贺南枝如今是思南公馆院子飘落下的一片树叶都得姓贺,跟谢忱时撕起地盘也理直气壮,后面就变成了两人开始盘算起,将来谢忱岸要是英年早逝的话,谁才是他的遗产第一顺序继承人。
谢忱岸炖好人参排骨汤走出来看一眼,又见贺南枝和谢忱时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指着旁边单人沙发让他坐,又将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扔过去,有模有样地举着手机打开录视频功能:
“听我的没错啦,你哥那个采访视频可出圈了,你也录一个,以后绝对没有名媛千金敢来骚扰你。”
谢忱时指骨略用力将纽扣系上,薄唇溢出的嗓音冷淡又气闷:“你要我他?”
“他不好吗?”
贺南枝发自心底地疑惑,继而,慢悠悠的续上一句:“你哥又不收你版权费,唔~别说,忱时你上镜真好看。”
谢忱时逐渐迷失在她那一声声彩虹屁里,薄唇微微勾起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弧度:“怎么说?本少爷姓谢,你们高攀不起?”
贺南枝一记白眼丢过去:“低调点好吗?”
谢忱时现场改词:“哦,我对谈恋爱没兴趣,欢迎各位良家少女拒绝我。”
…
…
两人之所以会停战,是撕到了最后。
贺南枝的笨蛋小脑袋瓜灵机一动,忽而站起,卷翘的眼睫低低垂落,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忱时说:“你还有迟林墨,还有骆岱他们是我的小竹马,都算我婚前财产,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这沙发归谁?!”
也因此。
等晚餐饭桌上。
贺南枝想吃独食,霸占谢忱岸清蒸的那盘味道鲜美东星斑时,坐在斜对面的谢家二公子拿筷子敲碗,懒洋洋地那这话怼了回去:“能不能给你婚前财产留一口啊。”
她犹豫了几秒,决定把鱼头分享给了他,鱼尾留给了谢忱岸。
帮谢忱时录制的那段视频当晚就发到了他朋友圈,传播的氛围还可以,起码相亲的百家姓里,有十二个良家少女主动删除了他这个放浪不羁的谢家小疯批。
贺南枝邀功的时候,无意中透露了一句:“奈奈阿姨也看到视频了,还给谢忱岸打了一通电话,特意嘱咐让他别给你安排相亲……其实蓝缨也挺不错的。”
轻飘飘的后半句,就跟猛地激了下谢忱时心脏似的。
他正站在酒柜前,偷偷的将谢忱岸前年在拍卖会高价竞下的红酒拿出来,一不留神,光滑如镜的瓶子顺着指骨直直掉了下去,呯地一声,顷刻间价值几百万就这样成泡沫了。
贺南枝裙摆晃动,往后跟他迅速拉开安全距离:“你完了,你就算是我婚前财产,我也救不了你狗命。”
随即。
见谢忱时嘴角微抽,又想到什么般道:“但是蓝缨说,你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她???”
谢忱时薄唇咬着字,清晰地重复这五个字。
那怒气值是直冲天灵盖,揉了揉修长骨节,发出了轻微危险的脆响:
“论颜值,谁差过谁?论起资产,我就算最落魄的时候,身上也有个冰冷冷的40亿流动资金取暖。她就算是顶尖商院高材生又怎样?我智商比爱因斯坦还高三分,老子配不死她!”
话说完。
贺南枝漂亮的脸蛋茫然地看着他嚣张跋扈离开的背影,对思南公馆不带一丝留念。
还随便。
顺手牵羊开走了谢忱岸车库里的一辆改装过的顶级豪华跑车。
贺南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直到傍晚思南公馆的真正主人下班回来,才蓦地反应过来。
啊啊啊!!!
谢忱时那个小混蛋,他把几百万红酒失手打碎的锅丢给她背了。
等她被狠狠地‘惩罚’了一顿,裹着柔软毛绒毯子,只露出小片胸前雪白轮廓,奄奄一息地枕在男人线条结实的手臂上时,明明困倦的不行,也不忘拿出手机给谢忱时发条要他彻夜未眠的仙女语音:「你就是配不上蓝缨,配不上配不上配不上!」
微信聊天界面上,隔了十来分钟回复:
「小公主殿下说话就是好听呢。」
这字字间,怎么透着一股蓝缨味???
还没来得及细品,手机就被谢忱岸霸道的收走了。
又毫无抵抗力地被压在床上深吻了许久,直到贺南枝打着哈欠,快睡着的时候,耳旁听他隐约提了一句三天后,帮她安排了私人飞机出国看秀。
贺南枝次日醒来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继续无忧无虑地待在思南公馆,各种高奢珠宝换着戴,偶尔心情好了,就拍一张自拍照发微博分享美貌。
谭颂最近也刚好趁着她休假档期,待在星纪的办公大楼写他金牌经纪人的自传。
再次见面时。
便是贺南枝还迷迷糊糊地趴在被子里熟睡,就让桑落给扒拉了出来:“啊?我有工作了吗?”
她昨晚才看过艺人行程表,假期还有一周才结束呢。
桑落细声细气说:“小鲤,你今天要出国看秀。”
自从知道了贺南枝的小马甲,桑落对她的称呼就从南枝宝宝变成了亲爱的小鲤宝宝,化身为最忠实的迷妹一枚,哪怕在衣柜里千挑万选出了一条上周从国外运来的鱼尾高定裙,又要给她做个精致妆造这种程度。
贺南枝也只是觉得桑落对待偶像有点过度精致,纤薄的身子慵懒地靠在梳妆台的椅子上,眉眼染着几分倦意:“看个秀,又不是我走秀台,随随便便穿就好了。”
最后还是趴在门框偷看的谭颂,突然冒出了句:“你现在可是持证上岗的谢太太,女明星形象可以丢,谢太太不能!!!”
…
…
两小时后。
盛装过后的贺南枝漂亮得有些邪乎,毫不夸张说要是洋娃娃的话,都可以摆在博物馆展览的那种程度。
她坐上自家私人飞机,接过递来的果汁喝了口:“这次走秀是什么婚纱主题吗?”
谭颂像模像样的翻出平板,只是页面一滑而过,下秒就点开了他亲笔写下的金牌经纪人自传,很是心虚向出身书香门第的贺南枝讨教下故事如何。
贺南枝专注力被吸引去,也就没继续问。
不知不觉,她点评完谭颂的章,又小睡了一会儿。
等再次醒来时,透过窗外看到一望无际的私人蔚蓝海域,继而转过精致无暇的侧颜看向谭颂:“秀场举办的地点在岛上呀?”
谭颂精修完金牌经纪人自传内容, 抬起头, 笑着暗示提醒她:“宝贝儿,你看外面。”
旁边桑落都已经星星眼了。
贺南枝再次将卷翘眼睫下的视线,投向窗外时,蓦然怔了下。
私人飞机已经快降落在了一处岛屿上,从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一面悬崖峭壁环绕着漫天盛开的浓艳玫瑰,肆意绽放地蔓延至地面上,在璀璨日光的自然照映下——
而海边崖底下,四处豪华精致布置得不像是秀台,更像是美轮美奂的求婚现场。
在贺南枝那张漂亮脸蛋震惊时,饶是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谭颂还是被惊艳住,难掩激动心情说:
“谢总为了跟你求婚,专门高价竞拍下了这个私人岛屿,光布置就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那些悬崖上的玫瑰花都是移植过来的,没有一朵败落,全部凌晨五点多开的哦。”
“他找了古典艺术界的大师骆岱,还有容家那位,高级审美堪比造物主的容伽礼一起参与设计了求婚现场。”
“你身上这条鱼尾婚纱裙,也是谢总专门找设计师订制的,全国绝版,仅此一条。”
……
谭颂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谢忱岸是如何亲力亲为布置求婚细节,贺南枝恍若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视线直直定格在站着一片花海景色间那抹熟悉清冷孤高的男人身影上。
降落时。
贺南枝雪白婚纱下的镶水钻高跟鞋踩了下去,足背弯起优雅弧度,一步步地朝着他的方向。
海边犹如银河璀璨,周围站着熟悉的亲朋好友,随着距离拉近,她先笑,水色潋滟的眼眸里有泪意,看着谢忱岸修长如玉的手朝她伸来。
而就在她去握住间,发现一枚红宝石的钻戒出现在彼此手心。
谢忱岸薄唇似是透着淡淡灼烧感,先低头,在她无名指烙印下一道温度,随而低语:“嫁给我。”
贺南枝看他直接温柔摸索着她白皙指节,就把戒指套上,唇角弯起的笑意更浓:“哪有不等新娘子回答的?”
都无需围观的人调侃。
她先来,而谢忱岸那双墨玉眼专注着她一身洁白婚纱的绝美模样,压低声道:“我选了一百件婚纱,来来回回选了半年也没选好哪件能有荣幸被你穿在身上,后来容伽礼跟我说,鱼尾婚纱不好逃婚。”
“嫁给我——”
“南枝。”
贺南枝眼尾摇摇欲坠的一滴晶莹泪珠在他低语声里落下,主动抬起纤细的手抱住了眼前连求婚都极端偏执的俊美男人,唇色嫣红吻了上去:“好。”
她与他的爱意如同红宝石钻戒般永恒而坚不可摧,在悬崖下的玫瑰花海,所有人的见证下相爱。
第88章 番外:回忆篇谢忱岸视角(昼夜不停的爱你...)
贺南枝进娱乐圈那年,谢忱岸也抵达了伦敦,起初两个月里他不分昼夜的工作,出席各类晚宴,结交一些伦敦贵族的上流人士,签下的合同件都堆高在了书桌上,让随行的精英秘书团有种自家老板是被流放出境,没赚够钱,回不了泗城的错觉。
因此。
蓝缨都在连续一个月里陪着谢忱岸极端自我虐待模式的加班到通宵,会了卸妆贴面膜护肤,勉强秘书团这些男人有幸看到她素颜,手提笔记本搁在了圆形茶几上,人是懒洋洋地侧躺在沙发里:“我全家死光,要是因工死亡,亲属抚恤金都没有人领,命比地里的小白菜还苦。”
一旁新招聘进秘书团的盛祈还没被职场无情蹂/躏过,向来是蓝缨说什么就信以为真什么:“谢总是安排给你什么秘密任务吗?这么危险啊?”
“……”
蓝缨白而纤细的手指扯下面膜,秾丽的脸蛋透着股子清纯的精致感,面无表情地说:“阅读能力这么差,你是怎么考进跟我同一所顶尖商务院的?毕业证书不会是P图的吧?”
盛祈被羞辱了,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蓝缨啪叽一声将面膜扔在垃圾桶,又抽了纸巾擦拭着手:“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必须睡一回美容觉,不然就把我连带床垫从这十层楼的阳台扔下去,一死百了。”
结果没等她回自己客房,书房的门缓缓打开。
墙壁灯光呈冷调的寒白,照映着谢忱岸那张清晰的侧脸轮廓,只见他垂目扫了下在客厅的数位西装革履秘书,随即,落下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把明天工作延迟,我回泗城一趟。”
下秒。
那裹在冰冷西裤里的笔直长腿迈开,径自消失在了门口处。
蓝缨略有迟疑了秒,又很快反应过来,语速极快叮嘱懵逼在原地的盛祈把行程表的工作重新整理一遍,该推掉的贵族宴会就去推掉,然后踩着细高跟,拎起外套就赶紧跟了上去。
谢忱岸回到泗城,以谢家的权势想要掌控一个人的行踪现状,是简单不过的事。
但是他没有派人一十四小时盯着贺南枝,贺家也没有,皆是默契地放任她在娱乐圈当个普通身份的小艺人,不搞特殊资源待遇,没有躲在暗处的视线窥探着,让她自由生长。
横店的环境过于简陋,贺南枝搬着小凳子坐在树下,单手托腮跟经纪人竖起耳朵听着跑龙套的小演员八卦着剧组奇闻,在快听到隔壁王导某一年在偏远地区拍戏,每到午夜时分房门就会被敲响。
听声源,还是从门内缓缓敲响时。
她漂亮眸子写满没见过世面这几个字,一直扯着小演员问:“红衣女鬼上门索命?”
小演员斜视过来,却被贺南枝美若天仙的容貌惊艳两秒,都忘了说后续。
谭颂双手环臂:“肯定是有人想来潜规则导演!”
小演员回过神:“哦,是导演不讲卫生爱喝酒,把没喝完的酒瓶随便扔在角落头,半夜老鼠偷喝,醉到忘了自己什么品种就往门冲,想出去干死院子里的狸猫。”
“——”
远处,导演扯着嗓门喊开拍了。
不到片刻。
乌泱泱的群演一哄而散,只有贺南枝和谭颂还吹着西北风蹲在原地,两人对视几秒,随即,他先从口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站起,说:“我去隔壁问问不讲卫生的王导,有没有什么尸体角色给你演一个。”
“小公主殿下的群演体验生活,看来很悠闲啊。”
在远处低调的私家车内,透过墨色玻璃,正将贺南枝百般无聊开始数树根蚂蚁的画面看得一清一楚,蓝缨调侃了声,又转头看向后座姿态沉静的男人。
谢忱岸精致眉眼间毫无半分笑意,无悲无喜注视着前方。
看到她偶尔托腮凝望碧蓝天空上方悬着如洁白羽毛的一片片云朵,挽起的衣袖露出半截雪白手腕,上面空空如也,许是时刻谨记普通演员的身份,自觉改掉了在家里起床吃个早餐,都得从梳妆台挑一件剔透精致的珠宝缠绕在手上。
贺南枝眉眼弯弯爱笑,连路过的阿猫阿狗都会给一抹笑容。
剧组的群演们都喜欢排着队讲故事给她听,偶尔她也会分享戏曲的趣事,就这么从白天看到太阳落山,贺南枝又在横店混了一日,到点就收起小凳子收工了。
谢忱岸吩咐司机远远的跟,别被她察觉到,一路护送她回到公寓。
到了楼下。
蓝缨说:“谢总,你不上去跟小公主殿下打声招呼吗?”
车厢内安静许久。
直到谢忱岸端坐着的身形仿若被照射进来的路灯勾勒得线条无比冷硬,一动就轰然原地裂开时,才从抿紧的薄唇溢出话语:“她最不愿见的,是我。”
谢忱岸不想再看到贺南枝那双灵动含笑的眼眸里,再看到他后,一寸寸的冷冷清清下来。
他们如今像隔着太平洋的时差,但是无论贺南枝在哪个剧组客串,谢忱岸每一周都会神秘低调的回到泗城,回到与她真正距离相隔十米远的地方。
他的行踪除了蓝缨掌握外,无人知晓,连国际新闻媒体报道都是写他始终待在伦敦。
贺南枝被公司安排的那套公寓,在她住进的第一晚,连整栋楼的房主都已经悄然变成了谢忱岸,她因为拒绝名利场那套潜规则,星纪不再给被雪藏的小艺人支付租金,她只好自己加房东的微信支付。
加上的那晚。
贺南枝礼貌地询问他银行卡账户,等了三天,黑白头像的房东回了一句话:「退房结算。」
后来,贺南枝私下跟谭颂嘀嘀咕咕:“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我房东不收租金,说退房再结算。”
谭颂:“可能房东看你是明星,赌你以后会成为一线大明星,不怕你赖账。”
贺南枝捧着手机:“颂哥,你没有爱心。”
谭颂顿时化身为没有感情冷血的工作机器人,卷起剧本敲了她小脑袋瓜一下:“对,我很冷酷无情,别对你那神秘不见人影的房东星星眼了,快给我把这剧本内容滚瓜烂熟背好,好不容易接到的戏呢。”
“十分钟杀青的戏,要背一万字???”
贺南枝垂下眼睫几秒,又惊讶的抬起:“我是要一口气巴拉巴拉朗诵完吗?”
“片酬一万。”
“唔,一万字而已,背书是我强项!”
…
在横店很好找到像贺南枝这种便宜的小演员,却很难找到这种仙系颜值的。
所以时间一久。
谭颂又经常拿烟跟导演打成一片,间接性给她接了不少客串戏份。
贺南枝回到公寓的时间也越发少,偶尔一次下雪天回去,打着出租车,白色的羽绒服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像个笨拙的漂亮小企鹅似的,等抵达地方上楼,才发现走廊的声控灯坏了。
原地跺了几次脚也没见亮,贺南枝只好掏出手机点亮,跟深夜做贼一样拿钥匙开门。
累到极致往沙发一趟,心想得让谭颂有空换下灯。
第一天雪天。
她又像个笨拙的漂亮小企鹅一样,结束完横店的拍摄,回到了公寓。
这次一进走廊,声控灯又好了。
贺南枝开门进屋,褪去缠绕的厚软围巾和羽绒服,先去浴室泡完舒服的热水澡,裹着白色棉质睡袍习惯往沙发一趟,点开手机时,恰好看到公寓群里有人说:
「救命!!!我今天五点钟起来晨跑,在电梯里偶遇见了一个神颜级别的神仙男人!!!」
「姐妹,你上没上啊?」
「我想上啊,但是他一看就有主了。」
「???」
「早上五点,拿着灯泡上楼,一看就是哪个租户小姐姐家的绝世好男人。」
……
贺南枝指尖稍顿了秒,心想莫不是房东找了人来修走廊上的声控灯了?
这个困惑在她脑袋里不过夜,次日谭颂说给她接了个活,就是偏远了点儿,要做绿皮火车三天三夜才能抵达地方。
贺南枝一向都是自家经纪人有什么工作安排,就照做不误。
她也不抱怨,觉得拍戏的日子清苦点外,也挺有趣的。
两个超级大的黑色行李箱塞得满当当的,等到了火车上,谭颂目瞪口呆的看她拿出两床蚕丝被时,顿时自我反省,留下两行泪:“对不起,我不该节约经费给你买硬座——”
“没事啦。”贺南枝将墨蓝色蚕丝被递给他,漂亮的眉眼之间浮现着柔和笑意:“车厢里多热闹。”
相比她这边,一门之隔的硬座车厢仿佛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