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下,谢忱岸对这套也受用,没什么冷漠表情了,随口问:“说来听听。”
贺南枝完全跟被他掌控住了一样,听话得跟摆在橱柜里最精致的那款洋娃娃似的,想听,漂亮的小嘴巴开始一顿输出,怀着要把眼前这个身居高位的冷面男人哄得晕头转向目的:“我不该给自己那超级厉害又长得祸国殃民的未婚夫设什么禁欲期,就冲着他那脸,那八块腹肌,我直接睡就好了呢,有罪是因为暴殄天物!”
“我还有罪。”
见谢忱岸清隽眉目舒展,她又慢悠悠地拉长尾音说:“今天我去找师姐,怎么能忘记我那泗城豪门第一深情种未婚夫还在家里苦等我回去呢,还得让他大老远跑来接,太不该了呢。”
三言两语的甜蜜攻击之下,外加一直揉着他肩膀,小手都没停过。
谢忱岸慢条斯理地先扫了她眼,见表情诚恳,清冽犹带男人温度的气息逐渐靠近,在那小嘴巴上亲了一口:“下不为例。”
“那你能借我点智商了吗?”贺南枝让他亲,趁着空隙悄声问。
“现在借?”
…
…
两人沟通存在很大的误差,贺南枝口中的借智商,只是表面上的意思。
谢忱岸的所作所为,却远超于她纯洁的想法。
一个小时后。
被他从餐厅桌抱下来时,贺南枝腰肢都快被折了,满地狼藉的瓷器餐盘也碎得无法去看,怕是管家明天进屋都得报警,以为遭到了什么入室抢劫的场景。
刚要落地。
谢忱岸就将她纤细雪白的脚踝握住,自然地抱起,嗓音偏低沉:“地上有碎片。”
刚好贺南枝也没什么力气走路,身子骨软绵绵地趴在他肩头,唇还在微微地发红:“大骗子。”
“嗯?”
“借智商是这样借的吗?”
谢忱岸逐步上楼,就着黑暗低笑道:“一滴未漏,都给你了。”
半响,贺南枝动了动腿:“漏出来了。”
久别胜新婚很完美地贴合在了谢忱岸身上,极端节制的禁欲期过后,难免是会冲动点,他先前没上楼拿东西,而贺南枝被男色逐渐蛊惑得神志不清,也忘记这茬了。
只知道过程中,谢忱岸故意停下问了她好几次,借得够不够。
现在清醒时分,她拿宽大浴巾给自己严严实实裹上,半跪在床沿前,拿手机战战栗栗的百度。
谢忱岸先去浴室冲完澡,披了件黑绸的睡袍,系带松散,就这么不疾不徐走出来。
许是看她那紧张的样儿,冷白指骨伸过去将手机轻飘飘抽走,那双墨玉眼在暗色里掩不住笑痕:“才一次。”
“才一次也会中奖的。”贺南枝睁着双潋滟的无辜眼睛盯他,就差没有骂骂咧咧了,因为不敢,求生欲使她认识到要敢骂,保准下一秒就会被谢忱岸压在这张床上,再毫无阻碍的进行一次长达四十分钟以上的借智商运动。
“我们起跑线也别这么神速吧,本来在圈里就是最早步入婚姻的一对了,迟林墨他们还都是个大宝宝呢,你就想我生小宝宝,狗男人的心真狠。”
她说到最后,还知道自动消音几个字。
谢忱岸却没有说话,神色上看像是沉思了这件事。
贺南枝见他沉默,反倒是有一丝丝揣测不出几个意思:“我没说不愿意,就是太早啦。”
“嗯。”
“嗯?”这就完啦,她还以为谢忱岸变态的偏执欲又要发作了。
谁知他长指将薄薄的手机还给她,语调淡淡道:“我们是该等等迟林墨他们,太早要小孩,影响夫妻生活。”
贺南枝顿时无言以对,他重点是在意最后那句吧。
谢忱岸已经将她香软的身子抱了起来,往浴室走,闲聊般提起:“谢音楼三岁起就被送到颜家拜师学艺,我拜你父亲为师,哪怕是不学无术的谢忱时,也经常被扔给二叔带,父亲便是嫌我们出生的太早,影响了他跟母亲二人世界。”
贺南枝被放进温水里,弥漫过雪白的肩头时,下意识搂紧他脖子,听得入神:“我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个传闻。”
谢忱岸开始跟她洗,长指温柔得过分,耐心倾听:“嗯?”
“你们谢家小孩被一些长辈戏称是送子观音。”
贺南枝犹记于心,好像是因为谢伯伯当初只打算要一个,双胞胎纯属意外,毕竟是牵扯到长辈身上,也不好多打探,她故意把谢忱岸也带入水里,害他再洗一回,稍微翻个身要在上面:“小时候忱时逢人就说他是谢家最受宠爱的小少爷,被人笑,说他自作多情,挺难杀的,谢伯伯是错用了某个牌子,才搞出了人命,还说那个牌子是出了名的送子观音,因为你们的出生,都被整个豪门家主全体拉黑了。”
主要是有谢忱时这个反面教材在先,谁家都不愿意避孕失败后,养出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小仇家。
贺南枝问他:“是不是真的?”
谢忱岸长指扶着她,温水溅起几滴,落在他眉骨处:“忱时是挺难杀。”
贺南枝还想继续问,却被他一同拽到了透明的水面下,吻住了唇。
…
…
谢忱岸又给了她一次浓稠滚烫的智商,真正能喘口气好好说话,已经到了后半夜。
主卧灯光熄灭,只有落地窗的月光洒在地板上。
贺南枝垂眼盯着看会儿,直到被他从后面抱住,才音色透着困倦的慵懒说:“我觉得贺斯梵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亏心事,他当年跟季家联姻时也没见要拿一千万做慈善捐给戏团,这回和雷家联姻,倒是跑到师姐这里来献殷勤,还对你没鼻子没眼的凶。”
谢忱岸长指隐在暗光里,缓慢地抚摸她散乱在枕头的长发:“你哥在港城投资了一千五百个亿,他的项目绕不开雷家在当地的支持,这笔买卖成了,你贺家在富人榜资产又要刷新一位。”
贺南枝那点瞌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过头看向他,若有所思道:“难怪季嘉述情愿跟我贺家暗地里撕破脸,也要去挖墙角。”
季家本就是普通豪门爬上来的。
当初金字塔尖的那几家重新洗牌,他家取而代之是倒台的傅家,也就是谢音楼的丈夫傅容与家族,他父亲凭一己之力让傅家从顶级豪门除名,连累身为天之骄子的儿子犹如丧家之犬,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才重新成为泗城新贵。
这些年季家父子的野心一向不小,依附贺家的同时,没少钻研着怎么爬到塔尖。
贺南枝理直气壮地挑拨离间道:“季家父子肯定是想把你谢家也取而代之,成为第一豪门。”
“谢忱岸,你可千万要守住家业!”
她小脑袋瓜胡思乱想着,去扯了扯谢忱岸的睡袍衣带:“万一你家倒台了,我这么年轻貌美,季嘉述把我强取豪夺回家,啊啊啊——我又没你那么贞烈。”
“南枝。”
“啊?”
“你再说一句,今晚别想睡了。”
谢忱岸语调平平,这句话很管用,瞬间让贺南枝停止过度脑补婚后凄惨生活,言归正传道:“上千亿的项目,雷铃薇是怀着免死金牌嫁进来的呀。”
以贺斯梵在商界绝无败绩的完美资本家性格,不出意外的话,和雷家的联姻是板上钉钉了。
想到这儿,贺南枝略有说不上来的失落:“师姐还是不要喜欢贺斯梵好了。”
“喜欢的人能随便不喜欢么?”
“可以啊。”昏暗的光里,贺南枝卷翘睫毛垂落挡住了视线,未看清谢忱岸俊美面容是什么神情,自顾自地往下说:“换个人喜欢就好了。”
谢忱岸笑了下,似是冷笑:“你倒是想的开。”
“我是替师姐想的开。”贺南枝薄肩缩了下,察觉到他危险的气息,赶紧用舌尖去舔舐那抿紧弧度的薄唇:“别吃醋别吃醋,千万别吃醋,没指我们两个。”
谢忱岸长指扣住她嫩色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就留下印子:“骆岱跟你求过婚。”
贺南枝弱声反驳:“我拒绝了。”
“你以前玩过家家,都爱选迟林墨当你新郎,忱时当你儿子。”
“拜托,那是你高高在上嫌弃我们智商有问题,不愿意参与进来,才轮到墨墨的。”
况且这都是五六岁的事了,也没玩几次,就他耿耿于怀还急着,贺南枝断断续续地亲吻他这张微许冷冽的脸,声音软下:“小时候我跟他们玩过家家,长大跟你玩,还是你赢了。”
谢忱岸墨玉眼低垂,注视着怀里的她:“那你更喜欢跟谁玩?”
“当然是你。”
贺南枝才不会被他这么明显的钓鱼执法套路到,不带一丝犹豫的:“我想无时无刻跟你黏在一起,你要有万能口袋就好了,把我变成漂亮小鱼装走吧,去哪儿都带着。”
谢忱岸仿若被她说心动,薄唇微微扯道:“不把你变成小鱼,也能随时带在身边。”
“开玩笑呢谢总。”
贺南枝毫不留情从他怀里滚走,睡袍领子稍松,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头,美而不自知:“我可是一心奋斗事业,立誓要赚钱买小岛包养男人的女明星。”
谢忱岸被她婉拒,还想伸手捞她之前。
贺南枝声音又懒绵绵了起来,扯过枕头扔他怀里:“快三点了,不许打扰女明星睡美容觉。”
…
…
睡之前,贺南枝迷迷糊糊的想不起还有一件事得问谢忱岸。
等次日清晨时分,她忽然醒来,下意识想去找身边的男人,谁知已经空空如也,室内被光线照得明亮,空气中弥漫着股未散的冷香气息。
贺南枝又重新闭眼片刻,才掀开被子起床。
楼下餐厅的那桌烛光晚餐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地毯也换了一张灰白色的,她拉开椅子坐下,眉尖轻蹙了下,从衣领暴露的锁骨下方,隐约可见一时片刻消不下去的暧昧痕迹,这还算轻的,刚才洗澡时,后腰和膝盖的位置淤青颜色很重,要是拍摄杂志的话,绝对是遮瑕膏都掩盖不了的程度。
她边吃早餐,边拿出手机给不知所踪的男人打电话。
贺南枝是想问谢忱岸借场地的事。
可惜无人接听。
她垂下睫毛,看时间十点半,估摸着可能在开会。
等挂了没几秒,蓝缨用自己的手机,给她拨了过来:“小公主殿下,谢总会议还有一个小时结束,有事吗?”
贺南枝浅浅提起要拍摄杂志大片的事,可惜临时找不到合适场地。
过片刻,隐约听到蓝缨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动静,似乎是进了会议室。
很快谢忱岸偏淡的嗓音传来:“南枝。”
“场地什么时候要用?”
贺南枝单手托腮,未施粉黛的脸蛋表情挂着笑:“下周三,是不是有点赶?”
谢忱岸言简意赅道:“我问问。”
虽然谢忱岸没有百分之百在电话里答应帮她找场地,贺南枝却心知肚明只要有任何需求,跟他随口一提,肯定是能得偿所愿的,随即就直接让谭颂去回复杂志社那边照常按合同拍摄的事。
谭颂羡慕道:“我现在赶着去投胎,第一志愿能填你们的崽崽吗?”
贺南枝食指轻摇:“不可以哦。”
“你还要帮我兢兢业业处理艺人工作。”
谭颂:“……”
在等待谢忱岸回复的这几日里,贺南枝还接到了另一条消息:
那便是贺斯梵执行力超强,还真以她名义,给戏团捐了一千万。
贺氏大楼。
贺斯梵坐在黑色办公椅上,虽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被穿出了秀场男模的高级感,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天然冷漠,秘书团们要是没有点要紧公事,都得绕道而行,不敢轻易靠近办公室区域。
倪秘书礼貌敲门,端着咖啡进来:“贺总,雷小姐又派人送来了点东西。”
自从联姻的消息公布于众后,雷铃薇三日一次,会往贺氏公司给贺斯梵送各种温暖,礼物不算贵重,都是衣行住行上的,他要是加班晚点离开,就送点亲手熬制的暖胃夜宵。
雨要是大点,准会送一把雨伞,以及雷家书房珍藏已久的古董钢笔,都被雷铃薇拿来借花献佛。
无论贵重与否,倪秘书都会如实禀报给贺斯梵。
在私下,公司里都口口相传这位新上任的,比季家那位要懂得笼络人心。
无论贺斯梵是不是无动于衷,起码雷铃薇嘘寒问暖的贤惠好名声是稳固住了。
话落许久。
贺斯梵那张俊漠的脸神色不起任何变化,长指翻了一页文件,语调很平:“她的东西以后直接处理了,不用汇报。”
不过是刻意营造出的感情恩爱人设,三日就要被烦一次,显然醉心工作的这位没这个耐心。
倪秘书秒懂,搁下咖啡时,又提了句:“林小姐也送了个礼物过来,可能是为了感谢贺氏对戏团的扶持。”
贺斯梵视线漠然转到他身上,忽然听到林小姐这几个字,还没反应过来是指谁。
过于陌生。
几乎鲜少会有人在他面前提,直到倪秘书低声暗示:“林惊鹊小姐。”
贺斯梵略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拿过黑银色钢笔在文件右下角签字:“嗯。”
倪秘书有些揣测不出自家老板的心思,得不到多几个字的准确回答,只好自作主张道:“那我也自行处理了?”
贺斯梵重新抬首,被百叶窗缝隙倾泻进来的光线照映得侧脸轮廓呈现出某种高冷质感,盯了他数秒,让倪秘书恍惚间有种是不是犯了滔天大罪的错觉,连整条脊梁倏地发凉。
也间接性激发了他的求生欲,迅速地改口道:“我去把林小姐的礼物拿进来。”
林惊鹊今日快递来的是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纸盒子,重量轻如鹅毛,看不出是什么贵重物品。
十分钟后。
倪秘书万分小心地放在冰冷办公桌前,又悄然退场。
生怕多待片刻,就会被贺斯梵心情不爽发配边疆去。
办公室重归于安静,门也紧闭上。
贺斯梵眸光沉郁注视着普通不过的盒子足足一分钟时间,又抬指松了松系紧的领结,才动作缓慢地打开。
下秒。
里面躺着一张被相框裱起来的慈善捐赠证书,清晰地映入了眼底。
只不过捐赠的一千万不是戏团。
而是泗城某家不知名的关爱男性健康慈善机构。
贺斯梵霎时沉冷的脸色剧震,指骨捏着相框边缘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声响,随后,呯的一声,薄弱的玻璃碎成了无数片,猩红的几滴血沿着他被割破的手背滚下。
好似察觉不到痛意,他将捐赠证书重重压在桌上,拿起旁边手机,一字未错的输入林惊鹊的号码,拨了通电话过去。
冰冷的机械女声仿若一直在重复提醒着他。
——你已被拉黑。
第77章 (“吸金超能力”...)
上午结束完董事会议。
谢忱岸冷面将谢氏集团分公司旗下一位股东的儿子踢出经理职位,等折回办公室,蓝缨踩着细高跟跟在身后,捧着件说:“谢二最近在沥城,大小姐约束不了他,又跑去分公司找姜珵麻烦了。”
谢忱时的嫉妒如同一把锋利刀刃,专门往姜珵那颗手术过无数次的心脏刺,这次还搅黄了他即将到手的生意。
蓝缨心底估摸着,下个月沥城分公司的财务报表不会太好看。
谢忱岸往办公室一坐,端起咖啡喝了口,音色很淡:“他再寻姜珵霉头,让姐夫抽空把他腿打断。”
这下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了,是混世大魔王一个。
蓝缨对谢忱时没有同情心,红唇勾起看好戏的微笑:“谢总英明神武。”
等她踩着细高跟退出办公室,四周也静了下来。
谢忱岸处理了两份件后,搁在一旁手机因为进来了条新消息亮起,他长指搁下钢笔,拿了过来,黑如鸦羽的长睫低垂,扫到是来自发小圈的微信群。
这群存在多年,平时无人发言到了仿佛是什么神秘组织,没发生点地震海啸坠机身亡要出席追悼会的重大新闻,大家闲来无事都不会多过问一句彼此现状。
三秒前。
容伽礼:「@谢忱岸,可。」
……
不等谢忱岸回复,温见词身为群主先一步冒了出来:「容二???你不是生活在远古时期,这些年已经跟电子产品断绝接触了么,什么时候回到明社会???」
没过片刻,迟林墨也刷到了消息,刚结束完练舞训练,性感低哑的声线还带了点儿不稳:「伽礼哥,你的山顶府邸还禁客吗?我想借场地拍摄一段MV。」
骆岱身为古典艺术大师,这辈子也就亲口承认过只有容伽礼的高级审美能与之一战。
见许久不露面的他出现在群里。
也问了起来:「容二,你跟谢忱岸背着我们私下做什么交易???为什么我这些年给了你发了上百条消息你都毫无音讯???」
可惜时间转瞬过去十来分钟。
容伽礼又神秘消失了。
最终还是沈序白出来说:「别召唤了,就算你们双双@骆岱@迟林墨,在群里上演一场激情脱衣舞,容二也不会给眼神。」
迟林墨:「@温见词,能不能把姓沈这个想看男人脱衣的变态狂踢出群。」
骆岱:「我没有八块腹肌我不脱。」
群里沸腾了一阵,谢忱岸随便扫完就退出,随即,有条未读的新消息蓦地浮现在了光滑如镜的屏幕上。
已经点开,显示来自贺斯梵:
「我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想咨询,身体健康无任何疾病的男性第一次性/爱试了很久没成功,算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