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日子过得好,周氏这个当娘的自然越看女婿越顺眼。
知道女婿要过来,一大早,周氏就让厨娘去买了那刚打的新鲜鱼回来,准备做了红烧鱼招待女婿。
担心女婿一个人吃饭没伴,周氏还特地让家中小厮驾马去翰林院门口候着,等到了吃饭的点,就把周子旭给接了过来。
这几日周子旭都在上值,所以回来后,林远秋并没与他碰过面。也所以,这会儿也算是两人时隔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待看到周子旭那突然变圆了好多的身材,林远秋忍不住揉了揉眼,再看,眼前之人还是没有腰身的肥胖子一个。
见舅兄一副简直不敢相信的模样,周子旭有些受伤,“哼,胖些怎么了,你看我走路都不带气喘的。”
林远秋也不客气,直接上去就是一脚,“不带气喘?也不想想你现在才多大,过几年你再看,要是再往上长肉,到时看你还走不走得动道!”
周子旭皱着眉,他也不想这般肥的,可这些肉硬要往身上长自己有啥办法啊。
林远秋可不信没有办法的事,周叔和周婶都不是肥胖的人,说明周子旭并没有肥胖的基因。
之所以会这样,应该就是举业完成后心宽体胖的缘故。
听舅兄这么一分析,周子旭连连点头,“对对对,如今不用再日日苦读,就跟脱了枷锁一般,每日吃好睡好,加之妻子贤惠儿子乖巧,这多余的肉就生出来了。”
说着,周子旭忍不住苦恼,“林兄有所不知,之前愚弟也想了好多法子,可都无用,腰身还是这般的壮实。”
壮实?
林远秋翻了一个白眼,“你这叫水桶腰,水桶总见过吧?如今你长得就跟水桶一个样。”
不是林远秋故意挑难听的说,他是真的被突然长胖了好多的周子旭给吓到了。人胖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这样那样的身体不适,不说这人是自己的妹夫,就是单纯为了好友的身体着想,也得劝他减肥了。
听到自己长得像水桶,被打击到的周子旭简直欲哭无泪,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自己一定要管住嘴了。
可等红烧鱼端上来时,周子旭那双夹肉的筷子轮的一点都不慢。
林远秋见了并没多说,吃鱼又不长肉,没事。
不过看到对方一碗饭下肚,准备让人再盛第二碗时,他就有了阻止。
等知道周子旭基本每餐都要两、三碗饭下肚,林远秋算是找到了对方肥胖的根源,“往后多吃菜,少吃米饭,每餐一碗饭即可。”
只吃一碗?
周子旭睁大了眼,正想说那怎么够啊,可想到水桶圆墩墩的样子,他咬了咬牙,“好,就听林兄的!”
然后理所当然的把剩下的半条鱼全吃进了肚子里。
林远秋:“······”
因着下午还要当值,等吃好了饭,郎舅两人没聊上几句,周子旭就回了翰林院。
在离开前,两人约好过些时候一起去老师那里。
······
既然作画换银子的事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接下来的这几日,林远秋就在家画起画来,他准备趁着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多挣些银钱。
至于那嘉奖的一千两黄金,林三柱收到房里后,就悄悄藏到了原来藏银票的地方。
因着原先的位置太小,父子俩干脆拿出陶罐,连夜往下挖了不少,再把挖出的土倒进了花园的鱼塘里。好在内院没几个仆人,不用担心会被人瞧了去。
等把银子连着木箱一起放进土坑里,林三柱还像之前那样先盖上一块木板,接着填土,踩实之后把方砖铺上,最后再把木桌移回原位,竟是一丁点动过土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林远秋觉得,自家日后还是得造一个专门放钱财的地方,总不能每次拿进拿出都靠挖吧。
······
到了老师休沐这日,林远秋和周子旭就一起去了秦府。
哪知等到了那里,就见有好几个兵卫守在门口,林远秋心惊,以为老师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原来刚刚圣上下了旨意,定下了明年春闱的主考,而此人正是如今已是礼部尚书的秦遇。
所以,从此刻开始,秦大人就不能再与外人见面,等收拾了换洗衣衫,马上就得去贡院了。
然后一直到了明年春闱结束才能回家。
虽没见着老师的面,可林远秋心里却有些庆幸。
因为明年的春闱,王文昌也是要参加的,且等国子监放了年假,小妹夫就要搬到家里来住,好方便自己给他指导文章。
所以,他这个春闱考生的大舅子,还是不要与主考官碰面的好。
否则让有心人看到眼里,说不得日后会生出事端来。
唉,只是三年未见老师的面,心中实在有着遗憾。等到明年春闱结束,自己怕是已经在塞北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远秋准备都用在挣银子上,在塞北这几年,让他更觉得银钱的重要。
林远秋可以肯定,自己要是没银钱在手,好些事情都难办成。
······
时间宽裕,自然就能画出不少作品来。这不,才十来天,单是菩萨画,林远秋就画了二十多幅,剩下的全是四连屏的大写意山水。
林三柱动作迅速,把几十幅画全卷到一竹筒里后,就去了四宝斋。
看到走进店铺的林三柱,朱掌柜只以为自己花了眼,待看清的确是林老弟后,朱掌柜顿时笑开了颜,“林老弟,这回可是又有了画框?”
想起上回客人抢着买的场景,朱掌柜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
林三柱摇头,而后举了举手里的画筒,“喏,今日特地给掌柜送画来的。”
一听是送画而来,朱掌柜睁大了眼,“桃大家云游回来了?”
听到“云游”两个字,林三柱差点呛了口水,他家狗子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冠上“云游”两个字后,总有种七老八十的僧人感觉。
不过林三柱也知道朱掌柜并没见过桃源山人,会误会也正常。
三年过去,桃大家的画作要比之前高出了不少。特别是菩萨画像,这两年过来问询的人实在太多,想来拿过来的这些,不出两天就得卖光。
朱掌柜不是个奸猾之人,何况生意想做的长久,诚信以待尤为重要。不然得罪了桃大家,人家要是不再送画到四宝斋,到时他还不哭死。
最后,二十六幅菩萨画以及八套四联屏山水,朱掌柜一共算了四百二十六两银子。
林三柱没想到今日竟能收到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此时的他虽心情激动,可接过银票时,脸上并未露出格外的喜悦,看在朱掌柜眼里,那就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朱掌柜心中有着“幸好”的感叹,幸好自己不是个贪利之人,你看,人家先前虽不在京城,可对自己画作的价格还是了解的。
朱掌柜哪里知道,在他眼里胸有成竹的林老弟,出了四宝斋后,那欢快的脚步只差飞起。
其实不止林三柱,等林远秋看到居然有四百多两银子后,也是诧异的不行。
很快,林远秋就明白了过来,想来自己的画在市面上暂停了两、三年的售卖,旁人就把价格给炒上去了。
想到这里,林远秋忍不住感叹,难怪前世会有饥饿营销的做法,看来好处多多啊。
“爹,这几日您去看看有没有好一些的店铺,若有的话,去买四间下来。”
林三柱纳闷,“买这么多铺子做啥?”
等过了年他们马上就要回塞北,这会儿买铺子不是空闲着吗。
林远秋笑道,“儿子想着给几个外甥一人送上一间店铺,顺带给涛儿和旻儿把周岁礼给补上。”
林远秋觉得送书送砚台的,还不如直接送一间能生出银子的店铺划算。
“诶诶诶!”一听是给几个外孙买的店铺,林三柱兴奋的连连点头。
比起林远秋,林三柱这个当爹的则想的更多,这两年在塞北,林三柱一直记挂着在京城的两个闺女,总担心离的远,燕儿和草儿被人欺负了去,自家都不知道。
都说娘家人是闺女的腰,只有娘家人给足了底气,闺女在婆家的腰板才能挺得更直。
如今远秋这个当娘舅的直接给几个外甥送了店铺,这就是娘家人给的底气。
这样想着,林三柱也不耽搁,很快忙碌起置办铺子的事。
国子监放年假的第二日,王文昌就住到了林府,他准备在岳父和舅兄离开京城之前都住在南锣鼓巷。
林远秋也是这个打算,虽明年是王文昌第二次参加会试。可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远秋觉得考试这件事,也和敲鼓激士气一样,落榜的次数多了,考生们的斗志肯定就会减弱,时间长了基本就没有了。
所以,这事可不能拖得太久。
······
第224章 诰命喜报
之后的几日,林远秋除了作画,其余时候都放在了教导王文昌的制策上。
会试与乡试一样,策文中心点大多都是对时事的论述。
想到老师一直都是务实的性子,在教王文昌时,林远秋特地注重了遣词造句上的严谨和练达。
除了王文昌,刘青安和张元,还有秦文杰,三人也时常会拿了文章上门来讨教。
他们三个是九月份来的京城,自三年前离开国子监后,几人就一直待在家里自习。日子过得飞快,三人自考中举人到现在一晃就过去了十来年,特别是张、秦两人,今年已是他俩考中举人的第十二个年头了。说实话,对于考会试,现下他们已是越来越没了信心,可若是就此止步,又心有不甘,所以此次来京城之前,刘、张、秦三人就已经商量好了,如若这次依旧落榜的话,那么他们就准备去吏部报名谋官了,届时哪怕做个小小的县丞,也好过三年又三年的荒废光阴。
林远秋自然不吝啬帮忙,大家同为江州府的老乡和同窗,林远秋肯定希望他们能考中明年的会试。
见几人拿了策文过来,林远秋除了一一与他们讲解外,还会把文章中所有关于时政的论述,都完整的分析上一遍。而林远秋所说的这些内容,对如今在家自习的刘青安几人来说,可谓实在难得了。
再看林兄,还跟先前在府学和国子监一样,并没有一丁点四品官老爷的架子,几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自是忍不住的感激。
······
有银子自然好办事,到了腊月下旬,林三柱已把四间店铺都置办好了,铺子位置不错,大小也都差不多。算上衙门过户的开销,一共花了一千三百多两银子。
在过户时,林三柱把地契分别都办到了几个外孙的名下。
等春燕春草再过来时,林三柱就把地契拿给了她们。并叮嘱两人,眼下若是没有做生意的打算,就先租出去吧。
春燕和春草没想到哥哥竟买了铺子送给涛儿他们,姐妹俩一时感激的热泪盈眶,直说爹娘哥哥若再这般宠着她们,怕是要给宠坏了。
林三柱笑着摇头,自己生的娃自己知道,不管是远秋,还是燕儿草儿,都没有劣根长着,再怎样都坏不了。
“远秋,爹想着,咱们要不要给族里去封信,好告知族长他们,你奶你娘,还有你媳妇都被圣上封了诰命,总要把这件大喜事记到族谱上才行。”
这几日林三柱一直都在想这件事,他娘往年吃了这么多苦,如今有了这般风光的事,他肯定要让族里人全都知晓了。
何况这也是他家狗子的风光。
林远秋自然知道他爹的心里想法,不过这事倒不用他们这边去信告知,“爹,圣上封诰之后,会有文书下发到江州府城,然后府衙再发公文到县里,县衙收到公文后,肯定会遣人去村里告知的。”
说是告知,其实就是送了喜报过去。对周善知县来说,这可是他治下的大喜事一件,当然要晓之于众了。
而王县丞,则更不必说,林家是他的儿女亲家,如此脸上有光的事,自然怎么喜庆怎么来了。
于是敲敲打打的十几名差役,很快热热闹闹的出发了。
等到了小高山村时,林氏众族人正在办全族宴,听到村口的鞭炮声和锣鼓声响,不止林族长他们,就是小高山的其他村民都有些诧异,再有几日就是过年了,这会儿敲锣打鼓的过来,实在想不出是何事。
没等大家伙出祠堂去看,很快就有村人踩着嘎吱嘎吱的雪气喘吁吁的过来报信了,报信的村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到了祠堂门口后,直接喊的林金财,“金财叔,快快快,官差给你们家送喜报来了!”
这边的林金财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女桌的金氏和两个儿媳就皱起了眉,不用多猜,这喜报肯定又是二房的。
唉,真真是前世作孽哟,金氏几人正想开口骂上几句,很快想到这会儿可不是家里,于是立马都住了嘴,就连皱着的眉头都赶紧松了开来。
话说,他们大房还要借着二房的光在族里立足呢,可千万不能把最后这点体面都给丢了。
林族长知道定又是大贵家的喜事,心情激动的他让大儿快速去备赏钱,他自己则与林有志去了祠堂门口,至于为何不迎了出去,自然是规矩了。
如今他们林氏已不再是普通氏族,有些谱是必须要摆的。
有村民在前头引路,衙差们过来得很快,待行至祠堂门口,领头衙差就笑着喊唱了吴氏、冯氏,还有钟氏被圣上封了诰命的喜讯。
虽都是大字不识的人居多,可对于诰命就没人不懂的,那戏文里可是常有穿着凤冠霞帔威风八面的老封君呢。
所以,那吴氏这是当上老封君啦?
这时便有妇人喊出了声,“哎呦,可了不得,咱们林氏可是出了老封君喽!”
秦氏早已乐出了声,“是啊,往后咱们见了可都得行礼问安了。”
一听这话,金氏几人,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
······
过惯了几十口人聚在一起的热闹除夕,对于只有两个人的守岁,林三柱和林远秋一时都有些不适应。
难得回京城一趟,林远秋让平安和平实都回了庄子,好与爹娘妹妹一起过年。
而张贵一家,则团聚在后罩房里,墨林轩是腊月二十九歇的业,再开店门就要到初四了。今日一大早,张贵媳妇与婆婆就准备起了年夜饭,虽只有两位主子在京城过年,可也是满满的置办了一桌。林三柱和林远秋就两张嘴,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啊,把桌上的肉菜分了一半给张贵他们,让他们不必在跟前伺候,快回后罩房过年去吧。
至于此次一起回来的几个家丁,林远秋给他们开了一桌席面,不过夜里还要轮流巡逻,酒自然是不许喝的。
窗外沙沙沙的下着雪,远处不时有鞭炮声传来。
林远秋干脆捧来画纸还有笔墨,准备趁着守岁,多画上几幅画。见状,林三柱便在一旁给儿子磨起了墨。
于是,父子两个过了一个别样的除夕夜。
初二是出嫁闺女回娘家的日子,春燕春草领着夫婿和孩子过了来。林远秋发现,近一个来月没见,周子旭看着瘦了一些,肚子再没之前那般圆鼓鼓了。
看到林兄惊诧的眼神,周子旭不免有些得意,虽控制着饭量太痛苦,可收获却是多多。现下周子旭不论是弯腰还是走路,都比原来轻松多了。
郎舅三人,还有林三柱,四人难得齐聚在一起,所以今日这顿饭吃得格外有气氛。
到了初三这日,王文昌又拿着换洗衣服过来了。春闱就在眼前,他可不敢有一丁点的松懈。
等过了上元节,就到了林远秋该回塞北的时候。
在离开京城之前,林远秋又给圣上递了朝辞的折子,想着再与圣上请次安。
原本以为圣上不一定会见自己,哪知头一天递的折子,才隔了一日,姜公公就过来宣他觐见了。
比起自己刚回来见到的模样,今日景康帝的气色要好了许多。
林远秋双膝跪地,“微臣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康帝抬手,示意林远秋平身。
年前景康帝已让人把稻谷新种植法谱成书册下发到了各州县,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准备派人去石洲府学习了新种法后,再全面在大景朝推广开来。
知道林修撰不日便要离京,景康帝很快说起了此事,“再有一个多月便是下谷种育秧苗的时候,届时朕会派人到石洲府,让他们跟着一起悉知稻谷的新种植,你要多教与他们才是。”
林远秋点头,“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之后,景康帝又仔细询问了接下来该怎样在石洲府展开粮食新种植的事。
林远秋早胸有成竹,他准备从后寺村抽出几十个农人,然后让他们到下辖各县去,做现场指导,后寺村的村民可是全程参与了新种植法的,有他们在一旁教着,肯定出不了错。
景康帝听后连连点头,“此法甚好!”
林远秋没在皇宫带上多久,离开时,景康帝给了叮嘱,“望尔不负朕所期。”
林远秋再次跪下,高声道,“微臣定牢记圣言!”
嗯,景康帝笑容满面,“林修撰赴任去吧!”
······
在离京的前一日,林远秋终于见到了岳父和两位舅兄。
一年多未见,三人的变化好大。首先是精气神,比之先前还要好上不少,再有就是肤色,不管是钟荣还是钟锦安钟锦华,都黑了好多,想是在大营时日日操练所致。
看到两位舅兄脸上灿烂的笑,看来对营中的生活他俩很是适应。
想到这里,林远秋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不愧是武将世家,对“武”的爱好是与生俱来的。
对女婿,钟荣并没啥可叮嘱的,只让他这一路注意安全。
而林远秋,想到先前京城戒严的事,心中有着担心,便与岳父说了许多该留意的地方。
钟荣脑子并不笨,很快明白了女婿的意思,知道他是担心几位皇子掐起来的事,遂点头道,“放心吧,岳父心中有数的。”
就像女婿说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可是圣上当家,他自然得事事都听圣上的了。
林远秋不知道的是,他岳父的这句事事听圣上绝对落实到了位,以至于后来京城动荡时,京郊大营的几位上官都被钟校尉的所为给吓呆了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咱们今日暂且不表。
······
离京的这日,春燕春草,还有王文昌,以及刘青安张元他们都过来送了行。周子旭因着要上值,就没有过来。
林远秋叮嘱王文昌和刘青安他们,“做题时多些仔细,努力过后,得失随缘,不必太在意于心,可知?”
“知晓了!”四人齐声应答。
想到还要赶在天黑前住进驿站,是以林远秋没再停留,再次嘱咐春燕春草照顾好自己后就让马车夫驾车出发了。
比起坐在马车上,其实林远秋更喜欢自己策马前行,可如今还是大冷的天,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似的,所以他还是不受这个罪乖乖待在马车上吧。
这次小丫也跟着一起过去,如今十二岁的她已是大姑娘一个。
女儿长大了,当父母的当然想给女儿谋个好前程,在徐老实夫妻看来,将来嫁给村里的农人,还不如让主子给配一个好人品的小厮,这样有两个哥哥看着,总归要放心些。
对于徐老实夫妻的请求,林远秋自然不会拒绝,这家人的忠心他一直都看在眼里,该有的体面自己肯定是会给的。
与来时一样,一路风尘仆仆,等二十多天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石洲府。
看着巍峨高大的城门,此时感叹终于能见着妻儿的林远秋,并不知晓,自己为官以来的头一桩人命官司,正等着他的断案呢。
······
第225章 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