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道:“正因为是大事,我才巴巴儿站在这里等着您看哪。”

  祁子俊端详着润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姑娘,我不能说。”

  润玉说:“既然是命,但说无妨。”

  祁子俊说:“那姑娘您就别当真,只当我是背书吧。”

  场面很是吵闹,祁子俊同润玉、雪燕的谈话,没人听见。祁子俊道:“润玉姑娘面相很好。您眉长目秀,额型饱满,面如莹玉,必是冰雪聪明,性情高雅之人。

  嘴如仰月,唇红齿白,神清气和,音清如水,这都是上善之相,能成大事,留传声望,令人敬重。“

  润玉道:“既然是上善之相,我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呢?”

  祁子俊叹道:“只可惜,您双眼上方,左右宅田,微见乱纹啊!”

  润玉问:“怎么个说法?”

  祁子俊说:“这是少小孤苦,父母双亡之兆!”

  润玉顿时泪下如雨。祁子俊慌了,忙说:“润玉姑娘,信不得的,我说了您只当我是背书。”

  润玉哽咽道:“关公子没说错,我父母早不在人世了。”

  祁子俊惊道:“啊?”

  润玉道:“我母亲四年前就没了。最可怜是我爹,为官清廉,被奸人陷害,反落了个贪名,死都不能瞑目!”

  祁子俊问:“我本不该相问。润玉姑娘,您爹遭了什么冤?”

  润玉道:“说又何用?我爹只怕要沉冤千古了!”

  祁子俊道:“不会不会!您耳白过面,双耳垂珠,是有大福气的人。我看您的命相,您爹迟早有昭雪的一天。”

  润玉擦着眼泪,说:“关公子,我也为了那一天才撑到现在啊!”

  雪燕哭道:“我们小姐受了多少苦啊!”

  祁子俊说:“小姐不要难过,虽是命中有此一劫,终会过去的。如蒙不弃,您就把我当朋友吧。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来找我。”

  雪燕笑道:“关公子真好,难怪我们小姐对您另眼相看。我们小姐还从来没有同哪个男人说过这么多话哩!”

  润玉道:“雪燕!”

  雪燕道:“我又没说错!”

  祁子俊说:“能让润玉姑娘和雪燕看得起,我关某万分荣幸!”

  雪燕道:“别把我扯进去好不好?我就知道您只想对我们家小姐说这话,硬要把我带上!”

  润玉又道:“雪燕!”

  祁子俊笑道:“雪燕姑娘也是冰雪聪明!”

  雪燕道:“什么叫也是冰雪聪明?就像我们小姐读《春秋》时说的,您那个‘也’字,叫春秋笔法,微言大义。是啊,我知道自己不如我们小姐,不用您提醒!”

  祁子俊同润玉都笑了起来。祁子俊说:“润玉姑娘还读《春秋》,那可是男人才读的书啊。”

  润玉道:“父亲留给我一本《春秋》,是他平生最爱读的书,我一直带在身边。”

  祁子俊道:“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