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在一起聊着,日子就过得很快,没多时竟然吃午饭了。店家摆宴犒劳客官,说:“各位客官,我也没什么好酒,尽管敞开肚皮喝!”

  客人笑道:“酒没什么好坏,能醉人就行!”

  润玉果真端了碗,挨桌儿敬酒。她连连敬了几碗,有些醉意了,玉柳扶风,站立不稳。祁子俊叫过雪燕,说:“雪燕,叫润玉姑娘悠着点,别喝醉了。”

  雪燕轻声笑道:“我们家小姐是您什么人?劳您这么关心!”

  祁子俊半真半假恼道:“雪燕!哪有你这么做姐妹的?快去快去!”

  雪燕过去招呼道:“各位大恩人,我们小姐从不喝酒的,今日她可是命都不要了。挨个儿敬一轮,肯定不行。大家同饮一碗,就随意喝吧。”

  有人不依,道:“不行不行,怎么轮到我们就随意了?我们昨夜里就算没动手,也帮着喊了几声不是?”

  润玉却说:“我没事,没事!我今天就算醉死了,也心甘!”说着就一仰脖子,灌了碗酒下去。

  祁子俊急了,忙站起来,走到润玉身边,说:“我看润玉姑娘已经醉了,放她一马吧!”

  众人起哄:“怎么啦,只有关公子知道怜香惜玉?”

  润玉醉意愈加明显了,朝祁子俊憨笑道:“关公子,我再敬您一碗!”说着身子就往祁子俊倒过来。祁子俊扶了润玉,叫道:“雪燕,快快扶着润玉姑娘!”

  润玉推了把雪燕,又站稳了,说:“各位,喝!”

  祁子俊忙抢了润玉的碗,朝大伙儿说:“各位,润玉姑娘这碗酒,我代了!”

  有人叫道:“好啊,关公子要代酒,就代到底!”

  祁子俊道:“我也正要感谢各位,你们也救了我啊!我敬各位!”

  祁子俊敬着酒,示意雪燕扶润玉回房。润玉却不肯回房,依在雪燕怀里坐着,娇憨可人。祁子俊挨个儿敬酒,却忍不住不时回头望望润玉。润玉醉眼矇眬地望着祁子俊,痴醉之态更是惹人可爱。

  外头风沙不断,客栈里酒也就不断。直喝到天黑,男人们大半都醉倒了。祁子俊也醉了,倒在桌子边大睡。他长到二十多岁,头一次喝这么多酒。

  半夜里,祁子俊朦胧间觉得有人正望着自己,猛然醒了。润玉跟雪燕已重新收妆过了,站在祁子俊面前,望着他。一见祁子俊醒来,润玉忙把目光移开。

  雪燕问:“关公子,您没事吗?我们小姐担心您哩。”

  祁子俊笑道:“没事,我刚才睡着了?”

  润玉笑道:“还说没事?睡着了都不知道。您是醉了!”

  祁子俊问:“润玉姑娘,您酒醒了吗?”

  润玉道:“我又没醉!”

  祁子俊笑道:“是啊,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润玉望望那些醉睡的客人,道:“他们只怕明天都醒不了。关公子,我想请您看看相。”

  祁子俊道:“我是瞎说的,哪会看相啊!”

  雪燕道:“您看得可准哪!就说那个大腮帮子强盗吧,您就把他算死了!”

  祁子俊道:“润玉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会看相。”

  润玉道:“您是看我命相太苦,不忍心看吧?”

  祁子俊忙说:“怎么会呢?其实我只是喜欢看闲书,什么都是只知道些皮毛。

  替人相命,可是大事,岂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