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分哪!我实话对你说,我在这儿都泡了三天了……”

到了这时候,上官说:“刀总,有句话,我得郑重地告诉你,‘上官’这两

个字,是不卖的。”说着,她看都没看他,扭身朝门口走去。

刀总眼里象是飞进了一颗钉子!他大瞪着两眼站在那儿……眼看着上官就要

走出去了,他突然说:“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们整个商场买下来!”

上官回身一笑,说:“我信。你要买下来,我就不在那儿干了。”

在“皇家鹿苑”的门口,上官看到了秦东生,他样子很畏缩地在门旁的沙发

上坐着……一看见她,忙起身迎上,说:“外边,下雨了。”

上官直直地看着他,问:“他借给你多少钱?”

秦东生头一低,小声说:“…五十万。”

上官叹了一声,说:“秦东生,你真让我失望啊!…五十万,你就把咱们之

间、从小建立的…‘友谊’卖了?好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找我了。”

可刀总却觉得有些效果了,人也显得异常兴奋,他说:“上官小姐,这实在

是缘分哪!我实话对你说,我在这儿都泡了三天了……”

到了这时候,上官说:“刀总,有句话,我得郑重地告诉你,‘上官’这两

个字,是不卖的。”说着,她看都没看他,扭身朝门口走去。

刀总眼里象是飞进了一颗钉子!他大瞪着两眼站在那儿……眼看着上官就要

走出去了,他突然说:“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们整个商场买下来!”

上官回身一笑,说:“我信。你要买下来,我就不在那儿干了。”

在“皇家鹿苑”的门口,上官看到了秦东生,他样子很畏缩地在门旁的沙发

上坐着……一看见她,忙起身迎上,说:“外边,下雨了。”

上官直直地看着他,问:“他借给你多少钱?”

秦东生头一低,小声说:“…五十万。”

上官叹了一声,说:“秦东生,你真让我失望啊!…五十万,你就把咱们之

间、从小建立的…‘友谊’卖了?好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找我了。”

夜,灯光是迷离的。

是雨把城市的灯光洗得迷离了。在灯光下,雨下得很缠绕,雨成了一条条光

的曲线,在一处一处的玻璃上弯成了一条条五彩缤纷地蚯蚓。城市的雨夜是花嗒

嗒的,眼前的整条大街都成了湿漉漉的光的河流。那光在溅着水气的汽车轮子上

“咝咝”地响着,象是被轧疼了似的。一街两行的路灯、招牌灯都冒着湿湿的流

光,中环大厦上的霓红灯一会儿是浅紫,一会儿是绛红,一段一段地送出一个带

有酒具的托盘和一个被雨淋湿了的女性曲线。它在那里跑什么呢?

上官云霓在雨中走着,心还是有些昂奋,莫名的昂奋。眼前,仍是那两个皮

箱,那粉红色的、一摞一摞的钱……有几次,她晃晃头,想把它晃去,可总也晃

不去。不是钱的问题,是这件事。在她的人生经历中,这样的事,她还从未见过。

不用说,这件事对她的刺激太大了,甚至说是她生活长河里的一个关节。那

钱,象是印在她心里了,是驱之不散的一个魔影。她想,那一百万,如果她收下

来,会怎样?!那就……太脏了。那心,就象是一下子掉进了污水沟里,很脏很

脏很脏。怎么洗呀?!好在她没有接受,她一下子把它踏在了地上。于是,走在

大街上,她的头昂得更高。人,一直处在恍惚的迷离的激动之中。可走着走着,

她哭了。

有一段时间了,她先是接到了一些莫明其妙的电话,有请她吃饭的,有请她

出去旅游的,有请她去做保健的……她都一一回绝了,不胜其烦。后来,就有人

开始送花了,一次一次地送,全都是玫瑰…躲之不及的玫瑰。这些人的名片都很

香,可全都是她不认识的。这些躲在暗处的窥视者,只送花不见人,让她想骂人

都找不着地方。她已多次给花店里的人交待,不要再送了,再送就把花扔出去!

可还是有人送。怎么办呢?想想,天生丽质,也成了一种罪过?!

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刀总,

使她下了决心。

于是,她带着一身雨水,象披着铠甲一样,昂然地走进了商场。尔后,很坚

定地、一步一步地朝楼上走去。上了五楼,她一下子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扑上

前去,抱着他呜呜地哭起来。

任秋风正在往茶杯里倒水,他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忙说:“你,

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说说,怎么了?……别,别这样,别这样,有话慢

慢说。”

可上官云霓不管这些,她就那么抱着他,放声大哭!她憋的时间太久了,她

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任秋风一时手足失措,他放下倒了一半的茶水,合上暖瓶,转过身来。这晚,

由于兴奋,当“东方商厦”的老总请他吃饭时,他也喝了一些酒,脑子里有一种

很清醒的糊涂……他嘴里说:“不要这样,别这样,有什么事,你坐下来说。是

谁欺负你了?”说着,他好不容易才掰开了她的手,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尔后,

拿出一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被雨淋湿的头发。

上官就那么哭着,呜呜咽咽地说了那电话、那人、那钱……

任秋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种种迹象表明,他觉得

这姑娘有可能是爱上他了。这么一想,他又有些慌,他比她大十多岁,这,这可

能么?!可是,他的心里,也抖然地生出了一种不能抑制的渴望……此刻,他象

是炸了一样,脑子里轰轰乱响!于是,他不敢再看她了,默默地转过身,去找他

刚刚放下的茶杯。

这时候,上官不哭了。她默默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大办公桌前,

把桌上的电话、笔筒、还有办公用品全推到地上去了!

任秋风手里端着茶杯,愣愣地看着她:“你,你干什么?……”

上官也不理他,只顾自己忙火着……她把桌子腾空之后,又从报架上取来一

叠一叠的报纸,铺在了桌上。

任秋风呆呆地望着她,说:“你,你,你这是?”

她突然调皮地说:“我送你一张床。”

任秋风有些口吃地说:“别、别闹了,刚才还哭呢……”

上官说:“你怕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下一步,上官就做得更加放肆了,甚至看上去有了几分野性。她走到门旁,

“啪”一下拉灭了灯,尔后把门插上,又“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尔后,她

把身上穿的连衣裙一下子脱掉了……就那么光着身子,一步步向任秋风走去。这

一刻,在上官,是没有羞耻感的,她心里升起的是一种圣洁。

这个时刻,在任秋风看来,实在是有些惊心动魄!屋子里虽然暗下来了,可

楼外大街上的灯光还是朦朦胧胧地透了过来,那雪白的胴体象蓝色的火焰一样象

他奔来……他张口结舌地往后退着,说:“这、这、这、别、别、别……”可是,

一张嘴,他的口气就显得有些犹豫,有些迟缓,有些力不从心。

她抓住他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总对我那么冷?”

他已经快没有支持力了,说:“只是,不敢乱看……”

她眼里泛着莹莹的火苗,坦白说:“BB机上的那些521 ,都是我发的……我

爱你。娶我吧。”

任秋风喘了口气,说:“上官,云,云……我实话对你说,我还没有、没有

这个资格。”

上官说:“我相信你。我等你……抱我,抱我上去吧。那就是咱们的床。天

下第一床。我要给你。”

任秋风脑子里“轰”的一声,他再也不说什么了,就那么紧紧地抱住她!尔

后,两人就成了鱼儿,游动在报纸上的鱼儿……这是一张由精神之恋转向肉体之

爱的婚床,是最简陋的、也是最丰富的;她是撇下了一百万的诱惑之后,直接奔

向了爱的最高形式;那燃烧是由纯粹做底、由铅字为证的;汗水把报纸上的铅字

一行一行地印在了他她们的身上,那饥渴已久的心灵和肉体一下子施放了……在

爱的交合中,任秋风一遍一遍地说:“我会负责的。我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一定

一定要对你好……”

第二天早上,任秋风看到了开在报纸上的“处女之花”。他想,他不能等了。

他得尽快地找到苗青青,把那个“字”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