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茵茵得到林惊鹊被带到贺家的消息后,唯恐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妆都没化就急匆匆赶来了。
一进门。
她就追问着管家,人带哪里去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去阻止贺斯梵和林惊鹊发生点什么,就看到贺南枝冤家路窄的进了门。
二话不说。
直接当众扇了她一巴掌,季茵茵谨记着这是贺家,里里外外都是看着贺南枝长大的管家佣人,不敢还手,牙齿用力咬唇,险些咬出血。
“南枝、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她说话间,眼角余光下意识去扫古董钟表,心想着等季嘉述赶来救场就会好,也顺势,扫到了阻碍到她计划的真正元凶谢忱岸。
季茵茵藏好那股恨意,眼眶说溢出泪花就砸落下来,将毕生最精湛的演技都用在这上面了:“是我识人不清——那个助理为了讨我欢心,就拿娱乐圈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你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贺南枝不想听她满口谎言,打完人,没有忘记安顿好谢忱岸这个伤患。
她在等待贺斯梵下楼的极短时间里,微微侧过精致却没有表情的脸蛋,对旁边的佣人说:“炖点补血的汤汤水水过来。”
话声停一瞬,又说:“鸡汤也行,给谢忱岸补补。”
比起被怒怼,季茵茵更怕被这般冷静对待,下意识喊了声:“南枝。”
可是贺南枝还是不理她,反而跟对待古董级别易碎品似的,将养尊处优的谢忱岸引到沙发坐,伸手拿起刺绣靠枕给他垫着,语气轻柔到完全收起了进门时的怒火:“手臂还痛不痛?你今晚就坐这里看着,我会好好帮你讹季家一笔的,季嘉述最好马上就赶来救场,不然——”
她扫了眼可怜兮兮装白莲花的季茵茵,那语气,完全是把这女人当绑票了。
“很痛。”谢忱岸淡定落下两个字。
贺南枝一副孺子可教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谢忱岸墨玉眼凝望过来时,很自然地往旁边一坐,腰肢细得无法形容,沿着往上的背部又薄又好看,被客厅的璀璨灯光淡淡笼罩着。
季茵茵却觉得刺眼:“贺南枝,我是你未来嫂子!”
贺南枝终于搭理她似的,抬起卷翘的睫毛给了清冷冷视线过去:“哦,很快就不是了。”
下秒。
贺斯梵一身黑绸衬衫长裤出现在楼梯口,众人视线循着望过去。
而贺南枝始终盯住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亮起双眼的季茵茵说:“你不配进贺家的门,我会把今晚的事一字不漏跟我爸爸说。”
第38章 她对未婚夫的滤镜,是宝石过滤的吧?
“贺南枝, 我们女孩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去找家长告状算什么!”季茵茵就跟隔空打懵了似的,瞳孔颤抖,没来由地觉得有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 只因心底很清楚倘若惊动了贺氏位高权重的族长, 就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能应付过去了。
屏风旁的古董钟表滴答声越发清晰, 贺氏宅院上下都无人应答。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管家将匆匆赶来的季嘉述引了进来。
季茵茵这时候就跟看到另一位救世主般,嫣红的唇溢出哭声渐渐划破着凝固般的冷空气:“哥哥,贺南枝她要把事情闹到长辈那边去,我是冤枉的。”
季嘉述皱眉头, 先是扫了圈在座的人, 特别是视线定格在了从容不迫地坐在沙发上,眉眼无悲无喜看着这场闹剧的谢忱岸。
很显然,今晚季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强行压抑着怒火中烧的情绪,对哭哭啼啼的季茵茵说:“季家是怎么教你的?就算是你身边的人犯了错, 也是你管教不严,得认错。”
季茵茵一瞬间就跟消了音似的, 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跟贺家联姻后是嚣张跋扈了点,却没蠢到无可救药,季嘉述的言外之意也懂, 立刻就闭嘴了。
林惊鹊被下药是不争的事实, 这点上再怎么喊冤枉都是适得其反。
季嘉述视线落在了未置一词的贺斯梵身上, 捉摸不准他跟林惊鹊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而即便发生了, 以贺家和季家利益捆绑得这么深, 且那个戏子就是个出身普通的孤儿而已。
相识多年, 贺斯梵向来是个薄情寡义的主儿, 不可能轻易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家族联姻。
他今晚不站队,无非是等着有人把贺南枝的怒气平息了。
琢磨几秒。
季嘉述很快就下了定论,抬手松解了下领带,嗓音带着歉意道:“我为茵茵给林小姐带来的伤害诚心道歉,也会尽所能去补偿她的精神损失——”
贺南枝笑了,沁透着惊心动魄的冷意:“季嘉述你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推到别人身上,是不是等到了我爸爸面前,还可以颠倒黑白卖个惨,说你天性善良的妹妹都是让娱乐圈那班人带坏的。”
季嘉述略顿几秒,对她扬起温和的笑容:“南枝。”
忽而,一记颇为冷漠危险的眼神扫了过来。
他没看谢忱岸那边,也知道是警告意味。
季嘉述话停的空隙里,贺南枝接过话,已经往下说:“你妹妹做的坏事里,除了我师姐以外,还有一位受害者。”
“还有?”
季嘉述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贺斯梵,与他冷眸对视上一秒。
心想该不会真的献身给林惊鹊,解了那烈药吧?
“你看他干嘛?”贺南枝不是那意思,精致眉心微蹙,指了指身边真正的伤患:“今晚要不是我这慈悲心肠,连路边小小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性情纯良未婚夫伸出援手,你妹妹就等着蹲监狱吧,还不感恩戴德?”
季嘉述这些词听得陌生,没有一个字是能跟谢忱岸对的上的。
她从小对自己名义上那未婚夫的滤镜,是用那一箱箱珍贵宝石过滤的吧???
端坐在沙发的谢忱岸姿态清冷矜贵,挽起的袖口露着腕骨,隐约确实是有看到白纱包裹的痕迹,也证明了贺南枝没有撒谎。
季嘉述心底泛上苦涩复杂的滋味,薄唇扯动,语调也生硬的很:“行,我亲自给谢大公子送一面锦旗感恩可以吗?”
贺南枝学他:“我废你一条手臂,也给你送面锦旗可以吗?”
“那你要什么?”
季嘉述没忍住,此话一出,贺南枝浅红的唇弯了下,那瞬间的音色对他,难得称得上是温柔的:“很简单啊,我未婚夫手臂被砸了三道伤痕,你写个道歉书外加赔三个亿不过分吧?”
三个亿?
季茵茵提高音调:“贺南枝你入室抢劫吗???”
“谢忱岸是谢家新任掌权人,他不值这个价?这手每天要签下多少个亿的合约,一分钟能赚多少个亿你知道吗?”贺南枝向来对她的态度都是爱答不理,这会儿微仰起清艳的脸蛋平添三分冷艳,落下一句:“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才要三个亿而已,谢忱岸有多善良你知道吗?”
别说季嘉述嫉妒得眼睛都要冲血,忍不住她那一口一个我未婚夫好善良,就连贺斯梵低低咳了下:“小鲤儿。”
贺南枝往谢忱岸身边重新落座了回去,白细的指尖还安抚似的摸摸他微凉腕骨,看向这几位的双眸中带着浅浅讽意:“唔,季家到底是从暴发富起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怎么还连家族一起羞辱上了?
季茵茵含着恨,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堂兄。
奈何季嘉述一看到贺南枝,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哪怕隐忍的怒火都燃烧到了五脏六腑,还会毫无底线的原谅她偶尔的骄纵脾气:“三个亿我可以给,打你账上对吗?”
贺南枝强调:“我是替谢忱岸存的。”
季嘉述当场就拿手机给集团财务部打电话,一分钟都不耽误,将那赔偿金打进她的私人小金库。
季茵茵敢怒不敢言,毕竟还痴心妄想着跟贺家联姻的事。
“把道歉书也一起签了吧。”贺南枝进门前,早就吩咐过人去准备纸墨笔砚,稍一抬手,静候在门外的管家便端着沉木色的盘子走进来,搁在了茶几上。
她看着季嘉述,意示可以动笔了:“别推给什么经纪人助理,把你妹妹的所作所为白纸黑字写清楚。”
“你要这个做什么?这是道歉书还是认罪书???”
季茵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这般愚蠢的问出来,连季嘉述都皱紧了眉头。
“自然是以防你今晚口头上认错却阳奉阴违,仗着季家的权势去寻她师姐晦气。”谢忱岸难得屈尊降贵开口,他由始至终,跟位于隔壁的贺斯梵般都在冷漠看着这场闹剧,神色沉静地说完,倒是抬手,摸了摸贺南枝的小脑袋。
这自然又带着点纵容的宠溺举动,让贺南枝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后弯起了唇角。
“没错呢。”
有谢忱岸懂她,就更理直气壮地说:“季茵茵,你要敢再去寻我师姐麻烦,我不介意用你季家那三个亿当宣传费,登报一个月将你做的坏事公布出去,让你这个流量小花在娱乐圈比现在更出名。”
……
前有贺南枝动不动就搬出自己族长爸爸来镇压在先,季嘉述身为季家的继承人,也不愿为了女孩子家的勾心斗角,和贺家关系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季嘉述在亲笔签下道歉书时,一旁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季茵茵还存有渺茫的期望。
她觉得贺南枝已经得偿所愿,提的要求,季家都无条件补偿了。
今晚的事,也该翻篇了。
而贺南枝上楼去找一直未现身的林惊鹊之前,给贺斯梵轻飘飘的落了一句话:“你自己处理吧。”
什么?
季茵茵有些茫然,转头又看向自己堂兄。
客厅气氛无声地凝固起来,季嘉述原是想私下跟贺斯梵谈,奈何一旁沙发那边,接过管家炖好补品上来的谢忱岸没有要腾地方的意思,神情自若地浅尝着。
他坐的近,长指抵着眉梢,语顿几秒道:“斯梵。”
“我们两家的生意合作不会解绑。”贺斯梵无情无欲的淡漠语调听上去仿佛从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去牺牲家族一分一毫的利益,没等季茵茵狂喜出声,他那眼风扫了过来:“你这位妹妹,我就不敢恭维了。”
季嘉述早在他开口前,就隐隐猜测到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
原因很简单。
季茵茵的手段过于低劣,她倘若能将林惊鹊这件事办得漂亮,或是被识破之后,凭一己之力把自己摘除干净。可能解除联姻的事还能有谈的余地。
而她跟贺南枝比起来,已经不是骄纵且爱慕虚荣的性子讨不了男人几分欢心,是完全撑不起贺家未来主母该有的气势,行事已经蠢到让贺斯梵都看不下去。
季嘉述掏出裤袋的烟盒,点了根,无法再开口。
气氛静到无人再出声。
季茵茵也预感到了什么,泪水成串从眼睛滴落下来:“斯梵,你不能听信你妹妹的一片之言,我固然有错,那也是她师姐痴人妄想破坏我们两家联姻在先,我不想解除婚约,求求你,这世上只有你能给我安全感。”
“你要的安全感是这几年借着贺家的势外面嚣张跋扈,花钱如流水,想要什么资源都能手到擒来。”贺斯梵轻易就看破季茵茵那点虚情假意的仰慕,也一直都清楚她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
季茵茵摇着头,手指想去扯他的衣袖:“我愿意让林惊鹊做你情人,我不会再闹了。”
联姻以来,贺斯梵都不爱沾一丝女人的香味,这次却冷眼看着她揪着自己衣袖不放,语调透着某种入骨的讽刺:“你以为她就会一厢情愿?”
“茵茵。”
季嘉述不想看她将季氏的脸面这般踩在脚底。
季茵茵手僵在半空,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贺斯梵给她选择:“主动退婚,你在豪门还是那个备受瞩目的季家小姐,传出去也是你为了逐梦演艺圈不想要了贺家这门亲事,倘若你执意放不下我未婚妻这个身份,季茵茵你要想好了,从今往后你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
“不,你是贺氏的掌权人,你不可能真把我当花瓶摆设的——”
“有何不能?”
贺斯梵甚至没看任何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那张失了血色的泪脸:“贺家是小鲤儿的,将来她的孩子也可以继承下一任家主之位,如今她厌你恶贯满盈脏了贺家的门,我留你做什么?”
季茵茵被这番薄情寡义的话刺激得大脑都一下子清醒了,颤抖着唇:“贺斯梵。”
她机械地僵在原地,字字很轻:“来之前我设想过最坏的局面就是你和林惊鹊睡在了一起,我刚好可以伪装成这场联姻里受害者的形象让你心软,这样也算两两相抵了……”
只是没想到贺斯梵,比她想象中更狠心。
是好狠心啊。
他就算和林惊鹊真被捉奸在床,怕也是会面无表情穿好衣物,不会对任何女人有愧疚之心。
季茵茵话卡在喉咙,憋了许久才渗出异常哽咽的声音:“你们都护着贺南枝,都护着她。”
她睁着满是血丝眼眸,一个一个扫过在座这几个男人,压抑到跟着变了调:
“贺斯梵、季嘉述,你们为了捆绑家族利益就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买卖,呵,现在利用完了就可以当废品扔掉……”
季嘉述想阻止她发疯:“你昏了头么?”
“我很冷静啊。”季茵茵甩开他伸来的手,今晚穿的是一双绑带高跟缘故,往后退时生生地扭了下,要换平时她肯定会学娇生惯养的那套,泪眼汪汪的博同情,现在想来也可笑,她流着泪控诉:“季嘉述,你是不是想着解除婚约也好,这样我嫁不进贺家,你就可以去娶贺南枝了。”
她非得揭穿这些男人的伪善真面目不可,也不顾什么兄妹之情了。
……
楼下客厅的动静闹得比十分钟前还厉害。
贺南枝重新走楼梯走下来时,恰好看到季茵茵在歇斯底里的控诉着所有人,最后将矛头,歹毒地指向了气定神闲看戏的谢忱岸身上。
她眼角那颤抖的余光甚至是扫到了那抹纤柔的身影后,才冷声讽刺道:“我心思阴暗不配待在贺家玷污到贺南枝是吗?那谢忱岸就配了?他当初下狠手差点要季嘉述命的时候,贺斯梵你怎么不出来说他跟那个双生子弟弟一样都有心理疾病,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不配靠近你眼里纯洁得跟小仙女一样的宝贝妹妹?”
季嘉述面沉如水,并不知她自幼在家就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季茵茵摆明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在几道冷漠的视线都朝她望来时,心底再怎么惧怕也要强行撑着,猛地一转身,朝愣在楼梯口的贺南枝看去,几乎无声地道:
“你爱恨分明看不上我的所作所为,那你自己的未婚夫呢?”
蓦地间。
贺南枝卷翘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缓缓隔空对视上了谢忱岸那双墨玉眼。
面对季茵茵的揭露,他颇具禁欲感的长指将白瓷碗不紧不慢搁在茶几上,姿态从始至终都维持着淡然:“季嘉述当年是我亲自打进医院抢救。”
谢忱岸偏冷的嗓音刚溢出薄唇,极轻落在显得空旷的客厅里,也让贺南枝纤白葱指下意识蜷缩了起来,连带胸口内的心脏也一起紧张几分。
“我何时否认过?”
季嘉述:“你!”
谢忱岸就是这般欺人太甚,视线锁着楼梯上方还站着不动的女人:“南枝,跟我回家吗?”
*
贺家宅院外的那颗梧桐树落下了几片叶子,无声地飘在仿佛镀上了冰冷光泽的劳斯莱斯车身前。
贺南枝是等闹事的季茵茵被强行带走后,才将楼上的林惊鹊接出来。
随着幽沉的夜色逐渐淡去。
林惊鹊在浴室泡过冷水澡,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力气,纤腰薄骨的身子穿着是贺南枝给她的蓝色风衣,裹得严严实实,只是黏在脸颊的发丝还湿漉漉的。
她垂着眼睫,安静先坐进了后座。
贺南枝跟谢忱岸还站着夜幕下,今晚听到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从哪儿问起,下意识选择先安顿好师姐,呼吸微静几秒,才启唇:“那个……”
谢忱岸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拉近点。
莫名的,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让贺南枝眼尾酸酸的,定了秒,小声地说:“你以为我真会信季茵茵乱咬人啊?”
“她没有骗你。”
谢忱岸语调很淡。
贺南枝的话被哽住,又晃了晃脑袋,表情有点茫然然的说:“回公馆再谈吧,先把师姐送回剧院,她一直不回去,师兄他们会很担心的。”
“你会怕我么?”
谢忱岸素来清冷淡漠的面容没什么变化,那语调更是像在问家常便饭一样。
贺南枝下意识的反应很真实,错愕地眨了两下眼:“啊?”
她连谢忱时都能玩成天下第一好呢,为什么要怕谢忱岸???
见他似乎要冷脸的意思,便抬起纤白的手主动地,抱了下那劲腰。
就着这个姿势,蹭了蹭他线条流畅的下颚:“能感受到我的热情吧?”
谢忱岸慢了半秒,才扶住那贴到身上来的纤细腰肢,慢条斯理顺了顺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乌发,声线沉静:“你的热情就是抱一下?”
贺南枝:“那亲一下?”
第39章 皮肤饥渴症
贺南枝亲完他, 就火速开车门,撩起裙子爬进去。
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三秒,两瓣嫣红的唇仿佛还残留着那烫得惊人的一丝气息, 只能轻轻抿着, 侧过脸颊时, 恰好跟林惊鹊那双清透见底的眼眸对视上。
贺南枝想起不久前, 她推开贺斯梵浴室那扇磨砂玻璃的门时,入目便看到林惊鹊狼狈不堪地躺在宽大浴缸里,靠冰冷刺骨的水让微颤身体彻底趋于平静,只能紧咬下唇忍着。
而她视线, 顺着往下看。
蓦然, 无意间扫到林惊鹊仰头时,松垮男士衬衫间露出的锁骨之下位置,肌肤细如白瓷,有几道很明显的掐痕, 因为水的渗透中怎么也掩藏不住了,在明晃晃灯光下照映得堪比胭脂色还红。
不像是吻的。
更像是被男人有力的手指, 不知轻重地揉出来的。
贺南枝眼眸笼上薄薄一层水雾,气到转身就要去楼下撕了贺斯梵和季茵茵这对狗男女。
直到林惊鹊恢复孱弱的力气,慢慢抬起手:“师妹。”
她找贺南枝借一件能包裹紧全身的衣服, 毕竟去穿有婚约在身的贺斯梵衣服不太合适, 而自己的裙子, 只要穿出去就会被人敏锐地察觉出身体肌肤上的异样。
林惊鹊把什么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甚至怕贺南枝为了她闹得家族之间不好收场, 无奈又轻柔地开口:“是我戒心太低才中了别人圈套, 你哥哥没有真正侵犯我。”
贺南枝蹲在浴缸前, 也不管裙摆会被溢出的透明水波染湿:“贺斯梵他敢、他敢我就让谢伯伯借我一个医生团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