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很快,秦遇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另一副画面,冬日大寒的天,两个孩子在茶楼里冷的直打哆嗦,而后各自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后,又开始与人写起家书来。
想到这里,这辈子从未想过要收弟子的秦遇鬼使神差道:“远秋,子旭,你俩可愿拜老夫为师?”
……
第124章 入门弟子
突如而来的问话让林远秋和周子旭呆住,也可以说是一时没回过神来。
周子旭忍不住转头看向林远秋,眼中询问的意思明显,这是想问,林兄,咱们没听错吧?
而林远秋,可比妹夫反应快多了,看到秦大人满面是笑,且眼带慈爱后,立马条件反射似的从凳子上纵起,而后干脆利索地往地上一跪,激动道:“老师,远秋愿意,远秋非常愿意!”
周子旭的心跟着怦怦直跳,果然自己真没听错,秦大人是真的要收自己和林兄为弟子啊。
于是毫不犹豫的他,忙也疾步上前,也曲膝跪下道,“老师,子旭也愿意,乐意至极!”
接着十分有默契的郎舅二人,没等秦遇再问上几句什么,就连着额头着地,“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下,把拜师的三个响头礼给直接完成了。
秦遇:“……”
这两个臭小子是担心自己反悔吧?
想到这里,秦遇忍俊不禁,虽自己是临时起的意,可这会儿再看到眼带孺慕的林远秋和周子旭时,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这俩小子心性赤诚,自己原本就非常喜欢,在学识上早就存了想好好辅导他俩的心思,如今有了师徒名分,再教导起来,就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而秦遇的“不用再束手束脚”,绝对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不,初为人师的他,正准备让两个新鲜出炉的弟子快快起身,然后再说说自己的心中所想及期望,想好好激励两人一番。
可等他看到桌上那四大盘满满当当的芡实糕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秦遇,立马一手拎过一只耳朵,然后提脚朝两人屁股就是一下,“有你俩这样买糕饼的吗,老夫纵然再是喜爱,再肚大如鼓,也吃不下四斤啊!”
俩臭小子,当老夫是猪啊。
激动兴奋的林远秋和周子旭,怎么都没想到,方才还满脸慈爱的老师,这会儿居然拎上他俩的耳朵了。
不过等听清老师说的话后,才明白是自己点心买太多了。
所以,老师收他们当弟子,是不是就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俩啊,毕竟成了老师的弟子后,就跟老师的孩子没啥区别了,自然是想揍就揍啦。
看着老师吹胡子瞪眼,实则不见一点生气的脸,林远秋正想说上一句:“学生知晓了,保证下不为例。”
结果身旁的周子旭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老师,四斤不多啊,不是有十天时间吗?”
这意思是说,四斤芡实糕也没让老师您一天就吃光,我和林兄每隔十天才过来一趟,所以并不多啊。
得,这是说他这个老师不会计划着吃了。
秦遇简直哭笑不得,可又觉得这个傻憨憨说得挺有道理的。
只是气氛都烘到这儿了,他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于是,刚拜了师,新鲜的还有些烫手的两个弟子,就被他们老师赶到门外面壁去了。
林远秋恨不得离这个傻妹夫远一些,唉,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会儿却缺上心眼了。
而此时,被大舅子嫌弃成傻妹夫的周子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于是林远秋就看到,贴着墙壁才站了没一会儿的傻妹夫,伸脚往边上跨了一步,而后伸长脖子往小书房里探,接着就听他说道,“老师,学生有件事忘记跟您说了。”
秦遇瞪眼,“啥事?”
嘿嘿,周子旭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老师,今日学生收到家书,学生的亲事已经定下了。”
周子旭觉得,既已是师生关系,那么自己的事就都该让老师知晓才对。
而关于家里的情况,上次过来秦府时,周子旭就已经说过了,包括先前去过吕府几趟的事,也都没落下。
至于为何要说吕府的事,还是林远秋提出来的。
毕竟朝堂之事,错综复杂,秦大人和吕大人相互之间有没有纠葛他俩也不知晓。所以有些话还是明说的好,别秦大人一番好心教学,到时却让他生出一肚子气来。
秦遇自然知道周子旭为何要告知定亲的事,这是想啥事都不瞒着他的意思,心说,自己的确没看错人,这两个娃果真是个至诚的。
作为老师,对学生的亲事自然关心,遂朝周子旭招招手,让他进书房来与自己仔细说一说。
等知道说亲对象正是林远秋的亲妹后,秦遇忍不住想笑,这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
先前没收下两人当学生时,秦遇倒没去多考虑旁的事情,毕竟他可不是爱管别家闲事的性子。
可如今林远秋和周子旭成了自己的学生后,那意义肯定就不一样了。
在秦遇看来,这辈子自己应该就只有这两个弟子了,可以说开门弟子、关门弟子都是他俩,自然希望自己的两个学生,能一直这样和和睦睦、相互照应下去了。
还有,想到如今朝中局势,秦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与弟子们叮嘱一番,那就是在国子监里好好念书,与学识无关之事别去瞎参和。
另外就是吕淮,此人心思深沉,且常游走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拥趸之间,虽未站队,可见风使舵的做法明显。
在秦遇看来,像这种脚踏两只船,想两面都讨好的做法,还不如旁人的一边倒呢。
所以,这种人还是尽量远离为好。
周子旭点头,“学生知晓了。”
他自然不会再去吕家,这次父亲在来信上也说了,说给吕府寄去的信未再有回音过来,想来对方因为婉拒亲事的事,而心有芥蒂上了。
……
都说尊师贵道,恩同父母。
虽今日已给老师磕了头,可拜师受业不是件小事,该有的礼数自是一丁点都不能少的。
是以,等吃过晚饭回到宿舍后,林远秋就往家里写了信。信中把今日的拜师之事告知了家里,然后让父亲来京城一趟。
拜师礼需得两家人在场,届时还有老师的友人现场见证,这样才算正式拜了秦遇为师。
等把写好的信笺装进封套里收好,林远秋就打开书箱,把剩下的几只包袱全拿了出来。
此时心情激动依旧难以平复的他,觉得今晚失眠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既然睡不着觉,不如就趁着这个时候,把余下的几幅菩萨画像全都给完成了。这样等明日下午,自己就可以把画作给朱掌柜送过去了。
说实话,林远秋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有这般幸运的一天。
与秦大人相处之后,他是打心里尊敬和欣赏他的。
在林远秋看来,秦大人学识渊博不说,性子也是坦坦然然、不虚伪做作的。
是以,能被自己喜欢的秦大人收为入室弟子,林远秋怎可能不激动和兴奋。
所以会开心的睡不着觉,也实属正常。
这次共接订单一十七幅,另外还有两套五联幅的炕屏。
林远秋大致算了算明日可得的银两,突然觉得人只要有一技之长,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活出个自在来。
等林远秋把四幅画全都画好,已差不多到了子时,虽自己的住处与外头的街面隔着不少距离,可夜晚寂静,三更的梆子声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把笔尖沾染上的颜料都洗净,然后再用手指把笔锋都聚拢后,林远秋就把毛笔倒挂在笔架上。
自开始画画后,平日里写字用的毛笔,林远秋就未再买过了。因为这些才画过一回的毛笔,和新的基本没啥区别,没必要白白浪费了。
对了,还有这些砚台。
看到又多出的十几只砚台,加之抽屉里还有好多只存着,林远秋觉得自己得抓紧时间把店铺开起来才是。
所以明日抽空还得去昌荣街一趟。
其实林远秋更钟意家里能有人过来帮忙,可在上次来信中,说了大嫂、二嫂又怀上的事,而三嫂生了闺女才出月子没多久。
京城与家里实在相隔太远,所以堂哥他们一时肯定走不开身过来。
等把几支毛笔都收拾好,林远秋就赶紧洗漱上了床。
画了几个时辰的画,心里倒是平复了许多,这会儿睡意也有些上来了。
所以,抓紧时间赶快睡觉吧,至多再过三个时辰,自己就得早起晨读了。
……
与府学里的骑射课的冷清相比,国子监的就要热闹了许多。
虽在授艺时间上,给六堂众学子做了间隔,可每次的骑射课,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说来,也是马匹太少的缘故。
广业堂学骑射的学子有六十多人,可跑马场上一共才五匹马,这样整节课下来,每人能轮上一回就不错了。
原本没轮到骑马的人,要是能有箭和弓,先在一旁练练射靶也挺不错。
无奈弓箭与马匹都是配套的,没有一丁点的多余,这让一向在府学骑射自由的林远秋,实在有些不适应,最主要的还是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可上马还不到半盏茶功夫,又得轮到下一位了。
这么点时间,哪里能过足射箭的瘾啊。
所以林远秋准备改天去箭匠坊买一套弓箭,然后就在庄子上竖块木靶,这样自己再去庄子上时,就可以痛痛快快练射箭了。
按理来说,快六月的天气,上完骑射课后,应该满身是汗才对,可林远秋理了理衣襟上的些许褶皱,表示没事发生。
骑射课排在上午的最后一节,等结束后,半日时间就过去了。
想到待会儿自己还要把画给朱掌柜送去,林远秋便没耽搁,从跑马场回来后,就直接去了饭堂。
……
第125章 墨林轩开张
每次林远秋送画作过来时,朱掌柜都以为他会提一提增加银钱的事。
毕竟这些时日来下订单的客人越来越多,特别是五联幅的炕屏,这次又接下了三套,足见大家对它的喜爱。
所以朱掌柜以为,若换作是他,看到自己的画作有如此好的销量,肯定也会有提高一下卖价的想法。
可林小友却一次都未开过口,这实在有些出乎了朱掌柜的意料。
原本供货方未加价,对他们四宝斋来说是件好事,可做买卖的人,总要想的多一些。
看到林小友未跟自己说起要加银钱的事,朱掌柜反而有些不放心了起来,总担心对方是不是有旁的想法,比如另找一家开价更高的铺子,不再给他们四宝斋供货。
别说,朱掌柜是越想就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四宝斋与桃源山人的书画生意,也只是口头上的简单约定而已,并没签下实质性的契书,没有契书的约定,人家自然有随时找下家的权力,这也是朱掌柜十分无奈的地方。
再想到这几个月,单菩萨画像的销量就占了四宝斋的大半盈利。
这样的好买卖真要是被别家给挖走了,朱掌柜觉得自己一准得可惜死。
所以,为了能把这种挣银钱的买卖给留下,考虑再三的朱掌柜,等结算银钱时,就主动给林远秋提了每幅画加价二两银子的想法。
并与林远秋笑道,“小友尽管放心,我老朱并非是个只图自身利益之人,做生意嘛,总得两方得利才能做得长久,这道理我还是知晓的。”
林远秋不是个笨人,很快便明白了朱掌柜此举的真正用意。
这是担心自己会跑到别家去吧。
林远秋觉得朱掌柜还真是想多了,他与四宝斋一没起间隙,二没纠葛的,再费精力和时间去开发新的合作伙伴做啥。
至于给画作提价的事,林远秋心中并非没有打算,不过那是以后,就目前来说,他还真没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来到京城也就半年光景,与四宝斋打交道的次数更是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所以这事,原本林远秋是准备等上一段时间再说的。
现下既然朱掌柜已主动提了,林远秋自然不会傻到去拒绝,这年头有谁会嫌弃钱银多呢,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劳动所得。
见林小友对自己的主张认可,朱掌柜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觉得暂时不用再担心会跑了生意的事了。
结算好了银钱,再点了新订单的数量,林远秋把包袱都装进了书箱里。
想到自己还要去一趟昌荣街,林远秋本想把书箱先留在朱掌柜这儿的,可一想,这边与国子监并不在同一个方位,待会儿自己还得折回来,便歇了想法。
说来,这段时日林远秋也算是昌荣街的常客了。除了去李牙侩那儿几回,剩下自然都在街口人市这边,目的就为了寻一寻有没有适合给自己看店铺的人手。
等到了昌荣街时,林远秋就发现,今日人市这边多了好些新面孔,这让他觉得今天不会跑空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这次新来的人里面,就有两家识字的。说是两家也不正确,应该是这两家里面有识字的人。
凡是这种整家被卖的,原因一般只有两种,一是主家犯了事的,他们跟着主家的家产一起被充公,然后又辗转到了人市。
另一种则是,这家人犯了错而被主家给卖了的。
这两种情况,林远秋考虑的自然是前者。
是以,等详细询问后,他就挑了张贵一家。
这一家共有七口,分别是张贵爹娘,还有他和媳妇,以及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两个女孩子,一个十一岁,另一个十三岁,而男孩子要小一些,今年七岁,看到他们跟爷奶爹娘一样,也都是头发散乱,一身衣服皱巴巴的,可见有些日子没好好打理过了。
巧合的是,张贵原先就是跟着管家给主家打理铺面的,虽他平时做的是跑腿的活计,可对卖货记账这一方面也是懂得一些的。
林远秋特地向牙人打听了张贵主家犯事的原因,原来是贩卖私盐。
官盐把握着经济命脉,不论哪个朝代,贩卖私盐都是一项重罪,在大景朝也一样。而罪行的轻重,则是依照查获私盐的数量来定的,数量越多定罪越重,最高可判斩立决。
“这家家主被砍了头,其余的全都流放到边远的荒蛮之地去了,听说有好几十口呢。”
说着,牙人有些唏嘘,这老的老、小的小,一路过去也不知到最后能剩下几个。要他说啊,还不如这些被卖的奴仆呢,最起码能保命不是。
林远秋听后心里也有些感触,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触犯律法的红线。
按理说,自己只需一个看铺子的就行,并不需要一口气买下这么些人。
可把整家人拆开来买的事,林远秋肯定做不出来。
何况在看到这两个女孩子后,他心里就有了其他的打算。
周家是有奴仆养着的,所以等日后春燕嫁过去时,娘家这边肯定也得给她配上一个。与其急急忙忙临时添人,还不如现在就给春燕准备起来。
在林远秋看来,这两个女孩子长相普通,看着也不像机灵过头的模样,所以让她俩给妹妹们作伴,林远秋倒是放心的。
不过性子到底如何,还得相处过后才能知晓。也正是如此,才更应该早些打算起来才对。
许是担心自己爹娘会被撇下,张贵跪下朝林远秋磕头,“公子,小的爹娘身子骨硬朗着呢,先前小人的爹是给主家喂马的,小人的娘一直在灶间帮着做活,求公子一并买下他们吧!”
林远秋示意这一家人起身,他原就没有把他们分开的打算,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安排张贵爹娘的地方,看着他俩确实如张贵所说的身子硬朗,到时就让他俩住到庄子上去,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就成。
大约是识字的缘故,虽张贵与徐老实同为壮年,可在身价上,却要比徐老实贵上一些,得需十三两银子。
而已满十岁的女孩子,那就是正经丫鬟的卖价了。最后买下张贵这一家,林远秋一共花了五十六两银子。
等付了银两,交接好了卖身契,已差不多到了申时。林远秋没再耽搁,领着张贵一家直接去了浮石街,新买的铺子那儿。
自茶叶铺子被人买下后,周边几家的铺子掌柜就开始留意着这边了。
大家都想知道这家铺子重新开张后会经营些啥。
特别是紧挨着的几家,都担心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所以都翘首以盼着呢。
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天,期间也没见有人过来收拾铺面,更没见换店铺招牌啥的,这让大家都有些奇怪。
所以这会儿看到有人过来,自然一个个全都伸长脖子往这边瞧了。
林远秋也没顾得上与他们打招呼,还有一个来时辰自己又得往回赶,所以得快些把事情安排好才行。
店铺里的柜台货架都是现成的,擦拭干净了就能用,至于店招,林远秋早已想好,就叫墨林轩好了。
后院住房内的家具和被褥都还在,虽都有些旧了,却一丁点不影响使用。
所以,除了买些粮食和油盐,暂时没有需要再添东西的地方。
林远秋拿了五两银子给张贵,把剩下的事都嘱咐给了他。
买粮食的铺子这条街上就有,待会就可以去买了来。至于店招上的字,林远秋并没有自己写的打算,直接都交给张贵去张罗了。
反正一应花销都是有账目的,自己也没啥不放心的地方。
说实话,花了几百两银子就为了卖砚台肯定不太划算,可林远秋觉得,就冲此时自己心里的轻松感,这些银子也是花的值的。因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对着那一大堆砚台发愁了。
还有,既然铺子都已经顺利开起来了,往后店铺里的货品肯定会渐渐增多起来,所以慢慢来吧。
等张贵把店铺拾掇的差不多的时候,林远秋就把砚台分成两次送到了铺子里。
这些砚台全新的卖价林远秋都是知晓的,而他的这些虽是二手砚台,可与新的基本没啥区别,所以林远秋并没把价格定的很低,只比原先卖价低了两成,如此也不算扰了市场,他自己也能多挣一些。
几十块砚台全摆出来后,店铺立马有模有样了起来,加之林远秋特地画了几幅远山春居图挂着,再往店里摆上两盆兰草,清雅之气很快扑面而来。
到了店铺开张那日,林远秋并没有过去,只让张贵买了两挂鞭炮在门口燃放就成。
不过该有的开业大酬宾自然不能少,为此,林远秋特地裁出二十张四尺三开的宣纸,依旧用自己从未示人于前的行楷各写了二十首生机盎然的诗句,而后再往纸上画了一支傲然挺立的墨竹,算是图文并茂了。
原以为开张之日,能卖出三、五只砚台就很不错了,哪知那些被鞭炮声吸引过来的行人,一听买砚台居然有诗画酬宾,都往店铺里挤了进来。
对于这样的场面,张贵早有应对。
这不,除了娘和小儿子还待在后院,其他几人全都在店里守着,目的就是看好货架上的砚台,以防不小心摔落在地,或是被人给顺走。
离墨林轩不远就有两家书肆开着,是以被鞭炮吸引过来的人里面,不乏识文读字之人,所以会喜欢上这些诗画也很正常。
且在他们看来,这家店铺里的砚台价格实惠,虽卖的是二手,可品相完整,与全新的基本无差。
何况就是冲着这首诗,买上一块砚台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