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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荒老人拎着口袋往前走,不多时终于到了巷子口。

  这儿确实跟她在视频里看到的有几分相似,尤其那个彩虹帐篷,简直一模一样。

  苏念星靠近帐篷,没能看到细婆,只看到帐篷里的男人,他应该就是何灵芸的老豆。

  “哎呀,她怎么不在啦?她之前还在这儿的?”拾荒老人看到帐篷里是个男人,惊慌地拍了下大腿,“她就住在这儿。这个男的不知道是谁。”

  苏念星见她着急,把钱递给她,“多谢你带我过来。”

  拾荒老人忙不迭把钱揣进兜里,乐颠颠就要离开,苏念星示意她帮一个忙,“你帮我去田园书屋门口找一位何灵芸的小姐。带她过来。她会给你五十港币。”

  拾荒老人将信将疑,苏念星指着帐篷里的男人,“真的。这人是她老豆,她一定会来的。”

  拾荒老人这才信了。

  等老人走了,苏念星弯腰打量男人,对方面色潮红,她碰了下额头,滚烫,这是发烧了。

  她四下逡巡一眼,看到墙壁有根竹棍搭了条半新不旧的毛巾,于是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点水打湿毛巾,放到他额头降温。刚放上,还没来得及拿下,突然眼前一花,有人一把夺回毛巾,“你干什么?”

  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细婆。也是苏念星在视频中见到的老婆婆。

  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用她的毛巾,确实是她不对,苏念星立刻道歉,“这条毛巾多少钱,我付钱给你。”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递给对方。

  细婆严肃的脸上立刻带了几分喜意,她将钱收好后,又将毛巾重新盖到男人额头,仔细打量苏念星,“他是你什么人?”

  苏念星刚要回答,谁知细婆手又伸了过来,“我救了他的命,给我两千。”苏念星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她张了张嘴,“我不是他女儿,不过他女儿马上就来了。你可以问她要。”

  细婆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又看看躺在帐篷里的男人,确实不怎么像。于是不再搭理她。

  苏念星看着这片小区域。

  这条小巷子被占去一大半,长长的一排全都是细婆的东西,有她捡来的纸壳子扎得整整齐齐码放成堆,还有塑料瓶,成袋摆放,袋口被扎得严严实实。还有吃饭用的锅碗瓢盆,简易搭的锅台,用的是煤气罐,小小的一罐,看样子用不了几天就会全部用光。煤气罐旁边还有水桶,刚刚苏念星掀开盖子取过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行李袋,看样子装的是衣服和鞋子等生活用品。

  除此之外,帐篷露出来的一角是个木制小盒子,有巴掌那么大,花纹复古,造型圆润而且小巧便携,看色泽应该有些年头了。苏念星以前看过父亲收藏的古董,其中就有几件是明清时期的妆奁,跟它有几分类似,也不知是不是古董,她眯起双眼正想探头细看,巷子另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刻转身。

  幽深的小巷子几乎全在阴影里,她看不清来人的五官,但是光看衣服,苏念星也能确定那人是何灵芸。

  苏念星冲对方招了招手,待对方靠近,她指了指帐篷,“你老豆在那儿呢。”

  何灵芸奔跑近前,喘着粗气,她眨掉眼里的泪花,待看到帐篷里的老豆发着烧,嘴唇干裂,人已经有些迷糊,她有些着急,“不行!得送去医院。”

  苏念星也想送呢。但是香江的救护车太贵了,她身上只带了几百块钱,不够付车费。

  何灵芸显然跟她一样囊中羞涩,她刚站起来,细婆朝她伸手,“给我两千。我救了你老豆的命。”

  何灵芸还没来得及感谢,听到对方要钱,她只好将兜里的钱全部拿给对方。又让苏念星帮忙照看一下,她去叫出租车。

  也不知包租婆打的是什么主意,何灵芸走到巷子口与她撞个正着,于是请包租婆帮忙送过去。

  包租婆趁机要了搬运费,三人合力将何父送到奔驰车,再送往医院。

  何父除了发烧,苏念星帮忙抬脑袋的时候,还发现他后脑勺的头发有血迹,显见被人击打过,外伤严重。但是巷子里的光线太暗了,细婆没有发现。

  因为有外伤,而且伤的还是脑袋,何父被送往急诊。

  接着就是抽血、拍CT。

  确定发烧后,医生给何父挂了水。不过何父后脑勺被打,颅内出血,又被污水泡过,可能会感染伤口,需要留院观察。

  何灵芸通知了家人,他们赶到时,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苏念星看得出来,何母是个懦弱没主见的性子,她弟弟年纪小,还担不起事。家里并不富裕,如果何父醒不来,这个家的重担很有可能落到何灵芸身上。

  何灵芸交了医药费,钱包也空了,苏念星见她还饿着肚子,将身上的钱借给她。

  何灵芸感激道谢,“等我明天取钱再还你。”

  苏念星让她别放在心上,还是先照顾家人,“你老豆后脑勺的伤不轻,早点抓住坏人才能减轻你身上的压力。”

  何灵芸已经报警了,警察也过来做过笔录,他们会找细婆询问案发经过,但是昨晚下那么大的雨,风也大,就算有细婆这个目击证人,恐怕她也看不清凶手长相。

  何灵芸对警察的办案效率有点怀疑,之前她也报警了,但是警察帮她找了好几个小时,一无所获。苏念星只找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她将希望寄托在苏念星身上,眼巴巴看着苏念星,“你能不能算出凶手是谁?”

  苏念星微怔,她确实能算得出来,但这是个秘密,她不能随意泄露。

  何灵芸见苏念星为难,还以为她算不出,挤出一丝笑,“没关系。这事交给警察,他们一定能找到凶手的。”

  苏念星点点头。

  看着何灵芸伤心的样子,苏念星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力,于是帮对方掖被子时,她趁机算了卦。

  大雨磅礴的夜晚天空打着雷,一辆卡车艰难地行驶在水洼路面,终于到了无法行驶的路段,他打开车门下了车,积水已经淹到他膝盖上方,他艰难地爬到高处,不等他喘息,一辆摩托车行驶到他面前,前灯晃得他眼睛疼,他下意识伸胳膊去挡。却见那戴着头盔的男人走到何父面前,摘下自己的头盔,轮起头盔朝着何父狠狠砸了下去。

  刚砸了没两下,旁边高楼搭建的建筑物倒塌直直朝他砸了过来,何父被死死盖住,积水越来越深,男人确定何父必死无疑,骑上摩托车转身就走。

  她看了好几遍,确定看清摩托车的车牌,苏念星松开手,看向何灵芸,“不过在等你的时候,我听到他嘴里念叨着,‘MF5324’”。

  何灵芸低头想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这是车牌?摩托车的车牌!”

  她握住苏念星的手一个劲儿感谢,“多谢你。”

  苏念星现在又累又饿,只想回去,“你把这消息告诉警察吗?如果需要我上庭作证,可以到冰室找我。”

  何灵芸点点头,送她出来。

  苏念星回去的路上,心想:何父肯定是惹上什么事了。要不然那个摩托车不会停下来确定身份才开始动手。

  转眼过去几天,何灵芸到冰室还钱,把警察的侦破进度跟她说了,“警方已经查到机主的身份。是个古惑仔,已经潜逃回内地。不过他还有财产,我已经决定找律师准备起诉他了。如果他不回来应诉,有很大概率会败诉。到时候他名下的财产会用来赔偿。我老豆看病的钱也有了。”

  苏念星见她身心疲惫,给她加油打气,“你要坚强一些。”

  何灵芸颔首,“放心吧。我一开始以为老豆活不了,现在能捡回一条命,我已经知足了。”

  “医生怎么说?”苏念星一直想问这个,又怕她犯忌讳。要知道何父挨打的可是脑袋,这地方出事可不得了。

  提起父亲,何灵芸忍不住落泪,“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脑部伤势过重,造成脑损伤,丢失一部分记忆。前三天发生的事,他完全不记得了。”

  苏念星惊讶一瞬,怪不得何灵芸没有询问她为什么知道“MF5324”呢,原来连当事人自己都记不清了。

  提起这事何灵芸再次握住苏念星的手,“真的谢谢你。这次没有你。可能凶手都抓不住。”

  苏念星见她再三道谢,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我只是刚好听到。”

  怕她一直道谢,苏念星只好岔开话题,问她去哪儿洗照片比较安全,“我跟王嘉欣合照,想把照片洗出来裱在墙上,这样能带来生意。”

  何灵芸一听,立刻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有一位朋友在家里装了暗房,绝对不会暴露出去,我带你去。我们记者洗照片都在他那儿。绝对信得过。”

  苏念星心想:狗仔拍的照片比她私密多了,确实值得信任,跟在她后头去了这家照相馆。

  离百德新街有点远,还是个居民楼,价钱也比别家贵,但私密性够好。

  苏念星记住地方后,让对方把照片洗出来,就离开了。

  两人从居民楼出来时,刚好遇到细婆,她捡的纸箱没有扎紧,散落在地。

  何灵芸感激她救了老豆,忙上前帮她扎纸箱子。她年轻力气大,很快就将细婆的纸箱重新装上推车。

  细婆语气却不怎么好,硬邦邦地,“我没钱给你。”

  何灵芸笑了,“我不要你的钱。之前你救了我老豆,我谢谢你。”

  细婆面无表情回了一句,“你已经给过钱了。”

  说完,她推着纸箱离开街道。

  苏念星看着对方慢悠悠的背影,“她没有亲人吗?”

  何灵芸点头,“当然有。我之前感谢她救了我老豆特地提着东西感谢她,听之前那个拾荒老人说,她有个儿子在国外,每年都会寄钱给她养老,但是她闲不住。”

  苏念星奇了,“有钱不去租房子,在外面流浪?这是什么道理?”

  何灵芸也不太理解,“我想帮她领综援,她却嫌我多管闲事。老人家的想法太奇怪了。”

  苏念星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只得作罢。

第68章

  “哇!老板, 你什么时候跟王嘉欣合影的?怎么不叫我啊?”

  阿珍看着墙上老板和王嘉欣合影照,激动得哇哇叫。这可是王嘉欣啊,当红大明星。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叫她, 老板太不讲义气了。

  苏念星被她控诉, 摊了摊手, “我这是为了店里生意才厚着脸皮要求合照。你去了, 这就是得寸进尺。”

  街坊们可不管阿珍的心情,全都凑过来, “好厉害。王嘉欣长得好靓。”

  “苏神算也不差, 跟大明星合影都不输。”

  其实王嘉欣的长相并不算顶级大美女, 但是她本人很上相,拍照之后跟苏念星不分伯仲。

  “你很上相啊。其实你的长相可以当明星了。现在皮肤白了许多,要是你去拍戏肯定红。”

  经过大半年待在室内捂着, 每天吃得健康又有营养,苏念星的皮肤比刚刚来香江时白了许多,气色也很好。尤其是她的头发不再枯黄干燥,气质更上一层楼。就是跟大明星站在一起, 也能平分秋色。

  其余街坊附和, “我也觉得, 你演神算,本色出演, 不用多少演技一定能火。”

  “不如去参选港姐。你的年龄刚好合适。”

  街坊们七嘴八舌鼓动苏念星参选港姐,苏念星谦虚地摆手, “不行,我不想当明星。”

  正热闹时, 何灵芸来找苏念星,也看到了照片, 不过她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她与王嘉欣的合影上,她是记者,见过许多大明星,王嘉欣算是咖位比较小的。她指着下面几张照片,“这照片是谁拍的?好有趣。”

  刚刚街坊们的注意力全在王嘉欣身上,还真没怎么看下面的照片,听到她的话,目光转移,原先这儿挂的是风景画,没想到今天换了风格,这照片拍得确实有点出人意料。

  苏念星颔首,“是我拍的。”

  阿珍指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大手捏着一个小人,她惊呼出声,“老板,这怎么拍出来的?”

  苏念星失笑,“这是错位法。调整拍摄角度。相机是平面图,但现实世界是三维图,可以通过错位让人产生大手捏小人的错觉。其实你们仔细看照片,那只手离人很远很远。”

  这时候还没有修图软件,拍照只能尽力拍到最好。苏念星只拍这几张照片就浪费许多张胶卷。

  街坊们也看出来了,“哎哟,这张照片也是错位法吧?一个人做推的动作,另一个人做跌倒的动作,你快速捕捉,这样从照片上看像是左边这个人推倒了右边的人。有动态的感觉。太有意思了。”

  除此之外,还有用天空借位,比如拿着一只水壶对着蓝天白云,给人一种错觉,白云是水壶的烟雾。

  几张照片都很逗趣,街坊们看得忍俊不禁,“太好笑了。”

  何灵芸觉得这照片很有新意,激动问,“你怎么想到的?”

  这其实是后世玩腻的错位手法,苏念星就是想拍点有趣的照片,给她的冰室添点活力,她笑了笑,“就是随便拍拍。”

  何灵芸提议她可以将这些照片送到报社或是杂志社,“或许也能给你的冰室带来流量。”

  苏念星懒得去投稿,“你可以拿回《快周刊》,要是你们主编同意,我愿意刊登。”

  何灵芸求之不得,“好。你再给我一份,我拿去给主编。”

  苏念星将胶卷递给她。

  何灵芸收好后,笑道,“没想到你拍照这么有才华,我觉得你也可以当摄影师。兴许能应聘上。你真的很有才华。”

  摄影是门技术活,学会了技术,就能将所见拍出来,但是拍照的创意难得。好的摄影师区别就在这儿。

  苏念星从来不怀疑自己在摄影方面的天赋,她是真正爱这行,“如果我入这行,就必须按照老板的要求拍摄,你也知道员工是没有太多自主权的,需要被甲方各种要求调整。灵气迟早会被磨完。作品也会充满匠气,那样没什么意思。我还是更喜欢把它作为一个爱好。”

  何灵芸居然无话反驳。

  苏念星问她有什么事,“你今天不上班吗?”

  何灵芸这才把来意说了,“上庭日期已经定了。就在周三,你有没有空?”

  苏念星点头答应,“没问题。”

  她原以为这桩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不会再出什么变故,谁知并非如此。那位逃到内地的古惑仔在开庭当天出庭了。而且他矢口否认,当晚行凶,说他当晚在家睡觉,摩托车钥匙就放在院子里,很有可能被别人偷走行凶。

  香江给嫌疑犯定罪要有一套完整的证据链。细婆是人证,亲眼看到古惑仔拿头盔打人,她将人带回自己的住处照顾,后来苏念星从何父口中得知摩托车车牌号码,找到了嫌疑犯的车辆,但是这里面缺失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物证。

  由于那晚雨下得太大,古惑仔用头盔击打何父的指纹早就被冲刷干净,就算可以证明摩托车是他的,但是细婆年纪大了,又老眼昏花,并没法确定打人者就是古惑仔,她的证词可信度有点低。

  证据链断裂,原告要求休庭。

  何灵芸疲惫地揉着额头,尤其看到古惑仔嚣张的挑衅表情,她恨得牙齿打颤,苏念星这个旁观者都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那晚大雨磅礴,找不到证据,更找不到有力证人。

  除非何父想起来,能提供有效证据。可是他失忆了。

  前期何父住在公立医院收费很低,后来公立医院让他们出院,只能回家休养。脑损伤有严重后遗症,对工作也有影响。他老板将他辞退,虽然发了补助,但是这点钱对这个穷困的家庭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正如苏念星想的那样,家庭的重担全压在何灵芸一人身上。

  出了法院,她情绪失控,差点冲过去打古惑仔,好在被律师拦住。对方劝何灵芸,尽量再找其他线索。

  转眼过去几日,何灵芸过来找苏念星,她的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粽子似的。

  苏念星看到她的伤唬了一跳,“你的头怎么了?你跟古惑仔打架了?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何灵芸见她激动,忙摆手说不是,“我没有招惹他,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在半道上被辆摩托车跟踪,我加快速度他也加快,我停他也停,我想走到人多的地方,但是他骑着摩托车,跑得比我快。最后他拿着头盔朝我来了一下,就骑着摩托车跑了。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他。”

  这次居然连头盔都没摘。何灵芸揉了揉额头,“我报了警,但是头盔早就被对方半道扔了。没办法确定行凶者的身份。”

  她捂脸痛哭,“他在警告我,如果我再跟他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苏念星见过的古惑仔也就是收收保护费,真的动刀动枪还是虎哥那次被杀。这也太嚣张了。

  就算她给何灵芸算卦也没用,何灵芸可以认出那个古惑仔就是行凶人,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给何父也算过卦,他是真失忆了。找到他的那天,苏念星还能看到他被人袭击的画面,后来再给他算卦,却连那天发生的视频都看不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念星可以理解何灵芸的无助。对于无权无势的底层百姓来说,真就只能向恶势力低头。

  何灵芸趴在她肩膀哭了一会儿,抹干眼泪,“我不告了。没有证据告了也是白告。我还是先壮大自身,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要他跪在我面前忏悔!”

  她虽然发着誓,但是就连苏念星这个外地人都明白,誓言只能是誓言,实现它的机会非常渺茫。

  她哭得眼睛红肿,像小兔子。但是她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苏念星手里,强笑道,“你快打开看看!”

  苏念星不明所以,打开信封却发现里面是两千港币,她满脸困惑,“这是什么?”

  何灵芸见她什么都忘了,抽了抽嘴角,“是你的稿费呀。你不是把照片投到我们杂志社吗?主编决定录用了,他让我帮你送过来。下期就能刊登出来。”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苏念星早就忘了这事,乍然看到钱,她才反应过来,她稀罕地看了又看,“没想到登在杂志上也能有稿费可拿。”

  她前世那些照片都是放在网上,免费让大家下载,哎呀,她亏了一个亿啊。

  何灵芸见她这么高兴,连日来的郁气也缓了几分,心情也稍稍变好。

  很快再次迎来开庭,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何父败诉了。

  古惑仔走到何灵芸面前,打量何父好几眼,“老伯,想要多管闲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何父一脸茫然,定定打量古惑仔好半晌,突然脑壳突突地疼,他抱住脑袋,痛苦地嚎叫,“好疼!好疼!”

  何灵芸扶着父亲,“老豆,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苏念星站在旁边看着古惑仔的反应,刚刚他走过来时,说的话很有深意,眼神更像是审视和打量,像是在确定何父到底有没有失忆。现在看到对方眼里有几分惊慌,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何父被挨打真的是惹怒了对方。

  仔细想想他说的话,“多管闲事”,何父是不是不小心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苏念星心念一动,装作关心何父,弯腰查看何父,手不小心碰到古惑仔的手,一个踉跄绊倒在地,像抓住救命稻草握住古惑仔的手,“哎呀!”

  古惑仔正眯眼打量何父,想看看他是不是装病,突然手被人握住,刚想甩开,扭头发现是个靓女,色迷心窍的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伸手在她手背摩挲,“靓女好正点啊。你家住哪儿?”

  苏念星没有搭理古惑仔,她整个心神都被视频中的画面震得说不出话,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被卡油。

  突然视频中断,前方挡了一个人,她才不得不抬头。

  有个高大身影挡在她面前,她侧头看向对方,就见门口站着重案A组几人正看着这里面的闹剧。

  “再敢调戏她,见一次打一次,给我滚!”

  古惑仔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然不敢跟警官争执,玩味地打量苏念星一眼,退后两步,“行,督察吗?了不起!我走!”

  他侧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何父,他此时已陷入昏迷,他的家人都围在他身边,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法庭。

  何灵芸从外面跑进来,她刚刚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车已经来了,他们要把何父抬上车。

  苏念星拉着梁督察到旁边,给他们让开道。

  等人走了,苏念星才看向梁督察,“你怎么在这儿?”

  梁督察随口回答,“之前有桩案子开庭审理。你怎么在这儿?还有那个古惑仔……”

  突然他卡了壳,刚刚他透过敞开的门,看到染了一头黄毛,一看就流里流气的古惑仔色迷迷摩挲她的手,贴得那么近,他以为她被古惑仔欺负,所以他热血上头跑过来将对方拉开。现在他突然反应过来,她刚刚一直在看对方的手,莫不是在给那古惑仔算卦?那他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

  他尴尬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好半天才问,“我是不是打断了你?”

  苏念星摆摆手,“没事儿。我已经算完了。”

  重案A组其他组员也凑过来,“怎么了?那个古惑仔是谁啊?”

  “你不会看上那种古惑仔吧?那种人不正经的,整天打打杀杀。你可别犯糊涂。”

  听见这么多人关心自己,苏念星心里暖暖的,摇头说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摔倒了,他扶了我一把。”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梁督察看向其他人,“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说完不等组员拒绝,示意苏念星先走。

  众位组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林有些无语了,“我们怎么回去?我们没车啊?梁sir为什么要送她回去?明明我们才是一路人。”

  关淑惠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她不理解的是,“她去的是百德新街,我们明明顺路啊。梁sir为什么把我们抛下。车明明够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