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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星说出百德新街摆摊的地址,张梦嫣急匆匆去前台结账,而后飞快离开餐厅。

  服务员过来收拾东西,苏念星看着张梦嫣急匆匆的背影,叹了口气,扭头也把自己的账单结了。

  将打包的饭菜拿回去,将芋泥和华夫饼给了阿香婆,剩下的苏念星留着当夜宵。

  阿香婆吃着松软可口的芋泥,幸福地眯了眯眼,“真好吃。在哪买的?”

  苏念星报了餐厅地址,阿香婆闻言差点被噎住,睁大眼睛看着她,“你去那儿消费?!你疯了!”

  那地方一顿饭能吃半个月生活费。这是被人骗了还是怎么回事?

  苏念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我只能找人算命付餐费。”

  她揉了揉鼓鼓的肚皮,“我一个人吃四个人的菜,肚子都吃撑了。”

  阿香婆的注意力却没放在吃食上面,而是追问她,“哪个学校的老师这么缺德,一定要爆出来,让学校开除他,家长谴责他。”

  苏念星颔首,“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不过这事肯定会闹大的。”

  家长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尤其那个小茵一看就是恋爱脑,这样的女孩一旦发现美好的爱情是虚假,她的报复会非常凌厉且迅速。

  至于媒体会不会登这则新闻,得家长自己决定,她不好越俎代庖。

  翌日一早,苏念星去上班,发现陈姐并不在,前台由销售员代班,问对方才知陈姐今天请假。

  直到第三天,陈姐才回来上班,看到苏念星先给她来了个熊抱。

  苏念星被她抱得那么紧,脖子都勒疼了,咳了好一会儿,陈姐才依依不舍松开,改为拍她的肩膀,“好家伙,你果真有本事,居然算得这么准。让我刮目相看。”

  苏念星可不听这甜言蜜语,将装了三天的账单递给她,“你们三个都跑了,害我一个人结账,你知道那段饭吃了多少钱吗?五百!”她举起巴掌挥了挥,“那天我只带了一百,好不容易才脱身。赶紧把钱给我报销。”

  陈姐拍了下脑门,立刻掏钱给她,“你瞧我这脑子,那天光顾着帮表妹整治张宏胜,忘了结账。”

  苏念星接过钱,这才问她怎么样了?

  陈姐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就解气,“我们三人上了车,他还想拦着我们不让上车,但我是谁呀,我在车上就嚷嚷他非礼,其他乘客都帮我说话,然后我们一块去警署作笔录,我报警说他猥亵女童,阿sir当时就跟我们一块去了,没想到我们三人去的时候,小茵和军装警调查他的犯罪证据。小茵说不是她报的警,她到的时候,军装警已经到了。是不是你报的警?”

  苏念星颔首,“是啊。那是学校,我怕学校领导不主持公道。小茵又会被他甜言蜜语糊弄住,所以报警是最快最稳妥的方式。”

  她以前看过内地学校发生类似事件,学校会想方设法捂紧当事人的嘴,甚至学生上吊自杀,同寝室的舍友集体保研这种荒谬事件都发生过。

  如果学校领导不仅不主持公道,反倒抢走电脑,小茵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她找学生家长都比找学校领导靠谱。所以在小茵和陈姐走后,苏念星直接打电话报警。

  陈姐朝她翘了个大拇指,“你做得对。我之前光想着拆穿他,然后再找学校领导处理。要不是进警局,我都没想到要报警。”

  香江关于性骚扰的处理方式有些不一样。

  香江许多事情都讲究公开化,比如案件侦破完了,要开记者招待会。比如学校收到的捐款要公布。在面对性1骚1扰,香江的学校很少(不绝对)会为了声誉和面子大事化小。甚至如果有些学校为了撇清关系,第一时间登报说这事是某某老师个人行为,与学校无关,已经将人开除等等。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遇到性骚扰,香江人都会挺身而出反抗,许多人会因惧怕而保持沉默。陈姐当时忙着追表妹,一时也把报警给忘了。

  苏念星追问,“后来呢?”

  “后来小茵跟军装警一块去张宏胜宿舍,小茵有张宏胜宿舍钥匙,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她在他电脑里找到视频,然后学校领导也来了。”

  苏念星心里一紧,“然后呢?怎么处理的?警察有没有把他抓走?”

  陈姐摊了摊手,“阿sir当时就把人抓走了。学校领导并没有包庇张宏胜。”顿了顿又道,“学生家长得知事情这事也决定起诉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庭审理。张宏胜已经被学校开除。他以后还想当老师除非他能证明自己清白,履历没有污点才行。”

  陈姐恨得咬牙切齿,她刚开始只以为张宏胜隐瞒自己有孩子的事实,没想到对方这么恶心。

  苏念星对香江法律不太了解,对这案子如何判决来了兴致,于是问她什么时候开审,“我想去看看。”

  陈姐颔首,“当然可以。你可是重要证人,到时候你得出庭作证。”

  苏念星愕然,“啊?我为什么是重要证人?有了视频和女孩口供可以板上定钉了吧?”

  陈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是。我之前在车上说他性骚扰,但是没有证据,但是你之前给他算卦,证明他有那类癖好,所以我怀疑他性骚扰得有依据。”

  苏念星懂了,“如果没有依据,会怎么样?”

  陈姐气得跺脚,“会判我向他道歉。但是我不想给他道歉。”恨得咬牙切齿,她宁愿跟对方死磕,也不想给那个人渣道歉。

  不过陈姐又补充,“我估计他应该没心思告我。他现在忙着应诉。两个家长出来告他,他要是拿不出合理说辞,要坐牢的。”

  但是一般这种证据确凿的案件,张宏胜败诉的可能性很大。

  这案子一个月后开庭,往常这种案子没那么快,一般都要两个月才能开庭,但是因为证据齐全,这桩案子影响恶劣,一个月就能开庭审理。

  苏念星也去旁听,小茵作为重要证人之一上庭作证。

  开庭时,家长和两位女孩都来了,女孩年纪小,压根不懂。四位家长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张宏胜,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

  张宏胜对视频内容无从抵赖,视频上不仅有他的声音还有照片,甚至军装警还从他住处搜到原视频。

  张宏胜无从抵赖,当庭卖惨:说自己做了十几年老师造福整个教育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法官一句话怼了回去,“不是给你发工资了吗?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①。”

  苏念星差点笑出声,虽然这法官戴着金色假发不洋不中,但是断案还是很公正的。

  最后张宏胜被判入狱三年。

  开庭前家长看到恨得咬牙切齿,听到判决结果才觉得大快人心,陈姐乐得不拢嘴,小茵却是满脸疲惫,张宏胜隔着栅栏大骂小茵“不得好死”,被madam警告后,还再骂,Madam扯着铁链将他带了下去。

  陈姐上前扶住小茵,“你没事吧?”

  小茵摇头,四位家长带着孩子争相过来给小茵道谢,“如果没有你,我们还不知道这事呢,都怪我们平时太疏忽她了,真的太感谢你能揭发他的真面目。”

  小茵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她确实站在证人席,但是第一个发现视频的人不是她,这声谢她受之有愧。

  她不由自主看向苏念星,“不是我。是她指点我找出视频。”

  四位家长不明所以,他们怎么听不懂这话呢?

  陈姐见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立刻解释,“这位是个神算,能算出很多事件,是她算出张宏胜猥亵孩子,我表妹有他宿舍钥匙,所以找到了视频。”

  四位家长大概没见过真正的神算,足足愣了好几分钟,嘴巴张大能塞鸡蛋,反应过来后,忙不迭想要握住苏念星的手道谢。

  苏念星下意识躲开,戴上手套才重新握住他们的手,“我有点洁癖,望你们理解。”

  四位家长理解般点头,“爱干净是对的。”

  苏念星实在受不住他们感谢的方式,握完后就想分开。

  有位家长对她算卦技能特别感兴趣,试探问,“你算卦那么准?都能算什么呀?”她想再算算孩子还有没有受过别的老师伤害。虽然孩子一再保证没有了,但是她实在不放心。

  苏念星想了想,“能算事业、家庭、子女和住宅。不过欲望一定要强烈。普通人可不行。”

  四位家长家境都极为普通,但是为了孩子的健康,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请她算卦,哪怕五百港币等于他们一周的收入。

  苏念星给两位母亲算了卦,母亲对孩子的爱一般比父亲要强烈。结果很不错,孩子们在经过这次磨难后,调到别的地方上学,受的影响很小,健康长大。

  他们都是知足长乐的人,心里没有太多杂念,盼望的就是孩子能够平安成长,将来考上好大学,有份好工作。

  得到准确答复,四人都放了心。

  倒是有一位家长问起一件事,“我以前是做家政的,我在一位雇主家足足做了六年,家里很有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怀不上孩子。”

  她还没说完,她丈夫就打断她,“她不是有孩子吗?都上高中了。这么大年纪生不了不是很正常吗?”

  女人翻了个白眼,“她跟儿子关系不好。老早就想生二胎了,但是一直没怀上。去医院查了也说她没毛病。”

  说完她不再搭理丈夫,眼巴巴看着苏念星,“你能算出原因吗?”

  苏念星之前帮人诊断出癌症,但她其实只能算是提前预知,还是头一次有人让她算能不能生。她想了想,“我得亲自看过她手相才能确定。如果她真的想算,你让她晚上八点到百德新街找我。靓女神算卦摊。”

  女人见她没有拒绝,面上带出几分喜意,“好,我一定告诉她。她经常叫我去她家拿她穿过的旧衣服。我们一直没有断联系。”

  从法庭出来,四位家长想请苏念星吃饭表示感谢。

  苏念星谢绝了,虽然张宏胜被判入狱,但是孩子的确受了伤害,他们还要回去给孩子转学呢。她实在不好打乱他们的节奏,“如果真的想感谢,有机会帮我介绍顾客。”

  家长忙不迭点头,“会的。”

第33章

  转眼过去几日, 苏念星这天下班,吃完饭就到了百德新街,阿香婆摊前有位客人, 看到她, 立刻冲对面的客人道, “你等的人来了。”

  苏念星看着客人, 对方也正看着她,“你就是算卦很准的那位神算?”

  苏念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客人是家长为她介绍的, 她颔首, “对。我是。”

  就是这么自信, 这时候谦虚反倒会让对方怀疑她的实力。

  客人松了一口气,她拢了拢长发,好看的指尖油亮闪闪的, 精致的容颜更是让她简陋的卦摊有种不匹配的感觉。

  这女人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富婆,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会跟菜市场的大妈当朋友。不是说香江阶级分明,富人与穷人之间有沟吗?

  女人用纸巾擦完折叠凳才小心翼翼坐下,细声细气说起自己的情况, “我叫沈惠茜, 阿秋在我家当了好几年家政, 她的性格大大咧咧很开朗,辞职后这此年也一直没有断联系。她那人很淳朴。说话也实在, 她说你算卦灵就一定灵。”

  苏念星笑笑,没有说什么, 而是示意对方写字。

  沈惠茜提笔写了一个字,这字很工整, 一看就经常练习。

  苏念星又给她看手相。这次视频犹如走马观花,一秒钟能闪三四个画面, 她需要完全静下心才能看清内容。

  这求卦者心事很重,多思多虑,想的事情很多,但多数都是围绕着家庭琐事。

  刚开始是她生下孩子的画面,孩子与她还算亲近,可是等孩子长到十岁后就与她产生隔阂。她一开始只以为男孩子长大了,不再依赖母亲,可是对方的不耐烦以及言语中明晃晃看不起她,让她很受伤。

  苏念星也能理解,任谁听到“你就是家里吃闲饭”、“你是个女人,公司交给爸爸就好了”等等歧视性语言,哪怕是亲生儿子,也难免会引起不适。

  沈惠茜觉得可能是男孩天生共情父亲,让他看不到她对家的付出,所以她想生个二胎,最好是女孩,小棉袄一定很贴心。

  可是她努力很久,也去医院检查过身体,身体没问题就是缘分没到怀不上。

  苏念星疑惑看着她,“你可以做试管婴儿啊。”

  1986年试管婴儿诞生,现在做试管婴儿很贵,但是对方全是名牌,应该不差钱。想要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沈惠茜嘴角露出苦涩,“我也试过,但是四个胚胎一个都没成功。”

  苏念星不懂医学,她倒是听说试管婴儿很容易失败,有些夫妻可能要做好几次才会成功。

  沈惠茜以前并不信鬼神,但是与儿子关系越来越淡,她又接二连三失败,她觉得可能自己惹怒了神灵,“我尝试做过许多慈善,但是依旧不见效,我来找你想算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苏念星刚刚走马观花看了一遍,看得不是特别仔细,她只好再看几遍,想看看哪一步出了问题。

  儿子确实如求卦者说的那样,看不起母亲,明明对方出身豪门,只靠父亲给她的嫁妆就能衣食无忧,但是在儿子眼里,她就是个米虫。她买个限量版包包,儿子都会嘲讽她。

  苏念星心想,如果这是自己儿子,肯定要来顿竹笋炒肉,让他知道该怎么尊重母亲。但沈惠茜是个慈母,虽然每次被儿子气得喘不过气,她依旧没有揍儿子,她想的是改正儿子的三观。

  她甚至让丈夫跟她一起教导儿子,毕竟儿子与丈夫的关系更好。但是她的愿望显然落空了。

  刚结婚时沈惠茜与丈夫的关系确实还不错,两人算是门当户对,但是丈夫工作忙,夫妻感情慢慢变得平淡。

  当儿子看不起妻子时,他也只会和稀泥,并不会责备儿子,让沈惠茜觉得心寒,她也越发想生个女儿寄托自己的情感。

  苏念星将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了一丝蹊跷。

  刚出生时,沈惠茜的儿子腰部有块胎记,很小,像颗星星。但是长大后的视频里,沈惠茜端茶给他,他正好抬手,杯里的茶水打湿他的衣服,这件事是他与她争吵最激烈的一次。由于茶水滚烫,他下意识撩起衣服,刚好露出下摆她却并没有看到胎记。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孩子不是她的吧?

  她上辈子的富豪圈也发生过偷孩子事件。因为婆婆重男轻女,非要生个儿子才同意娶女方,这女方也是个狠人,打了催孕针,怀了四胞胎,但是生孩子时,那医生缺德,说孩子太多,有一个死了。

  当时大家都觉得正常,可若干年后,这家医院出事,爆出医生偷婴事件。才知道当初那个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医生偷偷卖了。

  偷孩子都有可能,换孩子就更可能呢。那小说里不是有真假千金的梗吗?

  沈惠茜的孩子可能被人替换了。真假千金的故事核心就是穷父母想让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于是偷换孩子。

  她试探问沈惠茜,“你的儿子有没有可能不是你的孩子?”怕对方不能接受,她还讲了一个实例,“我以前看过英国一篇报导有个护士12年间调换5000个婴儿,她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单纯为了取乐。”

  沈惠茜苦笑,“我以前也怀疑过,因为这孩子跟我一点都不亲。我也担心基因出了问题。可是我验过,他的确是我的孩子。”

  苏念星蹙眉,她验过?那孩子胎记怎么没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想了想问,“这事你有没有告诉你的亲人?”

  沈惠茜点头,“我告诉我老公。他一开始以为我在胡思乱想,后来被我烦透了,就由着我去医院做了鉴定。”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老公知道?她摸摸下巴,眸间闪过沉思。如果老公是帮凶之一呢?

  换婴毕竟是大事,尤其沈惠茜家庭富有,生孩子这样的大事肯定会去高档医院,不说别的,至少服务肯定跟得上。想要从VIP病房偷走孩子,别说穷人能不能办到,他们连进高档医院的资格都没有,想要换走孩子何其难。

  如果这件事能成功,一定得有个帮手。还有比孩子的亲生父母更合适的人选吗?

  苏念星握住沈惠茜的胳膊,细心叮嘱她,“你回去后拿你儿子的头发,记得要有毛囊的,别告诉任何人,把头发交给你最信任的朋友,由她去医院做鉴定。”

  沈惠茜不解,“为什么?”

  苏念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如果你觉得不对,那可能真的不对。如果你生在谎言之中,那谁会是欺骗你的人呢?”

  沈惠茜怔怔看着苏念星,她脑子有点笨,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瞳孔睁大显然无法接受,“这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苏念星对她的迟钝格外宽容,这应该是个温室里的花朵,没有遇过风吹雨打,所以格外信赖别人,她笑道,“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不想验证一次吗?”

  沈惠茜定定看着她半晌,最终还是接纳了她的意见,“我会试试的。”

  她付完卦金,失魂落魄离开,看样子她无法接受丈夫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苏念星重重叹了口气,阿香婆见她没精打采,将凳子挪到她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工作遇到麻烦了?”

  苏念星揉了揉脸,“不是。我就是觉得贱男怎么那么多?!”

  瞧瞧她算的这些有缘人,怎么那么多遇人不淑的。什么家暴男、下毒男、骗婚男、猥亵男等等,她就像捅进贱男窝似的。

  阿香婆有些好笑,“你这话问的,就好像你去医院,好奇四周为什么都是病人一样?算卦这职业不就是替人排忧解难嘛。过得幸福的有缘人也不会找你啊。而且没有步入婚姻的靓女来找你算卦,有许多并不是贱男啊。”

  苏念星想了半天撇撇嘴,“就算不是贱男,也不怎么样。凑和着过罢了。”

  阿香婆笑着拍拍她的背,“这世上还是有不少负责任的好男人。像我儿子阿忠,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很疼老婆……”

  她双眼陷入沉思,显然想儿子了,还不等苏念星安慰她,她又打起精神,“你呀,以后一定会遇到好男人的。”

  苏念星可没那个自信,上辈子交往过那么多男人,但是没有一个让她有步入婚姻的冲动。这辈子还没上辈子那么优渥的条件,就更难遇到了。

  阿香婆手舞足蹈挥起手,“如果他敢对你不忠,你就给他算命,他就无所遁形啦。”

  她说话眉飞色舞一点都不像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反而像个老玩童。遭遇儿子去世这么大的危机,她还能好好活着,跟她心态乐观息息相关。

  苏念星被她逗得扑哧笑起来,还别说,这个金手指的确可以帮她筛选贱男,至少被绿后,她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不会浪费太多感情。想想她的金手指还是挺不错的。

  转眼过去几日,沈惠茜再次回来,一开始苏念星没有认出对方,之前的她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富家太太。可现在呢?整个人就像干瘪的茄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水份。

  直到对方先告诉她,她让好友拿了儿子的头发和她的头发去医院验DNA,报告显示儿子果真不是她的。

  苏念星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沈惠茜,立刻请她坐下,“你打算怎么办?”

  沈惠茜的前半生一直过得很幸福。她每天的日常就是购物,护肤,参加聚会。没有经历过波折。但是短短几天时间,她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阶段。

  失女之痛,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看清丈夫的真面目。

  她现在已经将事情全部弄清楚了。丈夫当初跟她结婚只是迫于父母门当户对的压力。这些年他一直没跟前女友断过联系。那女人家境不好,但是很上进,学什么都快,入职他的公司,又有丈夫保驾护航,一步步当上秘书。

  沈惠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里全是苦涩,“每次他出差都是带那女人。公司的人早就叫她嫂子,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苏念星很同情对方,明明自己是正室却弄得像个小三,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孩子是谁的?”

  “是他和秘书的私生子。我的女儿被那女人养着,却一直干最苦最累的活。明明该是上学的年纪,却早早让她辍学,是个小可怜。”沈惠茜一想起自己看到女儿在屋里擦地的画面,她就恨得牙痒痒。小三的儿子抢走她女儿的资源也就罢了,还折磨她女儿。这是人干的事?

  “我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却振振有词怪我没给他生儿子。”沈惠茜是个有素质的女人也被丈夫的厚颜无耻气得风度全无,“这是理由吗?我一定要跟他离婚。我还要告他。”

  苏念星不太懂法律,但是亲生父亲互换孩子算人贩子吗?

  仔细想想,如果两人离婚,沈惠茜应该能得到精神赔偿。

  沈惠茜说完后,又眼巴巴看着苏念星,“等案子判下来,我就能得到我女儿的抚养权。到时候能不能请你给我女儿也算一卦。”

  苏念星却摇头拒绝了,“她还没成年,暂时算不了。”

  沈惠茜有些失望,但还是谢过她,“只要她平平安安长大,我就满足了。”

  苏念星想起一件事,“你儿子疏远你,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沈惠茜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他之前从同学口中得知爸爸在外面有二奶,就找过去,他爸就告诉他真相,然后立场就变了。”

  只有将亲生母亲的行为合理化,他才能心甘情愿当他的豪门少爷。在他的心里,沈惠茜就是破坏亲妈与父亲爱情的小三。他甚至为他们的真爱找借口,反向PUA沈惠茜,说她不工作,所以父亲才不爱她。小小年纪就如此会变通,果然有贱男基因。

  “甚至我的检测报告都被丈夫动过手脚。我去做试管婴儿也是他提前跟医生打了招呼。他一直把我当傻子。”沈惠茜说起这话已经能够心平气和,显见之前已经气过了。

  苏念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好像再温暖的话都无法弥补她丈夫留下的创伤。

  好在沈惠茜这次来找苏念星不是听对方安慰自己,而是想请她算算,自己这次能不能离婚成功?

  香江一切靠地位说话。有权有势有钱就是无敌的存在,但她只有父亲给的嫁妆,而丈夫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人脉比她广,如果对方坚持不离,她可能真的离不了。她现在对苏念星百分百的信任,如果对方能给她推荐全香江最好的律师那就更好了。

  苏念星看她的手相,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当初沈惠茜跟丈夫结婚时,她父亲花钱投了丈夫公司,救了对方公司,沈惠茜是除了丈夫以外最大的股东。如果她离婚,势必会对股价造成恶劣影响。贱男的资产一定会缩水。他不可能同意。

  他不仅不会离婚,而且花言巧语保证再也不干糊涂事,甚至主动将女儿接回家,继续跟沈惠茜维持表面夫妻。

  沈惠茜父亲知道女儿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说男人花心在他眼里根本不算缺点。还不如借着这机会拿到公司股权。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沈惠茜丈夫转给沈惠茜一半股份。

  等沈惠茜父亲去世后,他就翻脸不认人,为了得到公司限制妻子的行动,给她下药,将她送进精神病院。

  苏念星把算卦结果说了,沈惠茜听完结果,面色煞白,身体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怪不得他这几日低声下气,还把秘书和孩子送出国。原来打的是这心思。”

  她一辈子没做过主,当初丈夫也是父亲帮着选的。她想离婚,但是她父亲不愿意,强逼着她原谅丈夫。可是她父亲显然忘了,人坏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

  沈惠茜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当我觉得他已经很渣的时候,他总是在刷新我的下线。”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这次我不会再听父亲的话,哪怕他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也会坚持到底,绝不会被他糊弄。”

  沈惠茜握住苏念星的手,“多谢你。”

  苏念星迟疑,“你们离婚,你的财富也会缩水,你可想好了?”

  上辈子富豪圈那些太太都被绿,为什么她们不离婚?不就是因为怕自己手里的资产缩水吗?她们忍了又忍,忍到儿子上了位,熬死丈夫,她们才能放下心。却也把自己憋出一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