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玉麟正为祁子俊的事儿在家里哭闹。议政王背手站在旁边劝慰她:“你不再是小孩了,处事不能如此糊涂。”

  玉麟说:“我心里只有祁子俊!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

  家丞说:“有个叫润玉的姑娘,说要找格格。”

  议政王说:“润玉?叫她进来吧。”

  家丞退了下去。议政王回头同玉麟说:“我告诉你,祁子俊他心里有没有你,你也不知道。这位润玉,我看她同祁子俊倒是情投意合呀!”

  玉麟吃惊地抬起头,问:“润玉?你说子俊真喜欢润玉?”[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cOm]

  议政王去了茶厅,见润玉正坐在那里喝茶,便微笑着进去了。

  润玉说:“谢谢议政王!我今天却是专为祁子俊而来。”

  议政王很吃惊的样子:“祁子俊?祁子俊怎么了?”

  润玉说:“我知道祁子俊现在是提着脑袋当差!”

  议政王笑道:“祁子俊现在好好的,润玉姑娘何出此言?”

  润玉道:“议政王,我要是爹爹在世,也算是大家闺秀,说话办事兴许顾及多些。可是我自从家道不幸,发配漠北与虎狼为伴,回京后又是自己开戏园子糊口,自然就少了些温厚娴淑的女儿态。如有冲撞,请议政王恕罪!”

  润玉说:“我同子俊共过家难,话说得到一起去。议政王,请代我向格格请安,我告辞了。”

  祁子俊没有办成户部银行之事,本想迟早也是复命,就想在家多呆几日。他早身心俱惫了。他更想同世桢、世棋多厮磨些日子。如今世桢懂事多了,在他面前不再冷眼冷脸的。没想到袁天宝派人急急地送了信来。祁子俊展信大惊,却不知北京那边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他只好另做打算,早早回京去。

  苏文瑞说:“现在能帮你的,恐怕只有格格了。”

  祁子俊回到京城,并没有去找玉麟,他径直去了润玉那里。润玉开了门,见祁子俊站在门口,惊得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从格格那里来?”

  祁子俊说:“我才进城,哪儿也没去,直接奔你这儿来了。”

  祁子俊挤进门来。他没有坐下,站在屋子中间望着润玉,眼中慢慢的就有了泪水。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脆弱,轻声喊道:“润玉,过来抱着我!”润玉眼圈一红,扑了过去。

  祁子俊泪流满面:“润玉,如果能够,真想现在就带着你离开这里,抛开一切,什么也不管,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俩隐居起来,读书唱曲,白头到老。”

  润玉紧紧地搂着祁子俊,泪流不止。祁子俊说:“润玉,你说我这是为什么?

  当初我在驼道上遇见你,可是我不能爱你,你也不能爱我。我离开你,为了我祁家的家业,为了发财,为了升官!光宗耀祖,显亲扬名!到头来,你在我怀里了,我抱着你了,我却是大祸临头了。“

  祁子俊坐轿去了恭王府。跪拜之后,祁子俊将回山西筹办户部银行未成之事细细禀报。议政王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拍了桌子,一怒而起:“祁子俊!

  你辜负了朝廷的恩典!我让你回去说服财东参股户部银行,你却鼓动他们齐心抵制,对抗朝廷!“

  祁子俊回道:“回议政王,祁子俊办事不力,自是有罪,但决没有鼓动财东对抗朝廷!”“将祁子俊拿下!新账老账一起算!”议政王衣袖一拂,背过身去。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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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继续宣旨:“太后口谕,玉麟格格自小让皇阿玛宠着,性子可不那么乖顺,由着她吧。她喜欢那个祁子俊,我准了这桩婚事。太后还说,听议政王说,祁子俊替朝廷协军饷,解京饷,还认购不少兴国债券,想必是个办事干练又忠心朝廷的人。

  对他累加封赠,也都是议政王在我面前替他讨的。我相信议政王不会看错人的。议政王多多操心,择吉日完婚吧!“

  望着公公们离去了,议政王冷冷地望了祁子俊一眼,拂袖走了。玉麟却是欢天喜地,就要拖着祁子俊去花园里赏花:“子俊,去园子里走走。我让奴才们提壶好酒来,你压压惊。”祁子俊哪有心思喝酒?只说票号里还有很多事,改天再来陪她。

  玉麟撒撒气,只好随他去了。

  祁子俊从恭王府出来,人便像亡魂似的,游走不定。他真不知要去哪里。票号的事,他真不想管了。赚再多的银子,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他最想去看的人是润玉,可他没脸见她。他伤害了的人,正是自己最爱的人。

  过了些日子,恭王府差人召祁子俊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