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林有恃无恐,说了实话:“周二是瑞王爷府上的人。”

  杨松林领着奕昕来到祁家大院,把守祁家大门的衙役慌忙揭开封条,打开大门。

  奕昕环视着祁家大院,但见门上都贴着封条,问:“每个屋子都仔细查过了?”

  杨松林说:“只差没把院子翻过来了。”

  奕昕说:“光是翻箱倒柜,肯定找不着的。账册,一定藏在哪个人的嘴里!”

  奕昕说:“见着祁子俊,先不抓他,只盯着他。”

  杨松林只得说:“下官照办!”

  祁县城外,祁子俊同三宝吃力地向小山丘爬着,两人都已精疲力竭。祁子俊往山丘上一站,远处就是祁家大院。落日染红了祁家成片的屋顶。祁子俊双泪直流,长跪不起。祁子俊满脸胡须,形容憔悴。晚风吹拂着,祁子俊乱发狂飞。

  祁子俊同三宝悄悄潜入城里,挨着墙根走着。祁子俊猛然回头,见墙上贴着捉拿他的告示。很快,两人偷偷儿来到祁家大院对门拐角,但见大门被贴了封条,几名兵丁把守着。两人转到后门对面,见后面也贴了封条,也有人把守。

  第二天,祁子俊又来到义成信票号对面的街角。义成信记的牌匾已让一块红布遮上了,红布上赫然写着:祁家豆腐。祁老夫人一边打着扇子赶虫蝇,一边高声叫卖。摊前挤着些买豆腐的街坊。祁老夫人不停地朝人道谢。

  祁子俊突然飞跑着过去,喊道:“娘!”

  祁老夫人惊愕道:“子俊,你!你!你快快躲起来呀!”

  祁子俊不听,高声叫道:“祁家豆腐!祁家豆腐!”

  有人回头,惊道:“祁家二少爷!”

  很多人围了过来,有人喊:“二少爷,您回来啦?”

  祁老夫人急得脸色发青:“子俊,你不能站在这里。”

  祁子俊哪里管?高声喊道:“祁家豆腐,快来买呀!”

  正好有衙役走过,喝道:“祁子俊!”

  祁老夫人推了儿子一把,大喊道:“快跑!”

  祁子俊回头喊了声娘,飞跑而去。衙役叫喊着,紧追上去。祁老夫人有些支撑不住,差点儿跌倒。宝珠忙扶了祁老夫人。

  次日一早,福贵就去街上转悠去了。他转了没多时,果然有人上前打了招呼:“福贵!”

  走到个小巷里,福贵停下来,问:“你怎么不跟二少爷在一起?”

  三宝说:“二少爷昨天差点儿让衙门抓了,我不让他出来,自己独自出来想想办法。”

  福贵说:“你告诉二少爷,让他晚上悄悄儿去关老爷家。”

  晚上,祁子俊同三宝去了关家。祁夫人同素梅、宝珠早等在那里了。母子俩见了面,免不了相抱大哭。祁子俊诚惶诚恐地掏出那个黄色锦盒,细说了它的来历。

  祁夫人大怒,把那黄色锦盒砰地摔在地上,怒道:“你对得起你爹和你哥吗?你四万两银子换了个什么玩意儿!”

  三宝低着头,拿眼睛偷偷儿瞟祁子俊。祁子俊跪在母亲膝前,哭喊道:“儿子不孝,娘,您打我骂我都行,您自己别气坏了身子!我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啊!”

  祁老夫人训道:“人家乔管家、福贵、黑娃、宝珠,谁不同心同德为着我祁家?

  你哪?你还是个东家!“

  祁老夫人说:“子俊,你不能再呆在祁县,躲出去,越远越好。让三宝跟着你,两人好有个照应。隔些日子就打发三宝回来听听消息。”

  关近儒道:“子俊,家里的事你放心,我会照应着的。你听娘的话,只管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