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耗菏尔蒙,他准备回去以后就去打篮球,痛快地跑一个小时,应该能消耗体内能量。

接近电力家属院时,远远地看见一个光头站在家属院门口,背了一个双肩包,低关头,嘴里念念有词,来回走动着,正是大学同学赵波。

王桥加快脚步,喊道:“青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

赵波气色明显比上一次见面要好得多,脸上有肉,眼睛有神。他被王桥打了一拳,连忙退了两步,道:“蛮子,你不要这么野蛮,好不好?”

王桥道:“你怎么不打个电话?”

“我原本是想坐车回阳州的,又觉得回阳州没有意思,准备到你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好好复习,准备参加九月的司法考试。”赵波又道:“我住在你这里,没有什么不方便吧,我是指女人方面。”

王桥道:“我就是一个单身汉,能有什么不方便?”

赵波道:“你和那个主持人分手这么久,还没有新的目标?”

王桥道:“每天忙得连轴转,哪里有时间去寻找新的目标。走,你还没有吃饭吧,晚上我们哥俩好好地喝两杯。”

赵波脸色突变,道:“别在这里啰嗦,我要上厕所,涨慌了。昌东的公共厕所都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两人急急忙忙上楼,刚开门,赵波就冲进了厕所,痛快地放水。

王桥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办公室附近馆子打电话,让准备点腊排骨和土鸡汤。电话响了起来,打进来是久未联系的吕一帆。

吕一帆道:“我在出租车上,马上就要到昌东了。”

吕一帆一直在与艾敏保持联系,当得知王桥谈恋爱以后,便没有再到昌东。由于王桥已经与女友分手,重新变回了单身汉,这一次吕一帆到山南把事情忙完后,神差鬼使地就前往昌东。

在厕所里,传来赵波的歌声:“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想要飞啊飞得高……。”

这个歌声让王桥一阵牙疼。

第三百五十四章 谈心

在厕所里的赵波心情不错,迎着往下而来的热水,仍然在高声歌唱,“……。我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会不会太高……。”

吕一帆孤身前往昌东来与自己见面,孤男寡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王桥脑筋急转,想着晚上的安排,他问道:“你现在到哪里了?”

吕一帆笑道:“刚进城,还早。要到电力家属院时,我给你打电话。”

王桥有意提醒道:“接到你电话的时候,青皮恰巧也到我这里来了。他毕业以后没有工作,准备参加今年的司法考试。”

听说赵波也在昌东,吕一帆有点意外,随即笑道:“好啊,今天晚上我们三人还可以喝酒。你在昌东工作这么久,酒量提高没有?”

王桥道:“还行吧。酒量是受身体遗传限制,无论怎么喝,都喝不过胖墩。陪你喝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吕一帆道:“你别小看我,我的酒量还行,至少比青皮要好。”

聊了几句,王桥就思考晚上如何睡觉。他如今是城关镇行政长官,县城所有辖区都属于城关镇的地盘,带着吕一帆去开房是不行的,因为极有可能被人撞见。最安全的地方还是住在电力局家属院里,他租住的套房是两室一厅,能住下三人。

打定主意后,王桥泡了茶水,通过一套动作让心情安静下来。他想好了晚上的安排:赵波独自睡一间房子,吕一帆就睡自己的房间,自己就睡在客厅。

赵波穿着内裤就出来了,道:“蛮哥会享受生活,一个人都过得有滋有味。”

王桥放下茶杯,风轻云淡地道:“等会吕一帆要来。”

赵波道:“吕一帆,体育系的那位,她要来?”

王桥道:“嗯,她要来。”

赵波用疑惑的眼神瞧着王桥。道:“当年在老味道时,我就觉得你们两人有点暧昧,如今她千里迢迢都要过来看你,果然关系不浅。老实交代,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王桥道:“吕一帆结婚了,小孩都要满岁。她负责山南这边的生意,所以经常山南。”

赵波兴致盎然地道:“到山南很正常,但是从山南跑到昌东就不正常。”

吕一帆此时已经到了电力局家属院。她作为一名美女。比光头赵波有着明显优势。电力家属院守门大爷见到吕一帆进门根本就没有反应,视若无睹,而刚才赵波想进来时,大爷将其叫住,仔细盘问,最后还是将其拒之于门外。

吕一帆以前来过电国家属院,而且还备有家门钥匙。当王桥与电视台主持人谈恋爱以后,她差点就将钥匙扔了,后来还是舍不得,于是将这柄钥匙保留下来。当作一段感情的留恋。这一次与艾敏通话以后,得知王桥与那位电视台主持人分了手,她忍不住就飞到山南,一则确实是有业务需要处理,二则她很想王桥了,身心皆想。

吕一帆回到北三省后,结婚,生小孩,生活步入了常规。她此时有些认命,准备和生意做得不错的丈夫好好过日子。相夫教子,做做生意,也还不错。谁知很快就发现丈夫在外面还有女人,而且不止一个。在家乡。事业有成的男人在外面养小三是极为普遍的事情,吕一帆没有吵闹,只是差一点就得了产后忧郁症。幸好她是一个坚强乐观的人,自己将情绪调整了过来。

她下定决心等到翅膀硬了以后再和现在丈夫谈分手的事,反正两人的结合也谈不上感情基础,一个图自己年轻漂亮的身体。而自己则图对方的钱。

在楼下徘徊了一阵子,吕一帆拨通了电话,道:“我进了电力家属院。”

王桥接到电话以后,立刻下楼,在楼门洞两人碰了面。

王桥上下打量了吕一帆一眼,道:“你除了脸颊稍稍有些胖,身材恢复得很好,小孩多大了?”

吕一帆的心跳了跳,道:“九个月了,是个女孩。”

王桥道:“女孩像你,应该很漂亮。”

吕一帆道:“一半像我,一半像他爸爸。”

王桥道:“只有一半像你,就很漂亮了。”

吕一帆将手中的提包递给王桥,开玩笑道:“你的嘴巴变甜了,但是不主动,应该帮我提包啊。”

几句话之后,两人消除了隔阂,互相看着对方亮睛睛的眼睛,笑了起来。笑起来后,久未见面的隔阂顿消,吕一帆小声道:“青皮是什么时候来的?”王桥道:“比你到来早半个小时。”吕一帆轻笑道:“他来得不是时候啊。”王桥道:“也无所谓,我们总有机会的。”吕一帆道:“你想要什么机会。”王桥笑了笑,不语。

吕一帆道:“有赵波在房间里,总觉得不妥,我去开宾馆,到时你过来就行了。”

王桥道:“以前还差不多,现在不成了。我是城关镇代理镇长,隔两天就要开人代会了。在城关镇地盘上,一镇之长得千万小心,说不定就会遇到认识的人。”

吕一帆伸手挽住王桥手臂,道:“那以后我就在山南买一间房子,给你一把钥匙,你敢不敢要?”

王桥道:“反正我是单身汉,暂时又不想再找女朋友了,累得慌。你敢给,我为什么不敢要?”

吕一帆道:“听说你和漂亮的电台主持人谈起恋爱,你这把钥匙我差点丢了。你这人挺有女人缘的,为什么就人家被甩了?”

“你的消息很灵通嘛,什么都知道。”王桥最不愿意提及被邱家摊牌的事情,道:“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

吕一帆道:“黑哥给我打过电话,还是胖墩和艾姐,你的活动我都知道。”

两人上了楼,就见到赵波站在门口。赵波以前在老味道与吕一帆也是极熟悉的,张开怀抱道:“吕一帆,久别重逢,我们抱一个。”

吕一帆也挺高兴,不过没有和赵波拥抱。道:“王桥当镇长,胖墩当名记,青皮怎么这是这个屌丝样子?”

说话点到了赵波痛处,赵波收回手臂。自嘲道:“我正在认真复习,准备参加司法考试,到时后先制人,绝对比他们赚钱多。”

三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就到外面吃饭。

吕一帆上次吃过火锅肥肠鱼。一直记着这道菜的独物味道,在山南阳州和静州都找了几次,无奈味道总是不一样。赵波是川人,对美味同样有着特别喜好,道:“这道菜其实是老式传统菜,流行过几年,但是这几年没有听说了,吃的人也不多。”王桥道:“师范后街的这一家肥肠鱼,倒是几年都没有变化,不是原味。我想你们应该喜欢。”

在1993年,王桥在中师毕业时,因为在师范后街吃了一顿肥肠鱼,恰好遇到了当时的教育局长彭家振。而彭家振在做实习老师时被王桥父亲王永德批评过,这一次偶遇直接导致王桥被踢到了偏僻的旧乡小学。如果没有被踢到旧乡小学之事,王桥就不会遇到吕琪,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种种事情。

这世界有很多因和果,很多后果看似偶然,其实早就有“因”在前面存在。

三人一路步行,谈起了在山南大学的往事。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般。

走到师范校大门时,王桥道:“这就是我曾经读过书的师范校,现在师范校没有了,改成普通中学了。”

吕一帆道:“山南这边撤得早。我们那边还有中师。我对撤销中师其实有不同意见,农村教师明显不足,大学生到农村去教书又不安心,以后会发生教师荒的。”

王桥不以为然地道:“大学扩招了,以后大学生多得是,还怕没有人到农村教书。”

七八分钟后来到了火锅肥肠鱼老店。此时王桥已经是城关镇行政一把手。事业有小成时,再回头来看这个改变命运的肥肠火锅鱼老店,又是另一种心情。

几年时间,肥肠火锅鱼开了几家分店,老店却依然保持着原来格局。虽然重新装修过,但是格局一点都没有变化。三人走进店里时,堂厅六张桌子全部坐满,桌上皆放着洗脚盆大小的盆子。红红的汤上浮着肥肠和鱼片,满盆都是花椒和红辣椒,散发着诱人香味。

吕一帆深深地吸了吸鼻子,道:“真香。我喜欢这个味道,有点肠子臭臭的味道。”

圆脸老板娘比十年前老了一头,显得富态得多。她刚从二楼下来,见到了王桥,热情地道:“王镇长,你来吃鱼。”

王桥对这个圆脸老板脸印象深刻,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认得自己,问道:“你认识我?”

王桥以前读中师时,因为家里并不宽裕,除了毕业时来吃过一次火锅肥肠鱼,还真没有来过。工作以后也来吃过,不过次数很少,且每次都有很多人,想必老板娘对自己没有印象。

圆脸老板娘道:“前几天城关镇餐饮协会在城关镇开大会,王镇长出来讲过话。你讲得真好,我是用力鼓掌的。”

王桥这才明白为什么圆脸老板娘认识自己,笑道:“今天我带外地朋友来吃饭,把味道弄地道些,我们三人就吃三斤鱼,一斤肥肠。”

吕一帆轻笑道:“你把我们三人当成大肚汉了!晚上吃这么多东西,要长胖的。”

王桥道:“若是点少了,到时肯定不够吃。晚上多吃点,吃完后做运动,就不会长胖。”

圆脸老板娘热情地道:“楼上还有一个雅间,王镇长请楼上走。”

王桥三人刚上楼,遇到一条大汉往下走。大汉邱宁勇见到王桥,皮笑肉不笑地道:“王镇,吃饭?”

王桥脸上没有表情,道:“吃饭。”

两人擦肩而过时,邱宁勇看了吕一帆好几眼。

晚饭,三人兴致很高,喝了两瓶白酒。

回到家时,青皮在客厅里唱了一会歌后,酒劲上涌,倒头就睡,鼾声大作。

王桥将青皮房门打了过来,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屋外,对吕一帆道:“青皮酒量不行,肯定得睡一晚上。”

吕一帆似笑非笑地道:“难怪你晚上会这么起劲劝酒,是存心的。”

王桥泡了一杯茶水,道:“按照常理来说,喝了酒是不适合喝茶的,但是喝了茶身体舒服些,今天以舒服为主。”

吕一帆双腿盘在沙发上,脸颊红润,双目带着些迷离神情,道:“最初见到你时,我还有些陌生感,现在终于回到以前了。”

王桥坐在吕一帆对面,道:“很难回到以前。”

吕一帆道:“那我们就假装回到以前。”

王桥道:“不用假装,就是活在当下。”

吕一帆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不仅男人当自强,女人也要自强。这次到山南,我和艾姐谈了很久,她谈了第一次与你相遇的特殊场景。”

王桥惊讶地站了起来,道:“艾敏和你谈了此事?全部细节?”

吕一帆道:“她谈了,当时下岗,差点成为路边店女郎,遇到你才开店。我之所以和艾姐关系一直很好,就是我们都有相似的工厂背景,这是当年千万工人下岗后悲伤经历的写照。我要和她一样,最终自己做成事,为自己的明天负责。我问过艾姐,她不准备再婚了。”

王桥一直把艾敏当成生意伙伴,倒是从未关注其感情生活。

聊了一会,吕一帆道:“我走了一天,出了不少汗水,先洗个澡。”

取了内衣裤,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就听到水声。这个水声如此撩人,让王桥坐立不安,他走到赵波房间,听到轻微的鼾声,这才心安。

当转到房间正中,卫生间房门打开一条小缝,吕一帆声音传了出来:“我的毛巾没有了出来,在包里,帮我取一取。”

王桥打开吕一帆小包,小包还有一条半透明的内衣,另外还新买的未拆封的毛巾。他目光在半透明内衣上停留半秒,取了毛巾走到卫生间门前,道:“这里,你的毛巾。”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尿泡打脸

卫生间里往外散发着热腾腾的水气,有一股洗发香波的味道,还有哗哗水声。这一切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暧昧情景,让王桥心时有一万匹马在奔腾。

他果断地推开了门,随手将卫生间房门关掉。

吕一帆早就知道王桥会进来,双手下意识地遮住要害部位,道:“出去啊,青皮还睡在隔壁。”吕一帆虽然与王桥早就有肌肤之亲,可是毕竟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接触,骤然间在这种环境下相见,还是颇为羞涩。

王桥哪里舍得出去,道:“青皮酒量不行,绝对要睡到明天早上才会起床。哎,你别把手遮住关键环节。”

吕一帆眼光也下行,瞧见了一处高地,禁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还是以前那个性子,我以为当官就会变。”

“三岁看到老,很多事情是不会变的。”王桥开始解皮带。

“我的身材是不是走形了。”吕一帆迅速适应了环境,将双手放开。

王桥咽了咽口水,道:“没有,完全看不出来。就是,就是。”

吕一帆担心自己曾经完美身材在王桥眼里真的走形了,有些紧张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就是什么?”

王桥道:“似乎腰粗了些,没有以前紧,不过我得摸一摸才能肯定。”

吕一帆低头看自己的腰,道:“以前的裤子都能穿,应该没有长得太肥。”

说笑一阵,两人之间的障碍就完全不存在了,完全沉浸在灵与肉的交融之中。

正在天人合一之时,门口传来赵波急促的声音:“谁在里面,我要吐。”王桥与吕一帆暂时停止了动作,保持负距离姿势。王桥轻声道:“你让他到厨房去吐,有垃圾桶。”

吕一帆大声道:“我在洗澡,垃圾桶在厨房。”

赵波酒精上头,整个人迷迷糊糊,也没有留意王桥在哪里。跑到厨房里,蹲在地上,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阵呕吐,吐得天翻地覆。足有五分之一个垃圾桶。吐完之后,他走回到客厅,又喝了一杯冷水,这才发现王桥不在,喊道:“王桥。王桥?”

王桥正在不停运动,闻言没有停止,低声道:“你说我去买东西去了?”吕一帆一直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声。她扭头对着客厅道:“王桥出去买东西去了,嗯,嗯。”

赵波也没有听见吕一帆在说什么,喝了杯凉水,回到房间,如面袋一样扑在床上,转眼间又陷入梦乡。

等到王桥精神抖擞地从卫生间出来时。走到其房间去看了看,还能听到赵波均匀的鼾声。

王桥出去以后,吕一帆继续冲澡。

吕一帆仰着头,迎接着热水扑面而来,身心在热水冲击和围绕之下,格外轻松和愉悦。在生了儿子以后,她曾经坠入过产生忧郁症的魔爪。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吕一帆是开心果,是乐观的女子,包括吕一帆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吕一帆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产后忧郁。

最初她并没有想到自己是产生忧郁。还以为是发现丈夫衣服上红色长头发导致了心理变化。后症状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情绪不稳定,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哭,后来精神紧张、心有疑虑、怀有恐惧等负面情绪越来越强烈。还曾经产生过离家出走的想法。

吕一帆意识到自己患上产后忧郁症以后,便努力想办法克服,按照缓解食谱的要求,吃了不少坚果和新鲜水果,终于在四个多月后摆脱了产后忧郁症的控制。但是,她的情绪一直没有恢复到产前。不时还有一些沮丧和悲伤情绪突然涌出。

这一次回到山南,吕一帆与艾敏长谈了一次,似乎心情就开始好转。

艾敏谈到了自己的下岗经历,谈到了没有骨气的男人缠着自己的麻烦事。当时,吕一帆道:“你和他离了婚的,为什么还要给他钱。他把你当成摇钱树了,没有钱就来找你,凭什么?”艾敏叹息一声,道:“我是看到娃儿面上,想着他是娃儿的老子,给点钱就当做善事,免得娃儿难受。”

当艾敏谈到了自己曾经沦落到在路边店当店女时,吕一帆彻底被震惊了。艾敏道:“如果不是在第一单业务就遇到了王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说不定都横死街头了。”吕一帆道:“王桥到路边店去做什么?莫非真是想去做那事?”艾敏摇头道:“王桥那时还很年轻,也就十七八岁,他在旧乡小学教书,同时给城里的一些餐馆送尖头鱼,老师工资少,是想赚钱吧。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我就觉得对不起他。”吕一帆劝道:“你别往心里去,他是心胸很开阔的人,不会记恨的。”

艾敏道:“我当初很看好你和王桥,多么般配的一对。”吕一帆在艾敏面前也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道:“我是真喜欢他。他有前途,这一点我清楚,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家里还有这么多人需要我来拉扯。”艾敏叹息道:“这就是负责任女人的命,若是不想负责任,日子就好过得多。”

吕一帆仰着头,迎接着从天而降的热水,思维万千。经过一番灵与肉的交流,她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水声如音乐般动听。

王桥在等待吕一帆时,抽了一枝烟,想着心事。

吕一帆走出卫生间门,道:“有吹风吗?我多问了,单身男子怎么会有吹风?”王桥却拉开了茶几,从抽屉里取出一柄红色的吹风,道:“还真有一把。”吕一帆见到吹风的颜色,道:“以前都没有吹风,这是新买的,为那个主持人?”王桥道:“嗯。你别那壶不开提那壶,好不好。”

吹了头,吕一帆坐在了王桥身边,聊起了自己的生意。

她如今还是靠着丈夫以前辅就的渠道在做生意,但是按照其计划,准备逐渐开拓属于自己的生意,免得以后有一天和感情并不深厚的丈夫扯爆时,受制于人。这个想法在产后忧郁症期间表现得最为明显。最后在与艾敏深谈中定型。

吕一帆道:“如果我留在山南,不做现在生意,最有可能做什么生意?”

王桥沉吟道:“如果不做现在的生意,留在山南可以学黑唐。走专业路线。”

吕一帆摇头,道:“我是女人,吃篮球专业饭不如专业男选手,黑唐经营得好,不代表我能经营好。”

王桥道:“那就复制艾敏的成功经营。做餐馆。你在餐馆工作过,有经验。”

吕一帆道:“这是一条路子。我的弱点在于对厨房那一块根本不懂。艾姐能成功,得益于去当墩子和学徒那一段经历,我发现我还是怕吃苦,做不到艾姐那一步。”

王桥笑道:“不是你怕苦,是没有把你逼到那一步。”

正聊着,屋外传来极重的敲门声,有人喊道:“开门,开门。”

在这个时间点,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敲门。让王桥警惕起来,他快步走到防盗门前,先从内将门反锁,然后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屋外人道:“我们是派出所的?”

王桥道:“派出所,这么晚有什么事情?”他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眼,果然是派出所的人,而且是蒋刚的部下,以前在环卫工人车祸案中见过面。

屋外民警没有明言。道:“有什么事情,开门就知道了。”

吕一帆有些紧张,道:“别开门,有可能是坏人?”

“没事。确实是警察,我认识的。”王桥认出是正式民警,反而放心了。他正要开门,又想起以前在静州与谭星海儿子发生冲突时的事,便多了一个心眼,转身取过来一台照相机。打开摄像功能,调好位置,再用毛巾遮了一下。

屋外又传来敲门声,声音变得严历起来,道:“开门,开门。”

王桥打开门,退后一步,用很平淡的声音道:“王警官,有什么事?”

半个小时前,城关镇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说是电力局家属院有人召妓,因为连门牌号都说得清楚,派出所所长就相信了此事,派也值班民警带了两个协警过来调查处理。

王警官敲开房门,迎面就见到了王桥,吃惊地道:“王镇,你住这里?”

王桥故意让自己露出生气的模样,道:“王警官,这么晚上,敲这么响,有什么紧急事?”

王警官朝屋里扫了一眼,见到里面确实有一个女子,仍然道:“没事,是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王桥握着手机,道:“王警官别走,把话说清楚。我作为公民,肯定会配合办案。如果你不说清楚就走,我马上就给袁局长打电话,明天给县委报告。”

王警官是奉命行命,见到王桥只是觉得意外,并不觉得太怵,道:“刚才派出所接到举报,说是有人召妓,就在这个房间。”

听到此语,王桥脑子里马上闪现出与邱宁勇在火锅肥肠馆相遇的场景,道:“王警官,进门吧,这事你不能走,否则我还真说不清楚。”

王桥将王警官叫进屋,到每个房间都看了,又将吕一帆和赵波两人身份证让王警官查验,道:“他们两人都是我大学同学,今天从外地过来看我,没有问题吧。”

到此时,王警官大体是猜到什么事:报警人应该与王桥有仇,故意恶心人的。

等到警察离开,吕一帆笑道:“王镇长,在你的地盘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王桥过去将相机关掉,一脸糗样地道:“我知道这是谁弄的事,尿泡打脸,臊气难闻啊。”他又道:“这太小儿科了,邱家也只有邱宁勇会做出这种事情?”

吕一帆道:“邱家,是不是主持人那家。”

王桥道:“正是。”

第三百五十五章 王桥的评价和邱家的反应

吕一帆一阵大笑,道:“看来你始乱终弃,引得别人嫉恨啊。”

王桥一幅很糗的表情模样,道:“你恰恰说反了,当初我牵涉进静州梁强案,被打入冷衙门,然后被邱家果断抛弃。现在我有了起色,他们家人又开始嫉恨我,你说我冤不冤,六月飞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