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袭已不成,两军对峙起来。

按照商议的方案,侯大勇穿上军中服饰,扮作曹翰军中传令小校,另一名使者石虎也扮作传令小校。

出发前,曹翰表情严肃地道:“给你们一柱香时间,若没有消息,我们就要开始进攻。”

侯大勇和石虎,来到沧州军主将刘海帐前。

刘海坐在大帐前,帐前军士均提刀怒视着两人,刘海斥道:“你们澶州军队为何到此围住我军,难道想谋反吗?”

侯大勇拿出圣旨,道:“众将听旨,刘存孝勾结辽人,意图谋反,罪该诛九族,沧州军听曹翰将军指挥,共同诛杀刘存孝,护我大周河山。”

主将刘海乃刘刘存孝侄子,他斥责道:“你等假传圣旨,诬蔑节度使,给我拿下。”

石虎大喊道:“跟随刘海者,就是谋反,罪当诛九族,随我击贼,当立大功。”

帐前军士,一涌而上准备砍杀两人。

侯大勇在石虎说话时,拿出了手枪,未等到军士冲上来,对准刘海头部就是一枪。枪声在帐篷里格外轻脆。众人在枪声中都是一楞。刘海眉心已中弹,鲜血涌出,从脸上流下,脸上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侯大勇冲到刘海身前,拔出刘海的佩刀,一刀下去,已将刘海首级割下。

侯大勇一只手举着刘海的首级,一只手拿着圣旨,跳到帐前的桌子上,大喊:“刘海已经伏诛,谋反的是刘存孝和刘海,和各位无关,帐外节度使大军已到,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帐前军士见转眼间刘海已被斩首,开始犹豫起来。有两人想顽抗,被石虎干净利落地挥拳打倒,抢过刀,将两人砍杀。

见主将已死,大势已去,帐篷内其它沧州军将领纷纷表示愿意听从调遣。

侯大勇进入营地后,曹翰就焦急地看着香,到此时已过半柱香。帐前小校立在那里,等待将军下达进攻令。这时,一名小校进来,“报将军,沧州军打开营门。”

曹翰急出军帐,只见沧州军营门大开,侯大勇、石虎和沧州军众将一道走出营门。走到近前,侯大勇递上一个人头,正是刘海首级。

第十四章 攻下沧州

城外的战斗出奇顺利,联军未损一兵一卒,沧州军四千人马全部原意听从调遣,少数刘家亲信见大势已去,也不敢反抗。沧州军主要将领都与曹翰认识,众将来到帐前,想到刚才稍有闪失,两军定要刀兵相见,一场恶斗下来,帐中之人不知要折损多少,各自都暗暗后怕。依柴荣商定的计策,曹翰宣布了刘存孝通辽的罪状,仍令各将引领原军马。沧州军将领方才彻底定下心来。

解决了沧州城外军马,城内军事实力已不强,不过三千人马。而另一支沧州军远在十里外的恶虎关驻扎,只要解决城内战斗,此军必将不战而降。

曹翰在澶州军挑选五百名最为剽悍的兵士,组成敢死队,由侯大勇为主、石虎为副,从秘道进入城内。

出发前,按侯大勇要求,沧州军很快为敢死队准备了饭食和十架长梯,敢死队分成二队,侯大勇带三百五十人为一队,其中箭手七十名,每人铁箭三十支,其中5支为带有棉纱浸了猛火油的火箭,七架长梯,攻击刘存孝府第;石虎带一百名为一队, 其中箭手三十名,三架木梯,队员装备同前一样,攻击刘三府第;另外一队五十人由郭威府上之人带领直扑东门。每位敢死队队员配长刀一把,用布带缠住小腿,烟灰把脸擦黑。另外,侯大勇为他所带敢死队队员准备了两句话:“刘存孝已死,放下武器免死。”侯大勇要求,当他喊话的时候,全体人员都要一齐喊,然后叫每位敢死队员念十遍,牢牢记住。

一切准备妥当,侯大勇率队从城外小庄园进入地道。当来到郭府时,郭行简见领队的居然是侯大勇,嘴巴都已张得合不上了。侯大勇没有时间寒暄,命令由郭府的人带着石虎分队到刘府,自己率队直扑刘存孝府。

侯大勇所率分队,在去刘存孝府中的路上,接连遇到两队巡逻兵士。分队中的弓箭手见有巡逻兵士,纷纷张弓搭箭,将猝不及防的巡逻兵士迅速射成刺猬。街上急促的脚步声、不时发出的惨叫声惊醒了许多正在梦中的老百姓,不知城中有何变故,胆大的站在院中、门后听动静,胆小的则用被子捂住了头。

刘存孝府中,沉浸在宁静中,黑沉沉的夜色中,刘府的轮廓显得格外威严。

侯大勇命令敢死队员架上木梯,很快,三十多名队员进入院内,格杀了守门的卫兵,打开了大门。三百五十名敢死队员全部冲进刘存孝府中。按照布置,箭手分立在两侧,作好准备。此时,刘存孝府中已听到动静,很快,一群守卫持刀弄枪冲了出来,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箭雨,冲出来的大部分守卫来不及反抗就中箭倒地,另一部分退进内院进行顽抗。

刘存孝提着朴刀,带着卫兵,守在内院。毕竟是久经杀场的老将,经过短暂慌乱,刘存孝镇定下来,他叫人抵住大门,另外让箭手上房顶,大声为部下打气:“这是小股叛军,援军很快就到,到时,千刀万剐了这些叛逆。”

内院大门很是坚固,试了多次,因没有重型攻坚设备,急切间打不开内院大门。侯大勇命敢死队员把木梯架在内院墙上,七个士兵刚爬到墙头,就被内院屋顶上的守卫射了下来,又上去七人,还是射了下来。见里面弓箭历害,为避无谓的伤亡,侯大勇暂时下令停止了进攻。

侯大勇令人大喊:“刘存孝勾结辽人,罪应当诛,其余人等,投降免死。”

侯大勇见内院门甚是坚固,突击队员并无重型设备,短期内很难攻开此门。城内还有不少沧州军士,若不尽快解决战斗,恐生其它事端。侯大勇下命箭手拿上事先准备好的火箭,队员正准备用火折引火,侯大勇拿出打火机,啪就打燃了火,队员引着了浸了火油的箭支,一支支火箭向内院射去。内院建筑全是木制结构,很快,内院着起火来,火随风势,整个内院很快成为一片火海,火焰发出“呼呼”的响声。房顶上的守敌“扑通、扑通”向下跳,着火的人发出痛苦的叫喊。

敢死队员们做好准备,等着被火烧得受不了的内院之敌冲出来。很快,内院大门打开,刘存孝带着守卫狼狈不堪地冲了出来,首先迎接他们的是凶狠的箭雨,卫兵大部分倒在了突击队员的第一波攻击中,刘存孝带着剩下的兵士悍不畏死地往外突,很快和突击队员混在一起。

此时,弓箭已无用。队员和刘存孝的亲卫斗在一起,不时发出兵器的碰撞声、长刀砍到身体上沉闷的响声。

刘存孝一柄扑刀使得迅捷如风,近身的两位敢死队员被砍成两段。侯大勇见刘存孝凶恶,提着长刀抢将上来,对着刘存孝当头一刀。刘存孝见一名黑脸大汉来势汹汹,挡开长刀,横刀朝侯大勇腰间斩来。侯大勇见朴刀势大力沉,不敢硬接,拖着刀往后便走。刘存孝那容他走,跨步当头一刀,侯大勇侧身闪过,左肩已吃了一记,被割了一个大口子,血一下迸了出来。

两三名突击队员见主将受伤,围了上来。侯大勇改用双手持刀,也不管什么何家刀刀法李家刀法了,高举长刀,当头猛劈。刘存孝面对三人,犹自攻多守少,一名突击队员也中刀受伤,在受伤倒地的同时,用刀猛劈刘存孝的脚踝。刘存孝脚踝中刀,剧痛下,不觉弯了下腰,这个弯腰动作被侯大勇抓住,长刀斩下,刘存孝无法躲避这凶猛的一刀,从肩部直被劈至腰部。

解决刘存孝,侯大勇大喊:“刘存孝已死,放下武器免死。”兵士们齐声大喊,刘存孝守卫听到兵士们高呼,心神大乱,纷纷被砍翻在地,其余的停止了抵抗。

侯大勇叫兵士砍下刘存孝头颅,十名军士骑马,带着头颅到沧州城内纵马狂呼“刘存孝已死,放下武器免罪。”

此时,城内正乱成一团。郭家人带着突击队员来到东门,东门守卫二十余人未作有效抵抗,就悉数被歼。顺利打开东门,大队澶州军一涌而进,直扑侯大勇事先画出的军事重点,一时间,城内各地都在交手,喊杀声一片。

当十骑人马在城内各地狂奔大呼,沧州军不知真假,心中惶惶。城外沧州军将领也随澶州军来到各军事要点,劝降城内沧州守军。守军见到城外将领已经投降,大部分放下了武器。

天亮时,城内战斗都已结束。刘存孝、刘三两兄弟均已伏诛。突入城内五百名敢死队员,战死三十四名,受伤八十七名,整个澶州军死亡不到一百人,沧州军精锐尽降,此战可为全胜。

侯大勇简单地包扎了肩膀伤口,不一会,血就把厚厚的布渗透了。

曹翰令人在沧州城内广帖告示,以安抚军民。同时,命令澶州军、德州军和沧州军均在军营集中,没有将令不准外出,石虎带二百人在街上巡查,维持社会治安,不准城内泼皮趁机劫掠,遇到不归队的兵士,统统带入指定的军营。

曹翰令人连夜查抄刘存孝府第,抄出一封尚未发出的密信,却是与辽人羽陵的密信。曹翰令人将此信用火漆封好,然后按郭行简提供的名单,将刘存孝心腹全部秘密抓捕,连夜拷问,数名心腹捱不过苦打,将刘存孝如何与辽人密谋之事全招供了出来,曹翰将刘存孝信件和口供急送到澶州。

早上,忙乱了一夜的曹翰终于把乱麻一样的事处理完毕。稍稍休息一会,喝了碗小米粥,令小校叫来原沧州各级官佐到大帐,令他们仍按各自职位行事,不得有误,懈怠者按军令处置。

城内战事平静下来,侯大勇仔细检查了伤口,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将息一段时间,自会无事。侯大勇并无军职,城内战事平息后,其责任也就完成,来到敢死队驻地,突击队员见到侯大勇,都十分恭敬,在军中,勇猛善战,特别是能带领部队打胜仗者,最能得到大家尊敬,有句俗话叫:主将无能,累死三军。侯大勇虽不是澶州将领,一夜来,犯险入大军斩刘海,带领突击队夜袭刘存孝府,身先士卒,指挥有方,敢死队以很小的代价取得了一场大胜,到时,重重的犒赏是免不掉的,听说侯大勇要睡觉,急忙找了一个最干净的帐篷。

侯大勇正在营地睡得正香,被曹翰派来寻他的小校叫醒。

醒来后的侯大勇,已成为都指挥使。五代的军制大体承唐制,有少量变化,地方自镇以上置使掌管军事,如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团练使、刺史等,且由于各镇辖境大小不同,所设牙兵人数不等,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有的上万。基本建制单位为指挥(营),每营约五百人,每营分五都,五营为一军,冠以地域名称。州镇军、都主将以上军职,由朝廷任免。战时,各级所辖军队奉诏出征,分设招讨使、都统、都部署、行营都指挥使等率领作战。将帅之职则由受命征伐的藩帅充任,战毕即免。随着北面辽人的兴起,边关重镇军力都大大提高,侯大勇任都指挥使,石虎为副手,管辖一千二百人马,由六百名敢死队员和新调入的六百名原沧州军士组成。

柴荣对侯大勇极其赏识,暗自交待曹翰,若此仗得胜,则侯大勇献策之功不可没,可让他领一军人马,守护沧州。曹翰按照柴荣战前命令,把原沧州军分散,将原沧州城外军调至澶州,而令侯大勇统辖一支生力军,控制沧州局势,抵挡北面的辽人。

曹翰依柴荣令,授侯大勇都指挥使后,又把刘三府第连同所有财产、奴仆赠予了侯大勇。

侯大勇没想到沧州战役后,自已就成了将军,还成了大财主,看来古人对有功之人封赏颇厚。侯大勇想到春兰、秋菊还在郭府,不知情况如何。石虎此时已成了侯大勇副手,见侯大勇带着伤,说:“将军可去休息,我到营房安好兵士,你尽可放心。”

侯大勇于是带着两名小校,到郭府去接春兰秋菊。

第十五章 接管刘府

侯大勇怎么也没有想到,转眼间,他就成了都指挥使,又成为刘三府第的主人,这几天的变化也太快了,让他很有些不能适应,坐在帐中,侯大勇回想起在沧州军营的情景,禁不住冷汗直冒:“石虎的武艺真不错,在城外沧州军大帐里,几下将两名持刀军士打倒,很是了得,要找个机会向他学学,自己的武艺实在不怎么样,不是几个军士过来帮忙,在刘存孝手中就没有好果子吃。”

侯大勇并不急于到刘三府上,他知道,刺史帐下的六曹官员正在刘府,宣布曹翰的命令,清点刘三家财。同时,按大周律,将刘存孝的妻妾儿女统统羁押,听候发落。对刘存孝和刘三一家的结局,侯大勇总有侧隐之心,虽说刘家派人来刺杀自己,可那是为了谋反必须采取的行动,换作自己也要这么干,平时刘家对自己还是不错,但成者为王败者寇,若他们谋反成功,不知有多少中原老百姓要丧生在辽人刀下。

侯大勇就先来到郭府接春兰和秋菊,门客见侯大勇身披凯甲,腰佩长刀,肩缠布条,布条上有殷殷血迹,好一条凶神恶煞的大汉,忙报与少郎郭炯,郭炯急带三五人到大门,见是侯大勇,甚为欢喜。

来到厅堂,小厮早已向郭行简作了报告。郭行简见到侯大勇,深深地作了一揖,道:“我老眼昏花,不知侯郎高义,前日未谢相救娘子之恩,今日在此谢罪。”

侯大勇赶紧回礼道:“今日一战,全凭先生让澶州军借秘道入城,才迅速将叛贼一网打尽。”

郭行简手扶着长长的胡须道:“此战曹翰将军统领有方,招降了沧州军,一战而平沧州,巩固北部重镇,功不可没。更为难得的是,攻城未有过多的杀戮,还能约束士兵不扰民,城内秩序井然,人心安定,看来节度使用人有术。”郭行简稍稍停留了一会,又道:“刘存孝勾结辽人,罪当诛,但其治理沧州,护得沧州多年平安,也有些功劳,希望能够赦其年幼之子女,当年之事,记忆犹新啊!”

侯大勇知道在古代叛逆是第一大罪,多诛九族,不知可否保得其家人平安,就道:“我尽力而为吧。”

郭行简知道此事侯大勇作不得主,自已仅仅是说说而已,长叹一声,就不再说此事了。

春兰、秋菊来到了厅堂,见到侯大勇,红了双眼。虽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上前行了礼,退到一边。侯大勇见两女一日不见,似乎都有些削瘦,特别是秋菊,竟觉凭添些伤感。郭行简留侯大勇吃午餐,侯大勇见自己满身灰尘,想到别院的大桶,禁不住想一步并作两步,飞到木桶里去,因此,推脱了郭行简,带着春兰秋菊回到刘三府第。

来到刘三府第,差人把帐册全都搬到大堂之上,七曹官员正在盘点刘三家财,见一黑面大汉带着两名小校和两名使女进来,不知其是何来路,冷眼瞧着,并未理睬。

一小校上前道:“这是侯都指挥使。”

六曹官员才知是新进的都指挥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见礼。都指挥使为正五品下,而六曹参军事为从七品下,从品级上来讲,侯大勇要高于他们,更重要的是,侯大勇在这次沧州之战的勇武行为,已迅速在沧州军民中传开,现刘三府第已赠予了他,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因此,对侯大勇执礼甚恭。

刘家妻妾儿女穿着锦衣秀服,在寒风中蹲在院角,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复存在,代之的是惶惶惶不可终日的表情,一个 五、六岁的小女孩,对着妈妈直叫饿,被妈妈搂在怀里,妈妈见平时非常和气有礼的官员们非常威严,不敢开口请求,小孩张嘴想哭,被其妈妈捂住了嘴巴。

侯大勇见了不觉心中一酸。

一名六曹官员说道:“钱物、地契等物件全部清点好,请都指挥使过目。”

侯大勇见桌上分门别类放了各种帐册及地契等证明文书, 知道自己一时半会理不清楚,就对春兰说:“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到书房去,加上锁,不准任何人进去。”对秋菊说:“让厨房赶紧准备饮食,杀口猪,宰两只羊,再弄些鸡鸭,各位同僚忙了半天,我就陪大家喝一杯。”

“给刘家老少弄点好吃的,不可简慢。”

在酒酣饭饱之际,侯大勇问道:“对刘家老少如何处置。”

“谋反按律当诛九族。”

“可否留下未知事的童子。”

“这个,这个”

侯大勇知其为难,就道:“我承担就是,天知地知我知。”

侯大勇叫人拿来些钱币,送与几位六曹官员,六曹官员撕掉一页名册,把两名未满十岁的一男一女留下,一名是刘三的小女儿,正是那名喊饿的小女孩,一名是刘三的外侄,另外,还留下一名年轻女子,却是刘三的小妾,是小女儿的母亲。侯大勇见多留下一名年轻女子,就又叫人拿来一盘钱币,送与几位官员。

做好这一切,侯大勇叫秋菊把留下的三人叫到一间屋内,三人不明就里,浑身发抖地站在屋内,虽有板凳,却不敢坐。侯大勇吩咐一名小校,守住这一间房,任何人不得走近。众位官员和一群差人把刘家老少全部押走。很久以后,侯大勇都时常发生错觉,总觉得大院内有抽抽咽咽的泣声。侯大勇让秋菊问清刘三小妾有一伯父,在二十余里地的小村,略有薄田,可去投奔,于是备上马车,准备些钱粮,让三人在夜晚时出城。

处理完此事,侯大勇着实困顿,昨夜激战一夜,刚睡下就被叫醒,侯大勇暂时不想住在主院,里面还留有刘三太多的痕迹,等让人好好收拾了再搬进去吧。于是仍带着春兰秋菊到西宛别院。

中午,侯大勇陪着六曹官员喝了不少酒,就让秋菊去熬稀饭,晚上就着咸肉喝点稀饭才对胃口。

春兰很快就把洗澡水准备好,进入澡房,春兰已在里面。多日接触后,特别是经过前天的风波,侯大勇不觉和两人亲近很多。春兰穿着半透明的纱衣,为侯大勇解了衣,当然,侯大勇最后一道防线还是进入木桶才去掉。春兰小心翼翼,不让水把伤口打湿。把侯大勇的头发解开,用水洗净,然后用两手捏侯大勇的肩膀,发达的肌肉,光滑的肌肤,让春兰有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欲望。

侯大勇靠着木桶,身子浸在热腾腾的水中,享受着春兰轻柔的揉搓,慢慢身体发生了发应。

春兰穿得很薄,热水把纱衣打湿了很多处,纱衣紧紧贴在身体上。

侯大勇觉得春兰的手心在慢慢变热,转过头,正见到春兰的胸部,只见丰满挺拔的胸部被纱衣紧贴着。

侯大勇从木桶中站了起来,面对着春兰,结实的胸肌、腹肌、大腿肌肉,线条分明,透着雄性的阳刚之美。

春兰见侯大勇站了起来,顿时满脸通红,心里如有十几只小马驹在跳跃,不觉把手放在侯大勇胸前。

侯大勇把春兰身上薄薄的纱布去掉,玲珑剔透的肌肤暴露无遗,侯大勇用手托起春兰的脸,春兰微微张开嘴,眼睛微闭着。侯大勇给春兰一个深深的长吻。春兰站立不住,全身发软,不住往下滑,就把侯大勇紧紧抱住。

侯大勇抱起春兰,把她放在木桶里。温软的肌肤和强健的肌肉毫无间隙的融合在一起,木桶里的热水不断涌出来,流到地面,形成一条又一条的小水流。

良久,随着春兰大大的一声呻吟,澡房里平静了下来。

春兰穿上已完全打湿的纱衣,为侯大勇梳理头发。把侯大勇头发梳好后,侯大勇说:“水不热了,这屋里也冷,你去把身子擦干,别凉了。”

春兰换上厚衣服,红着脸,充满柔情地看了侯大勇一眼,低着头出了门。

当来到房间里,见到秋菊,不觉心中一慌,拿在手里的纱衣掉在地上。春兰连忙拾起纱衣,并对秋菊慎道:“你看着我干什么。”秋菊想笑,却不觉红了脸,就把头低下。春兰过去,抓住秋菊的手,说道:“好姐姐。”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第十六章 人事安排

夜晚来临,侯大勇回想起澡房那一幕,又有点蠢蠢欲动,古人说得真好,“食色,性也。”因和春兰捅破了窗户纸,侯大勇和春兰随便了许多,背着秋菊,在春兰经过或做事的时候,侯大勇不时偷着快速地抚摸或亲一下春兰,而春兰总是积极配合,两人还形成了默契,尽量回避着秋菊亲热。

“为何要躲着秋菊亲热?秋菊也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她有何想法?”侯大勇见到秋菊忙来忙去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了这个问题。

秋菊知道了春兰已和阿郎相好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替春兰高兴,但见到两人甜蜜样子,又很是失落,心中忍不住酸酸的,总有种想哭的感觉。记得只有在小时候,见父亲带着哥哥玩,自己就是这种感觉。心中滋味越是复杂,秋菊越是藏在心里。

春兰沉浸在快乐中,经过澡房之事后,阿郎就不是纯粹的阿郎,还是自己的情郎,阿郎的每一次亲密,都让她幸福很久。在快乐的同时,她见到秋菊郁郁寡欢,她知道秋菊的心思,从小和秋菊在一起,共同的命远让她们情同手足,但她心中也是很矛盾,一方面,她想和秋菊一起分享快乐,另一方面又想独自拥有这份快乐。

到了别院,虽说一切依旧,可大家心情都变了。春兰、秋菊,各怀心思,过了难以入眠的一晚。

春兰秋菊在外屋睡了。侯大勇在里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妻子的嘱咐,看女儿的照片,静静地沉浸在黑暗中。

侯大勇住在别院,想到府第夺自刘三,心理上有一些不适应,但转念想到,刘三投靠辽人被诛灭,这么大一座府弟总要有人来管理吧,还有数十人依附这府第生存,曹翰把刘三家产送给自己,自己不要,总会有人要,与其别人要,不如自己要,自己还可以凭良心,照顾身边的人。“还是那句老话,不能振救世界,就振救身边的人吧。”

早上,侯大勇让春兰秋菊和他一起吃饭,不要在厨房里吃。两女百般拒绝,直到侯大勇假装生气才勉强过来。三人围着桌子,两女只坐了椅子很小一部分,局促不安,似乎这样坐就随时可以站起来。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改变一个人从小建立起来的习惯和形成的意识,难上加难。

军营有石虎照看,侯大勇也不急于一时,就到府上四处走走,熟悉地形,了解此时大户人家的生活。

刘三看来是有文化的人,书房里书还不少。除常见的经史子集等,有两大类书最多,一类是兵书,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等,另一类是经商之书,此在当时是杂书。秋菊见侯大勇对书很感兴趣,说对侯大勇说:“阿郎识字吗?”

五代以来,读书人地位低下,武将高高在上,这和后来的宋朝恰恰相反。后汉皇帝刘知远死后,任用了四个辅佐大臣,其中史弘肇、杨邠、郭威是武将,除了郭威能写会算外,其余均是不学无术的大老粗,而唯一的文官苏逢吉,则是一个粗俗无比的流氓。郭威长期带兵在外,其它三人在京师目无君长,飞扬跋扈,没来由地仇视读书人,后汉皇族密谋杀他们,但是事情被一文官阎晋卿知道,他认为后汉皇族不能成功,就去投靠史弘肇,想去告密。谁知史弘肇从心里看不起文官,拒绝见他,后汉皇族得以在广政殿将三名辅佐大臣击杀,史弘肇若看得起文官,见一见品级不低的阎晋卿,后汉历史就有可能重写。这是当时武人跋扈,文人地位低下的一个生动例子。

秋菊略通文墨,从人依在父亲膝下,父亲教她识字断句,她在当时算得上有文化之人。她从未见过侯大勇看书写字,侯大勇又是任军职,因此想当然认为他不识字,见侯大勇对各类书颇感兴趣,似乎还看得懂,所以才发此疑问。

侯大勇听罢笑道:“原来秋菊认为我是大老粗,我真象一个没有文化之人吗?拿笔来,让我黄鼠狼掀窗帘——露一小手。”

秋菊赶紧给侯大勇准备笔墨纸砚。侯大勇在纸上龙飞凤舞,把记得最熟悉的王昌龄的《从军行》写下:“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夜挑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秋菊见侯大勇真能识文断句,所题之诗和其身份、气度还很贴切,只是一笔字,显是没有认真练过,歪歪扭扭,不敢恭维。

“为何读书不练字?”秋菊心中很是疑惑。侯大勇写完字,左看右瞧,也觉得字不行,“如果时间充裕,以后慢慢练习吧。”这时,春兰气鼓鼓地走了进来,说:“全乱了套,几个庄园送猪和菜过来,没有人理,十几个送货的农家等得直骂娘。”秋菊接口说道:“以前这些事都是管家在安排,现在管家没了,要用钱时领不到钱,该买的也买不回来,大家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听两女如此说,侯大勇想道:“刘府,不,应是侯府,有近百人,还有很多为府上服务的。现在刘三虽说没了,这些人的生计还是要维持,刘三生意做得大,进出货物不少,也要有人照顾。我的主要工作是军职,以后要长期到军营,现在没有一个合适的管家,这个府子由谁来管理,倒是个麻烦事。春兰、秋菊虽是贴心人,毕竟是女孩,更适合做一些监督工作,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需要贴心人通风报信。”

“干脆,我出几道题,考考府上之人,了解他们的水平,搞个内部竞争上岗,择优安排工作。”

侯大勇叫秋菊准备纸笔,侯大勇先写了一个内部竞争上岗的告示:“本府近期人员变化大,为适应府内事务的需要,拟在府内人员中进行考试,所有人员,不分男女老少均可在今天晚餐前在秋菊处报名,考试通过者,根据其能力进行职位的重新分配。”秋菊见纸上有她的名字,吓了一跳,细看,不明白什么意思,侯大勇百般解释,最后用到比武招亲作例子,才把事情说清楚。

侯大勇就让春兰把全府人员招集在一起。侯大勇用最通俗的话把竞争上岗的意思给大家讲清楚,并把告示贴在大院大门内侧,使大家都能看见,最后,侯大勇说:“不明白的地方就问秋菊。”若大家都来问他,可能他要解释数十遍,这能把人烦死,不如让秋菊去说,她有耐心,大家还能听得更明白。

侯大勇在书房里,认真地回想以前遇到的各种考试,忽然灵机一动,“公务员行政能力侧试的考题不错,应当适合这种考试。”侯大勇的表妹大学毕业后,曾参加过这种考试,遇到做不出的题,多次来找表哥帮忙,所以,侯大勇也隐约记得几道考题。

第一道考题是:有重量是捌钱、拾钱和贰拾钱的货物若干个,总重量为壹百贰拾贰钱,则货物最少有几个。

第二道考题是:选出做事最合理的顺序:收集书籍、买木料、做书架、请木匠、摆整齐。

第三道考题是:某屋失窃,四人涉嫌。四人口供如下:甲:我们四人都没作案。乙:我们中有人作案。丙:乙和丁至少有一人没作案。丁:我没作案。如果四个人中有两个人说的是真话,有两个人说的是假话,则以下哪项断定成立。甲:说真话的是甲和丙;乙:说真话的是甲和丁;丙:说真话的是乙和丙;丁:说真话的是乙和丁;戊:说真话的是丙和丁。

秋菊把报名的名单拿给了侯大勇。府内共有二十二人报名,全是男性。

第二天上午,侯大勇把大家招到一起,考虑到许多人并不识字,就让秋菊把考题一道道念结大家听,不准讨论,由春兰监视,若能答出,就举手,到侯大勇处单独说出答案。

第一道考题念完,大家认真演算,有五人举手到侯大勇处说答案,结果有三人做对。

第二道考题念完,这次举手的人较多,最后有十人做对。

第三道考题念完,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何意,侯大勇又让秋菊念一遍考题,大家都低头苦思。最后,只有一人答对。

侯大勇把所有答对过考题的人的名字记下,然后叫大家各自回去做事,下午由秋菊通知大家集中,再宣布考试结果。

此次考试,只有一人全部做对,此人叫富巩,现在在帐房做事,做对两题的有二人,欧阳誉和许庆,其余的都只做对一题。侯大勇向春兰秋菊询问了富巩、欧阳誉和许庆的情况,得知三人均是厚道之人,当日侯大勇让大家选择的时候,他们家中均有老人小孩,又无产业,所以没有离开,在府上好坏能生存下去,若离开则一家老小衣食无着。

下午,侯大勇向大家宣布,由富巩担任管家,欧阳誉管帐,许庆管钱。规定:富巩总管家中事务,办事之人要办事用钱,先到富巩处报告,富巩同意后才能办;许庆见到富巩的条子才能给钱;最后所有条子全部归到欧阳誉那里,由其做帐;秋菊春兰不定时核对帐钱是否相符;五百贯钱以下开支由富巩签字就行, 五百贯钱以上必须向侯大勇报告;一个月向侯大勇报一次总帐。

富巩、欧阳誉和许庆本在府中默默无闻,因答对了考题,就被委以重任,其余人均没有想到,三人更是没有想到。三人本是聪明之人,见侯大勇规定管事的、管钱的、管帐的互相分开,还要由春兰秋菊来核对钱帐,都觉侯大勇虽是武人,却甚是精明,一方面存在感激之情,另一方面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害怕那个地方出了纰漏。

第十七章 黑雕军营

石虎上任不久,就发现沧州军与澶州军不和。澶州军从校尉、旅帅、队正到兵士都自认为是胜利者,在沧州军面前总是趾高气扬。沧州军并未与澶州军正面交锋,虽投降却并未服气,多年与辽人交锋,他们也是一群拍着胸膛砰砰响的汉子。两军刚刚驻扎在一起,在侯大勇处理家务事时,两军军士就为了一些细小之事,连打了几次架,有一次差点酿成两队人马对峙的大事。

石虎本是澶州军人,内心里自然对澶州军更加亲近些,毕竟,澶州军和自己出生入死。可是作为副都指挥使,却不能偏向某一边。他尽量作到公正,却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沧州军认为他处事不公,澶州军认为他胳膊肘儿向外拐。

侯大勇骑着“风”,两名小校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往军营走。侯大勇边走边想如何在现有框架下对军队进行重新编组,如何把现代军队的先进训练方法运用到部队训练中,在以后的日子里,军队还要经历无数苦战,现在不抓紧训练,到时会付出大的代价。

军营在城东,当走到开元寺附近,见一群人正围着看热闹。侯大勇骑在马上,一眼就见到四个军士在凶狠地打斗。对士兵打架,侯大勇在他当连长的时候就不反对,当兵的不打架,那叫没火气,没火气的部队能有战斗力吗,所以,每次手下士兵出去打架,只要不是欺负百姓、为非作歹,他一律从宽处理,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出去打输了回来。

侯大勇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四人打斗,四人水平相当,互相都没有占到便宜,已打得鼻青脸肿,全身泥土。其中一人打得兴起,抽出了小刀,其它人见拿出小刀,也都拿出武器。见打斗升级,围观的人纷纷往四周散开。

侯大勇历声制止打斗,两小校把四人分开。

四人见侯大勇身着军官的服饰,两小校身带腰刀,便停下手来,互相怒目而视。

“你们是那个营的,为何在这里打架?”

“我们是黑雕军的。”

侯大勇一听:“操,居然是自己的属下。”当时大周各军都有自己的称号,侯大勇喜爱黑雕,就把自己这一营称作黑雕军。见自己的部下倒还勇猛,心中喜欢,但脸上却挂着寒霜。

“澶州军欺负人。”

“沧州军不是好东西。”

侯大勇听他们吵了几句,就知道了事情大概,见老百姓越来越多,就说道:“我是黑雕军都指挥使侯大勇,你们闭嘴,跟我回去。”

两名原沧州军兵士早听说都指挥使侯大勇英雄了得,却还未见到本人,两名澶州军兵士因是在黑夜中作战,当时又擦黑了脸,竟未认出侯大勇。现在听到侯大勇自报身份,都大惊失色,心想一顿鞭子少不了,于是互相埋怨地瞪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跟着侯大勇回到军营。

回到军营,侯大勇挥挥手,“各自回营吧,下次打架不要在街上打,更不许动刀子。”四名军士见都指挥使轻易放大家走,大喜过望,行了军礼各自回营。

侯大勇和石虎见了面,通报了近期情况,石虎大吐苦水,将两军不和的情况一一道来,建议道:“能否惩处几个带头的,让双方都老实。”

“不必,军士们好勇斗狠,上了战场才不会害怕,我们要鼓励军人保持血性,都成谦谦君子,谁到战场上卖命。再说,双方打架另有原因,主要还是本军新建,需要一段时间来练军。现在我们要打乱他们的建制,使沧州军与澶州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间长了,自然就忘记沧州军与澶州军之分。现在黑雕军建制如何?”

“黑雕军共一千二百人,分为五个团,其中澶州军二个团,每团三百人,沧州军三个团,每团二百人。共有十个旅,二十队,团设校尉,旅设旅帅、队设队正。”石虎道。

“我们不打乱现有建制,但要作一些调整,让五位校尉进帐,某要见见他们。”

“虎营校尉匡操到。”

“豹营校尉苏文森到。”

“狼营校尉山宗元到。”

“熊营校尉胡继到。”

“狮营校尉王青水到”

五位校尉在帐前排开,礼毕,侯大勇让其在帐前就坐。

“各位校尉,今日虽是初识,但以后大家都是黑雕军的人,在此,我望各位多多关照。”侯大勇向各校尉团团行礼。各校尉马上起立还礼。

“黑雕军里有六百沧州兵士和六百澶州兵士,从今日起,在我这里,只有黑雕军,没有沧州军和澶州军,望各自约束队伍,若有人在其间挑拨生事,定惩不饶,明白吗?”

“明白。”

侯大勇带惯了兵,对于手中这支军马,兴趣极大。回到古代几个月以来,多是单打独斗,就如一个大侠一样,单打独斗并不是他最擅长的,他的特长是带兵,发挥军队的力量,而不是单靠个人的勇武。当然,在冷兵器时代,中下级军官必须冲锋在前,做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买卖,个人武艺相当重要,否则,再有神机妙算的本领,先被别人砍翻在地,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实在没有好武艺,就只有去当高级统帅,做一个孔明式的人物。

侯大勇设想通过整军、练兵、换装三个步骤,迅速把这支军队锻成一支新军,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

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整军,要通过整军,锻打黑雕军的军魂,把军心凝聚起来。

下午,侯大勇突然命令全军集合。早上,他特意把久未用过的手表戴上。从敲响第一声钟起,直到大队人马到齐,一柱香快燃过,花了十二分钟。

“没有新式训练,达到这种水平,不错了,但是比起以前带的兵就相差太远。”

侯大勇骑着马,石虎跟在后面,两人全身披甲,腰挂长刀,威风凛凛地在队前巡视。

“各营校尉报人数。”

“虎营二百七十三人。”“豹营二百六十八人。”“狼营一百七十九人。”“熊营一百四十五人。”“狮营一百九十人。”

各营报数完毕,又有四、五十人跑来,侯大勇命令来迟的军士单独站在一队。

“从钟响,至集合完毕,近一柱香的时间,若敌军来袭,这么慢的集结速度,必将丢盔卸甲。我们是黑雕军,黑雕军就要象风一样,你们象风一样吗?”

“今天不怪你们,因为以前没有这样紧急集合,但从今天起,随时都有可能要紧急集合,你们慢慢会习惯的。”

这时,陆续有军士赶来,最后,除去值勤的和有其它任务的人员,应到一千一百六十七人,实到(加上迟到的八十九人)一千一百四十四人, 二十三人未到。

侯大勇道:“迟到的八十九人,绕军营跑二十圈,未到之人,跑二十圈后每人罚十鞭。”

在侯大勇的严令下,八十九人绕军营跑了二十圈,八十九人有快有慢,队伍显得稀稀拉拉。军营很宽,二十圈下来,相当于一个五公里越野。侯大勇见兵士全部坚持跑完,虽累得脸青面黑,可成绩并不差。“看来,这些军士体力还行。”

当偷跑出营的兵士终于回来时,迎接他们的是都指挥殒凶暴的表情。侯大勇见有的兵士嘴巴上还有油水,马上加上一条命令,“扣一顿晚饭。”

晚饭时分,侯大勇令人在营地里立上一根长长的旗杆,奇怪的是旗杆上还有两条绳子,对此,全营官兵都很警惕,不知都指挥使又要捣什么鬼。

第二天一早,当紧急集合钟响后,大约五分之四柱香的时候,队伍集合完毕。这次,侯大勇没有惩罚他们。